|
在戏剧制作人李东看来,小剧场商业戏剧之所以在近一两年有井喷之势,是因为北京积压了大批的艺术院校的毕业生。电影和电视剧所能吸纳的人力资源已经饱和,“一个新剧组招演员,等你知道消息,人家早招满了。半小时之内,所有角色全分干净。新毕业的孩子跟在电影、电视的剧组里混,好几个月拿不到一分钱。小剧场戏剧不一样,投资少,也不需要多好的台上功夫,恶搞()就行。戏演火了,一天晚上也能挣上几百块钱。所以这帮孩子都来了,对他们来说,生存是第一位的……”
当创作变成了生计,多快好省就成为首要的原则,拿来主义是最简单的方法。电影《疯狂的石头》(blog)之后,北京平地冒出N个以“疯狂”作为前缀、后缀的小剧场话剧。《疯人院飞了》、《疯狂的疯狂》、《一夜疯狂》……《断背山()》、《我的老婆是大佬》都成了《天生我song,我忍了》恶搞的素材。小剧场商业戏剧三板斧:耸动的剧名,诸如《哪个木乃是我姨》、《麻男辣女诱惑你》;或者剧名、或者剧情占流行影视作品点便宜,比如《幸福像草一样》、《X(听歌)情档案之落跑新娘》、《暗恋紫竹园》、《大话紫竹园》、《满城都是金子塔》;俊男靓女登台演戏。
越来越多的投资人从中嗅到小剧场蕴含的商机,就戏剧而言,他们可能是外行,但商业运作是他们的强项。以《疯人院飞了》为例,投资方是世纪光年广告。这家公司是北京广播电台“轻松调频91.5”的广告代理商。在《疯人院飞了》上演期间,91.5把戏里的恶搞台词串联成广告词,频繁播出。“疯人院飞了,飞了飞了”,“飞了飞了又飞了,火了火了又火了”,驾车族一边听着91.5里的广告,一边打电话问演戏的九个剧场在哪。
市场法则即丛林法则。一无院团背景、二无剧场资源的民间剧社最擅长的事情是寻找生存夹缝,盘活各种资源为己所用。以《天生我song,我忍了》等“减压情景喜剧”发迹的雷子乐笑工厂目前已经把北京八一剧场当作他们的演出基地。八一剧场是军队系统的内部剧场,原本不对外开放。《天生我song,我忍了》剧组的演员张成晓勇()原是空政话剧团的演员,经常在八一剧场的“军民鱼水情”晚会上亮相,跟剧场管理方很熟。合作很快谈成,剧场何乐而不为,凭空多了一笔票房收入。
当市场上有10个戏逍堂的时候,戏逍堂就死了
接受采访的路上,公交车上的移动电视广告引起制作人李东的注意。他目测出,所有广告没有超过15秒的,马上给助理打电话:送到北广传媒的广告片应该怎么编辑……
小剧场话剧的广告出现在电台、电视、网络、出租车的车载移动电视上和影院的海报栏。“以前民营剧社来我们剧场演戏,都跟我们说:宣传您给多费心,好像找到剧场就找到宣传了。从2007年开始,我们根本插不上手,人家‘海陆空’立体交叉,全面占领。”九个剧场经理樊欣颖说。
几年之前,李东骂北京民营剧社戏逍堂是“卖假药”的。现在,李东的助理也做起了小剧场商业戏剧“办公室有鬼”系列。李东经常从报刊上给他的助理找选题。金融危机、大企业越办越豪华的年会和“山寨春晚()”……看到适合“办公室有鬼”的题材,李东立刻给助理打电话。
李东本人也是小剧场商业戏剧的经常观众。前不久他去看了从2003年开始登陆北京的贺岁话剧“麻花”系列的2008年新作《甜咸配》。“观众都在笑,完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笑,笑得你都想哭。”李东认为,恶搞式、快餐式民间戏剧兴起,只能说明话剧市场的存在,除此之外,别无意义。“如果有十个戏逍堂、十个麻花,戏逍堂和麻花再像现在这样演法,它们肯定就死了”,从另外一个角度,李东认为,小剧场戏剧遍地开花是一件好事。现在是最好的时代,虽然黄金时代还远远没有到来,戏剧作为一个行业的发轫已初见端倪。
同样看到戏剧利好的还有北京东城区及海淀区政府。2009年年初,东城的“戏剧大区”计划和海淀立志成为“中国百老汇”的消息相继传来。“中国百老汇”将建1个能容纳2000人的百老汇旗舰剧场和30个能容纳300至500人的小剧场。辖区内囊括首都剧场(blog)、东方先锋剧场、安徒生剧场、蜂巢剧场、北演-东图剧场、中央戏剧学院、国家话剧院、中国儿艺、北京儿艺(blog)的“戏剧大区”将在2009年实施“四季风”计划——春夏秋冬四个戏剧演出季:春季以两岸三地的戏剧交流为主题,夏季由儿艺牵头组织中小学生的戏剧夏令营;秋季组织青年戏剧节;冬季侧重于国际戏剧交流。
新闻排行 我要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