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李佳杰 报道
一部《云南印象》让杨丽萍的名字成了一块金字招牌,尽管这部作品至今还在全球范围巡演,但杨丽萍的创作灵感却源源不断,包括之前的《藏迷》和如今的《云南的响声》都是未演先热。杨丽萍说,当一年前有演出商获悉她正在创排《云南印象》的姐妹篇时,一口气就跟她签下了50场的巡演合同,“他甚至都不问我要演些什么”,而现在《云南的响声》的巡演计划已经排到了第三轮。6月4日、5日晚,上海观众将在上海大剧院先睹这部新出炉的作品。而今年50岁的杨丽萍除了担任这部剧的艺术总监和总编导外,仍然会在舞台上展现自己的舞姿。
衍生态是继承上的创新
当年,《云南印象》的火爆让原生态的概念悄然渗透到了观众的审美意识中,而这部被称为其姐妹篇的《云南的响声》,杨丽萍则给它贴上了一个衍生态的全新标签。“如果说以往原生态是对民俗文化的继承和保留,那么衍生态就是让这些古老的文化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
在 《云南的响声》中,传统的少数民族乐器被发掘出新的演奏方式,比如三弦,以往都是用于说唱的,一个曲调反反复复,只是唱词不一样,弹上三天三夜都弹不完,杨丽萍的创作团队却让它弹出了 《十面埋伏》的味道。云南特有的独弦琴,这次在舞台上被当作小提琴演奏, “这种琴只有一根弦,是用脚踩着演奏的,我们用它来表现成群蝗虫侵袭庄稼时嗡嗡作响的场面,就像小提琴作品里的《野蜂飞舞》。”
有些乐器则是生活在城市的人们无法想象的,比如鸡脚爪、乌龟壳在穿上弦以后,都能发出美妙的声响;“笛子”是现做的,砍下一根新鲜的竹子,挖两个孔,叶子都不用摘去,就可以演奏了;鼓是用整棵大树制成的,因为完整密封,声音特别厚实。
杨丽萍说,《云南的响声》的制作班底和《云南印象》完全一样,所有演员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放牛娃,他们对这些乐器的了解和演奏都是祖辈口传身授的,但不仅仅是继承,还有创新。“演出中你会听到成百上千种大自然的声音,有些可能只有一两秒钟,你会发现该响的响了,不该响的也响了。 ”
舞蹈就是我的减肥方式
每次有新作品问世,杨丽萍都逃不过被人问及岁月不饶人的话题,杨丽萍笑着说: “你去我们村子里看看, 80岁的老奶奶腰都弯了,可还在跳呢!”不过,她也承认随着岁数的增加,保持身材越来越难,好在她每天的运动量是有增无减。 “我觉得跳舞的人是最幸福的,人家是花钱上健身房运动,我们是大家花钱请我们来运动。”她不无幽默地说,自己不怕长胖,就怕骨质疏松和肌肉萎缩,这对舞蹈家是致命的打击。 “我现在天天早晚一杯豆浆,啃一个鸡腿,补钙补肌肉。”
50岁,在许多人看来是闭关收弟子的时候了,但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怎样去教我的学生,这只能靠每个人的悟性。”杨丽萍认为,相比芭蕾舞、现代舞等需要进行专业训练的舞种,民族舞无规律可循,“我的老师就是树叶、蝴蝶和蚂蚁,我所有的舞蹈灵感都来自于大自然,这个无法言传身教。 ”杨丽萍表示,她的接班人肯定不能靠培养,只能靠发掘。
爱云南是血液里流淌的
有些人不解杨丽萍的作品为何总是跳不出云南的框框,从最早的《雀之灵》到今日的《云南的响声》,她的创作题材无一例外地取自于云南的风土人情。杨丽萍不避讳地说,在《云南印象》走红之后,很多省市请她去采风,为当地的形象工程打造一部剧目,但都被她谢绝,“有一种热爱是血液里流淌着的,我是真的对这片土地有感情,才会创造出这些作品。 ”
杨丽萍也不得不承认,在《云南印象》为当地少数民族地区带去经济效益的同时,也让当地的民风发生了改变。 “以前我们那里都是茅草屋,现在都变砖瓦房了。以前女人生孩子,村子里的人都要聚在一起跳舞为她 ‘催生’,现在直接送医院就是了……”而这些渐渐消失的民俗民风,只能在杨丽萍的作品中看到。令她欣喜的是,当地政府已经开工建设一个民俗村,《云南印象》和《云南的响声》都会在那里定点演出,这也将是她艺术生涯中最值得骄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