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谢正宜实习生 米子 报道

　　自《包法利夫人们》开始，香港鬼才导演林奕华逐渐进入申城戏迷的视野，而2008年，一出与张艾嘉、郑元畅合作的舞台剧《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更是征服了票房和口碑，此番重装上阵，林奕华自觉“进军内地的戏剧试验小获成功”。4月30日至5月3日，这部由张艾嘉、郑元畅、王耀庆主演的舞台剧将在上海大剧院连演4场。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林奕华，又将心仪的目光投向了已渐掀起文本阅读热潮的张爱玲遗作《小团圆》。

　　《生活与生存》获剧场“特赦”

　　从 《包法利夫人们》到 《生活与生存》，林奕华想要表达的东西越来越多，于是他戏剧的容量也在不断加大，一部戏竟然长达3个多小时，不断挑战观众的观看极限， “就是想让观众多看一点东西”。

　　上一轮演出结束后，有人提议对演出内容进行压缩，但他没有接受这个建议，这番改版，林奕华表示 “时间上没短多少，因为节奏加快感觉变快了。上海大剧院也很给面子，本来演出超过十点要额外加收场地费，《生活与生存》却享受到 ‘特赦’。”

　　林奕华钟情于喜剧创作，说自己“天生有娱乐人的血液”，他的宗旨是将快乐带给观众，但他同时也希望观众从他的戏里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快乐， “观众应该可以从戏中人物反射到自身，戏里面有一段很高的楼梯，你爬得越高说明你越有价值，但同时你的责任也更大了。”

　　从小剧场转战大剧院，虽然花费的成本更高，但林奕华踌躇满志地“要把自己弄得让大家觉得值”。他认为戏剧与观众的关系是互相折磨的关系： “创作者必须残酷，要有让观众产生投影反射的能力，而且戏剧越是没有希望就越有希望。现在很多观众看戏是为了逃避现实，但戏剧终究不是避风港，是要告诉人们本质是什么，现实是什么样，让人们更加充满智慧地生活。”

　　演员的发挥可以 “调色”

　　除了对戏的内涵有极高要求，林奕华对演员的选择也相当细致， “好的演员，在我眼里就像毕加索看到的漂亮颜色，是不舍得不用的。颜色的深浅可以调，演员的发挥好坏也可以调。”他不断地寻找符合心目中标准的演员， “一部剧里，如果有个演员能让人产生好奇，让观众整场戏都在等他，就是很成功的演员。” 《生活与生存》中的王耀庆和谢盈萱就是这样被林奕华 “等”出来的，与张艾嘉的默契更是不用说。

　　但他也坦言现在排戏相比几十年前还是遇到了一些困难： “以前一部戏往往要排一年多，长时间的相处可以使导演和演员们互相非常了解。可现在一部戏也就一个月左右时间。”导演和演员之间的磨合就显得更加重要。

　　期待 《小团圆》搬上舞台

　　在香港排出 《水浒传》和 《西游记》，林奕华的戏里总是渗透着他自己的理解，不说颠覆，也算是属于另一个时代的解读。刚读完 《小团圆》，林奕华就对这部争议作品垂涎三尺，甚至期望能够有渠道去洽谈版权，让这部张爱玲遗作的搬上舞台成为可能。

　　在林奕华看来， 《小团圆》既非自传，也不是纯粹的爱情故事，而是一部 “生命交响曲”， “中国人的生命究竟是自己的，还是父母的？我读出了胡琴声，读出了咿咿呀呀的现代音乐。 ‘音乐’就是我的切入点，就是我寻找的 ‘格局’，我不希望照本宣科说一个故事，但我觉得每出戏都可以用乐章来分。我希望看完我的戏的人会想去看书，看过书的人想重新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