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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张盛
上午10点的飞机到杭州,下午2点就已在去上海的火车上了,其间要接受4个专访,一个新闻发布会,这是孟京辉和廖一梅昨天半天的行程。作为国内最有票房号召力的话剧导演和编剧,孟京辉和廖一梅再不是当年愤怒的先锋青年,而是忙碌的成功人士,档期很满的公众人物。这次到杭州的匆匆行程,就是为了宣传10年前他们的经典话剧《恋爱的犀牛》,3月27-29日在杭州大剧院的演出。
【曾经】“犀牛”荒诞又任性
震撼了一代文艺青年
10年前,绝对荒诞而又声嘶力竭的话剧《恋爱的犀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震撼了文艺青年。那个叫明明的女人,那个叫马路的男人,以及他们各自的固执爱情,还有一句句非常态台词,什么“爱情多么美好,但是不堪一击”等,伴随了一代人的青春。这些在1999年显得非常不一样的句子,出自廖一梅之手,当时,她和夫君孟京辉刚刚新婚,荷尔蒙还很旺盛,一腔少年愁急需宣泄。
十年前不顾一切说着任性话的淡眉淡眼女子廖一梅,如今已成为染着一缕暗红色头发的时髦妈妈。她学会了低下身去以儿子的视角看世界,也能非常自如地回答记者们的提问。
跟丈夫孟京辉不一样,廖一梅并不高声呼喊“大众就是臭狗屎”。她只是说自己忠于自己,绝不取悦观众:“现在年纪大了,所以特别珍视每一个夜晚,再也没有精力对于一部不喜欢的话剧,大声地骂上一整个晚上。”
所以十年后的廖一梅肯定地说,自己再不可能创作出“犀牛”这样的作品,因为那是“属于那个时代的,那时候,想把这世界所有的一切全都说出,哪怕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那只曾经与青春有关的“犀牛”,到现在依旧很红,只是它已转型为一只身上贴着“爱情圣典”,与情人节密切配套的大众“犀牛”。不过廖一梅对“犀牛”身上标签的转换,只用一句话概括,“如果不幸当了凡高,那没办法,十年前没人理,得靠写电视剧养活孟京辉,但是如果能成为毕加索,那有什么不好呢。”画坛巨匠凡高在世时,一直不被人认可,一生穷困潦倒,死后画作却卖出了天价;而同是伟大的画家,毕加索的一生却辉煌之至,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活着亲眼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收藏进卢浮宫的画家。廖一梅打了这个比方,可见她对自己和自己作品都甚为自得。
【如今】观众哈哈大笑
“犀牛”大叫你们严肃点
写话剧的廖一梅不太看话剧,对于话剧,她异常挑剔,她最近一部看的话剧叫《采访记》,该剧的突出特点是很现实很残酷,“没有丝毫让观众感到舒服”。廖一梅很喜欢,所以对于中途退场的观众,她很愤怒。这愤怒,直接燃烧到了最近特别流行的白领话剧身上。
“如果话剧等同于电视剧,那么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话剧该带来更深的思考、更新奇的体验,如果只到剧场里来找‘乐子’,我不能接受。”
所以各位看官,请深吸一口气,在观看《恋爱的犀牛》前,严肃严肃再严肃,因为这次,你不是来找“乐子”的,而是需要对人生做更深沉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