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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介绍:《喜从天降》编剧丹尼斯-波特专访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2日17:57  金羊网-新快报

  20世纪最伟大的访谈录之三

  那次采访结束没多久,1994年6月7日,丹尼斯·波特就去世了。引用他自己在访谈结束时说的话,那是“说出我最后语句的一次机会”。

  ●采访时间

  1994年3月15日

  ●采访对象

  梅尔文·布莱格(作家、电视主持人)VS丹尼斯·波特

  ●采访背景

  丹尼斯·波特,英国著名剧作家,被誉为鬼才编剧。作品包括《天降财神》(Pennies from Heaven);《硫磺石与蜜糖》(Brimstone &Treacle);《高尔基公园》(Gorky Park)等。

  ●采访金句

  (关于癌症)

  “我给我的癌症起名叫鲁伯特,这样我就可以跟它更亲近。”

  (关于抽烟)

  “我热爱点燃这根饱含快乐的小小圆柱。”

  癌症,情人节的小礼物

  梅尔文·布莱格(以下简称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得了癌症?

  丹尼斯·波特(以下简称丹):情人节那天。像一个小礼物,又像突如其来的一个吻。

  我一开始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在此之前我就经常不舒服,也不幸被医生误诊过许多次。从某种意义上讲,当病情确诊时我甚至松了口气。二期胰腺癌,已经扩散到肝脏,据我所知那已经没救了。化疗与手术都不再适用,我只能一直服用止痛药。至今我仍在工作,因为有吗啡。病痛让人精疲力尽,但我发现自己还可以在凌晨5点就坐在桌前。我还为自己制定了好多页计划,每一天我都能按计划前进。

  我为知道我病情的朋友与家人感到难过,显然他们经历的痛苦要比我多。不过我也发现,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知道某件事,其实不到真正发生的时候,你是不可能理解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知道自己最终要死,但我们仍旧还自己的贷款,做自己的工作,来回奔波,像对待永恒一般地做着某些事。我们也容易忘记,我们只能在当下定义自己的生活。我的意思是,不管我们有多渴望回到过去,那都是不可能的。过去存在于我们的记忆里,我们无法真正重新踏足那些日子。而未来是可以预测的。然而不幸的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多数时候他们对未来的向往反而局限了自己。另外,未来也有它的不可预测性,那是我们所不明了的。你能把握的就只有现在,“现在”如此地明晰,以至让我如此平静。我赞美生活。我在罗斯工作时,在这个季节里,我的窗外满是怒放的花朵。在西部,花开的季节要来得更早。那是一棵梅子树,它开的花有点像苹果花,不过是白色的,看着这样的美丽,一句“喔,花开得真漂亮”根本无法表达你的心情……上个星期,我写作过程中,透过窗户看着那些花朵,它们是那么地洁白、熙熙攘攘、无比灿烂,而我看到了这一切。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似乎变得无所谓了,又似乎变得更重要了。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需要亲身去体验。我对说教没兴趣。事实就是,只要你看到了当下,你将赞美它。

  我给我的癌症——最主要的那个——胰腺癌起名叫鲁伯特,这样我就可以跟它更亲近。

  写作来自成长的过程

  丹:你不介意我抽烟吧?我的意思是,我经常抽烟,但是……

  梅:我为何要介意?

  丹:今时今日的人们都介意,你抽个烟都不得不紧张兮兮的。

  梅:是的,我成了个吸二手烟的。

  丹:感谢上帝,我不用再去美国了。在美国,你从口袋里掏出把枪都没人管,掏出支烟却被人说三道四。我吸起烟来一支接着一支,因为根本没所谓……我再也不能吞咽食物了,我不能吃饭,因为我的消化系统完了,但我可以喝东西,喝那些含有恐怖化学物与矿物质的东西,不过我可以再加点料,那些含有胆固醇的东西……哈哈!我现在可以随心所欲了。至于香烟,我热爱点燃这根饱含快乐的小小圆柱。

  梅:有一件事经常被人提及且津津乐道:来自劳动阶层的人却去了牛津……你认为你作品中的主题是源自你的童年经历,还是出自你进了大学后发生的事,或者是你在大学所修的新闻课程?

  丹:我不知道。它们来自你成长的过程。我的意思是,我忘记了谁说的,但我记得一句话,它说的是不管人做过什么,一个人生命中的前14年是最严峻的考验。我是有意识地使用第一人称写作。像在《奇探心魔》里,我的主人公也来自迪恩森林,他也常年忍受皮肤病的折磨。我还提到了当地真实的地理面貌,看起来简直带着自传性质,我就经常这么做。我让这种感觉贯穿于整个故事中。但其实主角的内在与我完全不同。戏剧里的故事很单纯。我经常沉浸在圣经式的语句里,但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我深受感触并深为感激的文化传承。

  默多克污染了英国报业

  梅:你是否觉得在你早期的写作生涯中,你是一个政治写手?你最早在电视上的形象就是谈论阶级。

  丹:是的。我意识到我笔下所写出的东西实际上赋予了我一种生活,政治看起来是一种途径。

  在我眼里,政治看起来曾是一道门,直到我成了一名真正的候选人。但从那时起,我就病痛不断。我拄上了拐杖,觉得自己快被溺死了。我讨厌自己在《每日先驱报》上的任何一段时光。随着世界新闻事业发生某些动向,《每日先驱报》最终在《镜报》集团的经营不善中没落了。

  那个叫默多克的人,我是说,如果我还有时间——事实上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写,但是我没什么精力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开枪打死那个小人。没有人比他对报业的污染更应该负有责任,而部分来说,对英国报纸的玷污正是对英国政治生命的玷污。

  我完成了

  梅:在你的写作生涯中,有一段时期在我看来(或许很多人都认为),是写作小说、上演戏剧、拍摄电影的黄金时期。你一次又一次地上电视向大众宣传。你是否清楚地意识到,电视可以为你达成任何你想要做到的事情?

  丹:可能是的。那时我是达到了某一个阶段,我写了许多剧本,然后将它们搬上电视。我58岁了,5月17日我就59岁了。要是我59岁就死了,那看起来效率还是挺高的,不是么?但严格来说,我不再这么想了。

  梅:你还使用了流行歌曲,比如在《天降财神》里?

  丹:我要写的是流行文化是某种东西的内在产物,那种所谓的低级的歌曲实际上与《大卫诗篇》这样的圣歌都有某种联系。它们确实表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梅:非常感谢。

  丹:就是这样了,我完成了。但我得再喝一口那个(吗啡)。我感觉不错,你知道的。某种意义上,我都觉得自己飘飘欲仙了。所以,我感激这一次机会,这是说出我最后语句的一次机会。(本版文字裴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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