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陈佩斯聊《老宅》 陈小二变警察玩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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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娱乐讯 陈佩斯携最新力作《老宅》在结束了2009北京喜剧艺术节的演出后，将于2月4日-2月12日登陆解放军歌剧院再次为北京观众献上这部悬疑喜剧。1月8日中午，陈佩斯做客新浪嘉宾聊天室，带领新浪网友提前走进《老宅》。以下是聊天实录：
视频：陈佩斯聊《老宅》 变警察讲老北京(上) 媒体来源：新浪娱乐主持人赵宁：欢迎各位新浪网友，我是主持人赵宁。在刚刚于1月6日结束的2009北京喜剧艺术节上我们看到了陈佩斯老师带来了他的新作《老宅》，这场演出仅仅有3天，但是却吸引了亿万网友非常关注的目光，今天我们也很有幸能够请到陈佩斯老师来到新浪，我们欢迎他。
陈佩斯：新浪网的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赵宁：欢迎你，网上的朋友先要把一些埋怨的话送给你，我先送上来，他们说看了《托儿》、《阳台》之后一直等你呢，结果等了好久呀。
陈佩斯：是，这一下等了有3年多，没办法，新作品不容易催生出来这是很正常的。如果很容易就写出来，一挥而就，我想不会是什么太好的文章。戏剧活动是人类艺术活动里最困难的一项活动，是一种高端的技术活动，这比较复杂，如果说很轻易的就能草就的话，我想也不会有那么多观众喜欢了。
历时三年自编自导《老宅》
主持人赵宁：这部我们刚才提到的作品老宅是由陈佩斯老师自编自导自演的作品，历时三年时间创作，同时经过了6个月的时间排练，刚刚跟大家见面。
陈佩斯：对。
主持人赵宁：花了这么长时间，主要是创作哪部分？
陈佩斯：就是这种形式在我们中国没有过，中国过去和观众的参与，最多就是你问他答，请上来，你说两句。这种参与和剧情无关，像《托儿》开始就有些和剧情有关联了。我另外有一些小品的试验，把观众请上来一起参加表演，这只是说行为上的东西。但是这种戏剧里头的东西没有过。怎么办呢？我自己创作也很困难，包括演员表演也好，大家不适应这种全新的表演方式。你没有一个严格的剧本参照，但是又有严格的故事情节在把着，因为它是一个推理的，是你要对你后面的事情，你后面的话要和前面你做的事情关联上，和时间、地点、行为都有关联，特别严谨。所以，错一点都不行。我们演员又很难适应。另外，我们习惯了时间和空间的连贯性、一致性，而不系滚被打乱，比如同样一件事，原来是ABCD，现在是C先说，A最后说，观众提问是无秩序的，我看到什么、记住什么、想起什么了，我现在要向你提出来，向你发问，这个时候演员的回答就和过去在舞台上角色对角色就不一样了。
主持人赵宁：没错，就没有一个台本可依据了。
陈佩斯：有台本，但是这个台本的依据是你要准备十个方案来应答三个问题。而十个回答里，每一个都要准备几套方案。因为什么呢？因为他问的方式、语法都可能不同，你怎么接？这真是太难了。而且最主要是什么呢？随着观众在前面发现的那些作案人的蛛丝马迹，当他提出来以后，可能这场他就没看见，谁都没看见，或者看见了，或者他知道了他不愿意说，他就在这儿冷眼旁观，很多人都是这样。所以，可能这件事就被过去了，而别的事又被提起来，最终大家都认为另外一个人是杀人凶手。完全靠观众这么推着往前走。就像剥笋一样一层一层往下剥，完全要靠跟台下的人互动，这种互动是真正的互动，确实对演员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过去我们老说所有学习表演的人、学习导演的人都说要真的听、真的看、真的交流，你到了这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的听，什么是真的看。因为什么？你在舞台上是可以糊弄过去的，在舞台上都是一人对一人，角色对角色，真的假的只有行里人知道，台下人看不出来，有的时候艺人一辈子不会交流，演员最基本的元素都做不到，他能混一辈子。但是在这个戏里一分钟都不行。
观众纷纷入戏 激烈参与
主持人赵宁：是，我要跟网友朋友们简单介绍一下，可能很多人会认为这个戏《老宅》是喜剧和悬疑杂糅在一起的剧，但事实上真正实现互动性才是这个戏一个很大的亮点。我听说上半场没多久，您就会大喊一声，然后全场灯就亮了，每一个观众就和剧中人一样都成为这个戏的一部分，然后大家可以自由的向剧中的演员来发问，提他们关于剧情有关的一些问题，是这样吗？
陈佩斯：嗯。
主持人赵宁：那每一次你们的演出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陈佩斯：不一样的。因为观众不一样。我们第一场是媒体、行里人，还有很多演出商，还有很多别的社会关系。这个场子就显得很一般。
主持人赵宁：安静一些。
陈佩斯：比较安静。比较安静之后演员都有点慌，怎么不提问呢？怎么不爱问呢？上半场很冷，一开始你请他提问，谁也不敢抻头，谁也不愿意说，而且有的人往那儿一坐就冷眼看着，行里人都叫“审贼”，都是审查节目的人坐在底下，都是这种人。所以，“审贼”的时候，你想他怎么能参与呢？他不是真正的观众。真正的考验是第二场，那就开了锅了。
主持人赵宁：听说还抢话筒。
陈佩斯：哎呀，争得呀，第二场不知道谁挡了谁了，谁踩了谁了，场子上就开吵，一个男的和一个中年女的吵起来，吵得不可开交，后来保安把他们拉开，把男的调到别处坐着，非常热闹。
到了第三场又变了，第二场是一张票都没有赠，全部卖光。到了第三场，是包场，包场是什么呢？是某家银行请他的客户，请他的领导，那才叫良莠不齐，端着的端着，起哄的起哄，正常话都不会好好说，但是这是对演员的又一次非常大的考验。还有起哄不按照剧情说，给你反着说，给你夸张着说，你怎么办？每一场都是考验，而且每一场你必须得应对，你应对不下来就等于被他揍趴下了，就像两个拳手一样。
主持人赵宁：较量。
陈佩斯：就是较量。这个嫌疑人在犯罪的现场待了多长时间？我前后诱导了他三分钟就差不多了，半个小时吧，他在底下说半个小时。他如果说一晚上，你怎么回答他，怎么办？第二场就没有，第三场就出现了。第三场都是横膀子进来的，看霸王票的特别多，没花钱买过票的那种人，社会地位也高，而且喜欢看二人转的人，不按常理出牌的这种人比较多。
用特殊方式对待良莠不齐的观众群
主持人赵宁：想故意刁难刁难你。
陈佩斯：他也是一种快乐，但是这种快乐的享受，咱不能说别的，是比较特殊的人群，在中国尤其是近些年培养出一批人夜总会文化的特殊人群，而且是社会消费的高端人群，也是社会阶层的高端人群，同时他们有一种特殊心态，但是他又是你今天的观众，你得承认这个基本现实。所以，你有什么办法来应对他？
主持人赵宁：我非常想知道每场演出结束之后跟您一起合作的其他演员们，你们之间都在交流什么？
陈佩斯：都在交流今天的心得，这三场都不一样，都在交流不同的心得。第一场完了以后，哎哟，今天场子怎么这样？我告诉你，今天场子审贼的人多，肯定是这样。今天的这个场子效果比它翻五倍就是正常的市场。果然第二天验证了。然后到第三天包场，我说包场肯定不行，包场肯定很乱，这人杂，不是买票看戏的就杂，看戏的人良莠不齐。
二轮演出不做包场 面向大众
主持人赵宁：现在演了三天了，接下来我听说您还有新一轮的演出计划，能提前跟我们网友分享一下吗？
陈佩斯：解放军歌剧院2月份8场。
主持人赵宁：这次演八场，大家要赶紧去抢票，这次应该是面向普通大众。
陈佩斯：面向普通大众，这回不包场了，包场太不舒服了。
主持人赵宁：这下大家可知道了，会有互动，可能有的观众会做一些准备去，要抢话筒。
陈佩斯：对呀，原来来的也都有，因为关注我们戏的人就特别关注，他事先也都能打听到一点，所以他知道。
考验整个班底，戏剧专业者不一定适应
主持人赵宁：这次《老宅》的整个演员的班底您是怎么去考虑的？
陈佩斯：演员班底考虑，首先第一是合适。第二就是人家得有这个耐心陪得起你。
主持人赵宁：一排练6个月。
陈佩斯：对，从去年这个时候，去年小雪之前介入的，到现在刚刚出，到今年的大雪之后刚出，一年的时间，排练用了半年，半年是修改，没干任何别的事。
主持人赵宁：然后每一次的演出对他们来说还是一次考验？
陈佩斯：对，而且排练当中费劲着呢，费劲极了，一点点往前拱。这种剧本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完全靠排练当中演员吃透了剧本，吃透了人物关系，吃透了自己这个角色的历史，然后最终才能够呈现。太难了，这个剧本演员要做的功课太多太多。
主持人赵宁：您肯定是最累的，您身兼数职。
陈佩斯：都累，不光是我，因为不管怎么着我还在小品的舞台上跟观众切磋比较多。像他们有很多人，国家话剧院的人没经历过这种场合。
主持人赵宁：不太习惯。
陈佩斯：非常不习惯，像从戏剧学院毕业的这些人真的不习惯、不适应。所以，很困难。
主持人赵宁：但是您坚持用这么透明的互动方式，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陈佩斯：是，因为这个必须得有一个大前提，就是题材，题材很重要，找了一个好的题材之后，切入一个好故事，这个好故事得特别特别重要。
陈小二变警察讲老北京故事
主持人赵宁：我看到有媒体写了一篇文章，标题叫做“陈小二变身为警察了”，还不太习惯您演警察。
陈佩斯：对，观众一开始不太习惯，要特别自我介绍一下，自己是哪个区的什么什么大队的。从警多少年，跟人家汇报一下。
主持人赵宁：而且这次搭档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警官合作一起去破这个案子。而且杂糅了很多老北京的一些故事。
陈佩斯：对，老北京的故事。等于是近一百年的历史，最后在今天一天总的爆发出来。它需要有一个历史厚重感，因为没有办法，全世界只有一个民族，只有中华民族历史传承是一条直线，没办法，一张嘴就是几千年，咱们说一百年已经很年轻了，很近现代的社会，没办法。同样一个题材，别人做，一个很普通的凶杀案就可以了，你要一做，很可能是带有很重的社会话题。
主持人赵宁：因为一说老北京，我觉得是不是跟您的个人经历有关？
陈佩斯：没有，没有。
主持人赵宁：比如小的时候听到的一些事。
陈佩斯：我不是纯老北京人，我是解放以后的外来户，是外地来打工的人的后代。但是你讲它发生在一个老宅院里，明天就要拆迁了，明天这个房子要拆了。任何一个房子可能都有300年、200年、100年，哪个房子都是好几百年的历史 ，它承载的东西就特别厚。在这里发生的命案肯定和别处就不一样。所以，我们这些就有一百年的历史在里头，这一百年历史，今天场上这4个人都应对着一段特殊的历史。
主持人赵宁：是这样子，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一段故事。
陈佩斯：有和这个老宅子割舍不断的一段故事。
主持人赵宁：所以观众有很多问题想问您。
陈佩斯：别问了，到演出的时候再问。
戏剧市场只是暂时繁荣，留下来的只有精品
主持人赵宁：刚才说《老宅》是作为北京喜剧节的压轴大作，同时您还是喜剧节的艺术总监。我知道那个喜剧节有很多来自于不同地域的喜剧作品一起展现，我知道有台湾屏风居摄的？？《哈姆雷特》，还有现在很多草根喜剧，比如《麻花》。您作为艺术总监是不是也可以说一说现在的喜剧市场？
陈佩斯：现在的喜剧市场，用草根这个概念还不是很准确。因为他们的东西一般都是流行语，新的市井文化，也可以说草根。
主持人赵宁：他们就是总结最近的一些流行话题，放到一个故事里。
陈佩斯：最近好像又有点走，《麻花》类的喜剧一开始是这样，流行话题、时尚语言什么的。但是最近好象有点走。
主持人赵宁：现在特别多。
陈佩斯：现在这类东西都已经比这个还要再现代一点，还要再快餐点。
主持人赵宁：现在的喜剧元素的话剧作品特别多，尤其是今年贺岁档看到特别多，不同的剧社都在推出来。
陈佩斯：都在推，但是大家都在抢这个市场。但是值得一提的就是，力作少，因为力作需要时间，需要力度。很多东西作品的孕育应该是有时间的，如果几天就生出一个蛋来，就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所以，就说白菜，翡翠白菜和真的大白菜卖的价就不一样。
主持人赵宁：现在我们都在说北京、上海几地的话剧市场很繁荣。
陈佩斯：这种繁荣的背后，首先它是必须得指出，它肯定只是一个暂时的现象，因为人们需要喜剧是一回事，你提供什么样好的东西和不好的东西，你提供什么样的东西又是一回事。所以，市场肯定是大的，但是如果说粗略的产品多了，对市场肯定是一个不好的影响，这也是绝对的。
市场同时也会有筛选，有自然淘汰，大家对某一种口味，就好像前些日子吃的什么烧饼，突然有一阵特别流行。
主持人赵宁：掉渣饼。
陈佩斯：对，掉渣饼，突然有半年、一年排队买，很快就过去了。
主持人赵宁：留不下来，沉淀不下来。
陈佩斯：对，它沉淀不下来，你说它好吃吗？猛然间一吃也挺好吃，但是它为什么传不下来呢？为什么它不能流传很长时间呢？不知道，市场会有它自己的筛选。所以，但是你看回锅肉，你要吃川菜不吃回锅肉就不行。而且考川菜厨子就考回锅肉，别看它便宜，别看它不值钱，别看它卖不出价钱，但是它最考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