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和平》将上演 林奕华用戏剧探情感困惑
《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剧照
林奕华
本报记者 刘静
林奕华，外表颇具绅士风范，谈吐温文尔雅，然而他的剧作却充满了狂乱和火药味。不久前，他继张艾嘉主演的《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之后，2009年最受关注的一部明星话剧《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在香港首演，掀起了一股谈论现代都市男女关系话题的热潮，该剧不仅以台湾优秀的实力派演员王耀庆、香港偶像歌手何韵诗与台湾偶像剧女演员林依晨三人联袂主演而吸引观众，更是通过整个充满搞怪、魔幻主义色彩的故事探究了现代都市男女关系伤疤，在很多观众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将于12月12日、13日亮相深圳保利剧院。该剧在深圳演出后将巡演至北京12月23日至26日在北京保利剧院连演四场。
想快乐就要喜欢自己、包容自己
问：新作《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依旧从男女关系入手，仍是讲人、人与社会以及人的孤独，关注到人的内在。你的系列作品一直在提到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不快乐？”，现代都市人为什么不快乐？
林奕华：不可否认，现代社会快乐需要得到物质的肯定。现在的人很多之所以过得不快乐，有一个原因是不懂得从内在寻找不快乐的根源。在城市里，包括竞争也可能成为不快乐的原因。受很多条件、能力的限制，现代很多人生活得很辛苦，找不到内心的宁静和平衡。他们渴望爱情，希望可以找到一个释放的地方。于是，当一个形象上感觉对的人，就希望可以互相交往，但是又没有办法100%去肯定对方是不是自己需要找的人。他们希望找寻对的人来消除自己的焦虑，当发现不是之后，反而越来越焦虑。
问：在《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中，反映了当下都市男女的情感生活困惑，虽然是以轻松时尚的方式来演绎，整部演出也是一部大喜剧，但是，看完后不禁让人思考这个敏感的两性话题——男女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尖锐，难免有一种对于男女感情现状与未来的悲观情绪。
林奕华：其实这部戏中对于男女关系的悲观并不是本质，真正的本质是对男女生活在这样的社会感到悲观。现代都市男女不快乐还有一个原因是：彼此对对方的要求高，而对自己的要求少，很多人活得很自私。自己做不来的事情希望对方可以帮自己做。
很多观众说看完这部戏，得到了正面的能量，一种正面的精神力量。它以喜剧的方式来表达，但是不说教，比较轻松。
问：在舞台上创作了二十多年，你过得快乐么？
林奕华：已经经历过了人生对情感的懵懂与期待。很多人在现实中都希望自己过得快乐，但是会很有挫折感。其实，快乐首先是要喜欢自己、包容自己！自己喜欢自己、包容自己之后，就不会再太介意自己没有的、不足的。于是，对自己的自信心就增强了，也就容易变得更加快乐！
明星能让做戏剧的人更有尊严
问：刘若英演活张爱玲的《半生缘》，吴彦祖成功诠释《快乐王子》，梁咏琪出演《大娱乐家》，而在《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中，又选择实力派及偶像派明星王耀庆、何韵诗和林依晨三位担任主演，是否特意安排明星来出演吸引票房？
林奕华：明星本身的一个价值就是吸引大众的注意力，借助明星的号召力来获取更多的关注。走大众化路线的产品需要一些商业性的支持。明星加盟戏剧，能帮助从事这行业的人更有尊严。邀请明星肯定对票房会有帮助。做戏剧，不能光说理想，也是要解决生存与生活问题。对于戏剧来说，票价上不去，做这行业的人就没法安心地做戏剧。唯有戏带来收入后，才能让从事这行业的人活得更体面、更有尊严。因此，邀请明星不仅能吸引观众，提高戏剧本身的吸金能力，也在提升戏剧本身受到的关注度。戏剧的票不便宜。因为戏剧需要演员每天都拿出时间来排练、演出，他们的付出不一样。
安心做自己觉得舒服的戏剧
问：林奕华的《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在深圳的演出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这次新作《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大陆巡演首选深圳，是否有特殊的用意？
林奕华：《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比《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更加年轻、更加活泼。形式上也更加搞怪。整出戏充满了童话色彩和魔幻主义。这部戏有两个特点：第一，需要观众有更多的想象空间；第二，戏本身给观众提供了更多的想象空间。深圳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人，结合了不同的文化。融合了很多现代的、开放的元素，很贴合做戏剧的氛围。
问：《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是“城市三部曲”的又一部新作，“城市三部曲”之三将会是什么？城市三部曲主旨之间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呢？
林奕华：城市系列的作品其实可能不止三部，也许会有四部。《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谈的是办公室职场。《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讲述的是现代都市男女情感现状。第三部叫做《六人行不行之朋友与敌人》，第四部的题目应该是与“穷人和富人”相关，暂时还没有想好。这一系列的作品将从不同层次、不同角度探讨城市里不同人的生活。
目前戏剧的不足是：常用西方传统来建造对戏剧的概念。而我更喜欢用戏剧来表达“城市的生活模式”。用原创的戏剧来表达自己依旧是我未来两三年的发展方向。
问：而众所周知，搞戏剧的回报并不高，你从事戏剧20多年来，为什么不考虑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呢？
林奕华：《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的电视剧版权已经卖出。不拍电影而选择戏剧是因为戏剧成本上可以掌控。电影需要更多的组织者，每一分钟都需要烧很多钱。不过，如果有一天能像李安那么幸运的话，遇到一个很好的制片人，能帮忙张罗导演以外的事情，也会考虑拍电影。不然的话，就安心做自己觉得舒服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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