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媛话剧版《金锁记》深圳将演 不愿被称性感
焦媛
话剧《金锁记》剧照
杨媚/文
焦媛是一个很具争议性的人物。喜欢她的人可以很喜欢，认为她的大胆前卫媲美麦当娜；而不喜欢她的人可以“咬牙切齿”，认为她全凭身体炒作而上位。但不论喜欢与否，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是，出道至今10年时间，焦媛已经跃为香港当之无愧的“舞台剧女王”，并成立了自己的实验剧团。
11月20、21日，焦媛还将带着自己的“焦媛实验剧团”登陆“全球通演出季”，在深圳大剧院献演两场话剧《金锁记》。《金锁记》——张爱玲名著、王安忆编剧、许鞍华导演，再加上焦媛这个“话题女王”，这部话剧从诞生之初就注定充满了话题性。在这部作品中，她不仅是女主角，还是艺术总监，更是剧团的创始人。且听她解构自己的多重身份。
身份1
女主角“曹七巧”是十年来最大挑战
焦媛这几天正在香港为排练《金锁记》而忙碌着。采访的话题自然从这部新作聊起。焦媛这样定义此次出演的主角曹七巧：“《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是我十年舞台生涯中最大的挑战。”
焦媛说，曹七巧对她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七巧身上有太多太多的面：柔情、反叛、蛮横、毒辣，对情欲、对金钱的渴望……“我从来没有演过这样多面、立体的人物，这个角色的复杂程度可以说是我十年舞台生涯中所有角色的相加。”
“刚开始我并没有想到如何用肢体去表现人物的内心，只是投入地演出，但是当我在排练第二幕时，尝试了‘三寸金莲’，那种摇摇欲坠的摆动让我意外地找到了感觉。”
原来，许鞍华在排练过程中特别要求焦媛缠脚上阵，希望她能体验女人“三寸金莲”的步姿。焦媛裹脚前要先穿上一对6吋(约15厘米)小鞋，再用布缠得紧紧的。“刚开始我很担心双脚会因此变形，痛得直流眼泪。可是当我穿上那双鞋走路的时候，简直是一步三摇，似乎真的感受到了曹七巧平静表面下的内心挣扎与扭曲。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编剧这样说——
王安忆曾表示：“我希望能将曹七巧演成另外一种类型，不要像王熙凤，不要像卡门，更不要像查泰莱夫人，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像什么。”但她对焦媛十分赞赏：“焦媛把每一场戏都处理得十分抢眼，心里的变化全部用外在形体、声音表现出来，手段非常有力。”
身份2
艺术总监
一拿到剧本就想到了许鞍华
除了在舞台上饰演女主角“曹七巧”外，焦媛还是这出戏的艺术总监。焦媛坦言：“其实当我一拿到剧本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导演就是许鞍华。我是她的粉丝，而且我知道她是张迷，所以导演的位置非她莫属了。”只要找到了许鞍华，焦媛认为她的艺术总监的职责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她的身份就是剧中一个演员，要听导演的。
作为艺术总监的焦媛，原本给自己设定的角色是演曹七巧的女儿长安，一个在母性权威压制下异化为曹七巧傀儡的悲剧人物，然后另外找一个更有舞台经验、演技更好的人来演曹七巧。谁知道许鞍华说她一拿到剧本，心目中的曹七巧第一人选就是焦媛。焦媛说，自己非常相信许鞍华，导演坚定的选择给了她很大信心，让她决意出演曹七巧。
与电影导演合作一出舞台剧，焦媛觉得是一种很不一样的体验。舞台剧导演一般会详细到教你每个动作怎么做，而许鞍华话很少，大部分时间就看着焦媛在台上泼辣或放肆。她也时常会以艺术总监的身份比较二者的不同。“也许跟拍电影有关，许鞍华与传统的舞台剧导演不同，她非常注重画面感和舞台气氛的配合，对灯光的处理更是带来了不同的视觉效果。”焦媛说，有两场戏让她印象特别深刻。一场是七巧与三少爷季泽争夺宣德炉的第一次偷情，许鞍华让两人躲在桌子后面演，隐隐约约的效果更好地渲染了这其中的气氛；而另外一场七巧和三少爷的对手戏中，为了营造出“偷”的感觉，许鞍华在黑暗的舞台上用灯光打出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样的灯光处理让演员很快进入角色。在焦媛看来，正是由于许鞍华种种巧妙的设计，才使得剧中人物复杂的内心得以很好地展现。
·导演这样说——
首次执导舞台剧的许鞍华这样评价焦媛：“焦媛的表演非常好，曹七巧其实是跟她有很大距离的，时代背景完全不同，而且她还要从年轻演到老年，但她本身是非常年轻的演员，台词也很重，她的表演，情感的张力特别大，以前她演的东西我也看过，但没有跟她本人差距这么大的角色，她的功力和她这些年来一直在舞台不停出作品是有关系的。在香港演出时，《文汇报》说她是全剧最出色的，七巧的低俗和泼辣都拿捏准确。”
身份3
剧团创始人
“我的团定位很明确：女性的，实验剧”
在《金锁记》的节目宣传单上印着的演出单位是：焦媛实验剧团。这是2005年焦媛离开“春天舞台”后自己创立的剧团。“春天”是香港舞台剧老牌剧团，一手发掘并捧红了焦媛，那部让她声名鹊起的《蝴蝶是自由的》就是出自“春天”。该剧打破了香港制作舞台剧最高演出场次的历史纪录，焦媛还曾因该剧获得“香港舞台剧界专业精神奖”。然而焦媛却在事业蒸蒸日上之际选择了离开，原因是“想尝试不同的剧团和不同的导演”。
“春天”的受众是怀旧的香港中年人，即使《蝴蝶是自由的》这样引发强烈话题的，探讨的问题仍在家庭伦常之内。于是在29岁那年她自筹资金成立了焦媛创作有限公司，有了自己的剧团。“我的团定位很明确，女性的，实验剧。”焦媛言简意赅。
在团里，她是创始人，是经理，是演员，是艺术总监。剧团的头炮是2006年改编自瑞士剧作家Arthur Schnitzler的《赤之禁室》，据说在新加坡公演时观众哗然。打开焦媛实验剧团的网页，《语无麟次》、《野玫瑰之恋》、《阴道独白》……大部分都是焦媛在挑大梁，而她选排的都是一些大胆前卫的题材，挑战着人们的传统禁忌。
“我无法控制别人带着什么想法来看我们的剧，但我可以确定，当人们看完我的演出，就一定会改变想法，即便他们是带着情色眼光而来，他们也会带着艺术满足而归。”焦媛对自己走的路，有着十足的信心。
·合作者这样说——
认识焦媛的人都说她是“舞台疯”，舞台下的她并不起眼，甚至可以用朴素来形容，可一上台立刻变了一个人似的，瘦小的身体里隐藏着巨大的能量。长期合作的导演兼男友高志森这样说：“她心里有一团火，一定要时时刻刻烧在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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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10年成为“舞台剧女王”
今年是焦媛出道10年的纪念。焦媛说，在考入香港演艺学院之前，自己完全不知道“舞台剧”为何物。
原来，焦媛出生在北京，父亲是国家京剧院的演员，母亲跳民族舞也跳芭蕾，4岁时焦媛随父母和姐姐来到香港。为了生计，父母都与艺术绝缘了。但姐妹俩仍被逼着每天早起练体型，她感觉到父母对艺术可谓又爱又恨。
高中毕业她报考了香港演艺学院戏剧系，因为这间学校“既能演戏，又有大学文凭”。当时焦媛对舞台剧完全没接触过，但过人的天赋让她最终她成了黄秋生、朱茵的师妹。
在演艺学院的最后一年，香港“春天舞台”剧团的老板高志森和杜国威到学校看戏，看了焦媛的毕业作品《原野》，觉得很好，问她毕业之后是否愿意加入他们的剧团。焦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成为“春天舞台”的签约演员。她当时觉得还没有毕业就有工作了，非常幸福。
从《少女梦》中女一号杜丽娘开始，焦媛演了好几个女一号，到了1999年，《蝴蝶是自由的》(港译《蝴蝶春情》)彻底把她捧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