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时间 : 2010年07月中旬
演出地点 :北京市东城区文化馆风尚剧场(交道口向东200米)
背景:
2009年12月13日,南京。那天晚上,气温骤降,冰凉的冬雨从黄昏就开始一直下。但来看戏的人们还是纷纷涌进江南剧场内,场外高挂的横幅“向为这座城市付出过的人们致敬”的话语看上去如此熨帖而舒心。作为南京历史上第一部独立制作的话剧,也是当年南京本土舞台上唯一的由青年人原创并执导的话剧,《最后的堡垒》演出无疑大获成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三位年轻的主创为南京这座饱经沧桑的城市献上了最真诚的一份礼物。
编剧兼导演袁俊平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从2005年起,他就致力于制作一部表现本土人文和精神的话剧。《最后的堡垒》剧本历时近四年,改了四稿才完成。却执着的一改再改,将剧本前后修改了超过四次、在参考诸多历史文献的基础上,又对极致状态下的“人”这一命题反复深入思考,最终将之呈现。但他却始终坚持自己只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
该剧另一位导演邵梁介绍,当他第一次看到剧本时,是流着泪看完的。“我们这个剧通过五个普通的中国军人演绎出一段人们从未见过的抗战传奇。戏中没有战争场面和血腥杀戮,却惊心动魄。同时,剧中老儿歌、名特产、名小吃等老南京元素的体现,肯定会让老南京们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该剧制作人,“80后”戏剧学专业博士王真峥表示:“在当下的话剧创作中,我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如果非要给这个戏定一个性的话,该戏是一个南京人自己投钱做的关于南京的戏。独立投资使我们保证了艺术上的独立性,这使我们的艺术追求更纯粹也更自由。”
言语中的自信不是没有来由,除了愿意自掏腰包成就艺术的态度值得肯定之外,该剧的分量也着实不轻。在演员方面,也是由南京本土的话剧演员亲自上阵,其中有广大观众熟知的老戏骨马晓宁,他曾为福尔摩斯等著名角色配音,又曾在《中国往事》《大明王朝1566》等热播剧中饰演过众多经典角色。此次凭借在剧中成功饰演老兵“老杨”一角。关于“片酬”,他笑言:“我参加这个组特别高兴。当时剧本一看,我觉得很满意。又听说是三个年轻人自己投资的,我就说咱一把年纪了,也不差钱儿,支持他们。在目前一切向‘钱’看的情况下,他们能做这样一件事,是非常难得和令人愉悦的。”有了马老师率先垂范,青年演员王震、杨军等更是心甘情愿做“义工”。在2009年7月赴山东参加“国际小剧场戏剧节”时,该剧荣膺四项大奖:最佳剧目奖、最佳导演奖(导演袁俊平、邵梁)和最佳舞美奖(沈片冰、刘倩),成为该届话剧节的最大赢家,而主演马小宁更是荣膺最佳男演员,青年演员张澍澍、余颂获优秀表演奖。
而票房方面则吸引了来自包括武警院校在内的省内各大高校、众多政治情怀浓厚的市民与本土南京市民的追捧,许多大学生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有“想要上台拥抱演员的冲动”;在当然的电台节目上,一位电台DJ坦言“今晚我看了一台让我流泪的话剧,我几乎是一直哭着看完的,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让我感动的一部舞台剧……”包括新浪网、《现代快报》、《大众日报》、《齐鲁晚报》在内的十多家省内外媒体先后争相报道,使该剧成为2009年南京本土话剧舞台上最惹人眼球的作品之一。
在回答“为什么这个年轻的创作团队会表现如此厚重的历史题材?”时,两位70后导演说:因为我们有了基本的经验,也还有充沛的热情。
据悉,这是这个南京本土的独立团队的首部作品,而他们的创作将不会止步于此。
在本届青年艺术周上,该剧将以感动青年为主旨,继续以开放的自由精神,独立的艺术姿态展现一个与大众视角不同的历史事件,是极致状态下“人”的自由选择与灵魂召唤的较量,也将是战争年代的青年人与当代青年人的一次隔空对话,
剧情
1937年12月12日,南京是一座弃城。
政府早已逃亡,留守的士兵和无数的难民涌向挹江门:离开,意味着生;留下,就是死。城内一片狼藉与哀嚎。然而,在紫金山麓,有人无从知晓城内的一切。那是几个终日坚守着地堡的普通军人:唐明,一个信奉“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老杨,号称“杨九命”,老兵油子;大毛,奋勇杀敌的青年士兵。三人在地堡内过着无补给、无尽头的日子。连长唐明通过电话接受上级指令,但等来的总是“原地待命”。
这天,逃兵蒯越和王小虎误闯进地堡,告诉他们外面的情况:司令部下达撤退令,大部队正在溃逃,日本人杀进城内……不熟悉线路的蒯越和王小虎希望他们能够带路去江边谋得生路,但被囚禁。他们没有接受到上级的命令,无从判断消息的真假,而地堡的位置不能够暴露。王小虎是在当地临时招的新兵,他擅自离开部队是为了回去救孤苦无依的母亲。情急之下,他与唐明发生冲突,不料弄断了电话线。至此,他们与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
没有人再给他们发号施令,轮到他们自己选择留下还是离开。蒯越在参谋部供职,他告诉大家真的是司令部发出的撤退令,而且只有跟着他才能过江。江边所有的船只早已被调走,幸亏他跑私货时在农民家留了条船。就在所有人燃起生的希望之时,唐明揭开了地堡的秘密。原来,他们一直守着的是四团的军火库。唐明不许大家离开,因为即使一个人离开都有可能暴露这个庞大军火库的位置。幽暗的地堡内形成对峙。一方要坚守军人的职责,守好这最后的堡垒。另一方要拯救自己,拯救亲人。这是一场“对”与“对”的较量。唐明妥协了。他决定让其他人走,自己留下炸掉军火库。就当生路在众人面前铺陈开时,日军的炮弹落下,地堡一侧轰然倒塌。蒯越推开王小虎,自己倒在废墟中。他的死,带走了大家生的希望。日军的铁蹄声越来越响,剩下的四人却越来越从容。当生命注定要被结束,他们想要的是有价值的离开,有尊严的死去。没有豪言壮语,他们绑上炸药,准备着敌人一到就引爆军火库……
他们,或许是这座弃城最后的堡垒。1937年12月13日,南京成为一座死城。那些为之战斗过的人们,我们无法查证他们每一个的姓名,但对每一段生命,我们肃然起敬。
该剧讲述了1937年12月12日南京大屠杀前夕,五名普通的年轻士兵在地堡中经历的生死考验。除却对历史的缅怀与致意,该剧的现实意义也颇为丰富。在当下的快速消费时代,对于年轻人来说,生与死的哲学命题似乎与自身离得相当遥远,在面对历史使命与个人责任交融时刻的人性也欠缺深度思考。该剧内容旨在展现一个个年轻灵魂们的冲突与断裂的过程,挖掘在战争极致状态下的人们的崇高使命感,启迪当代青年人们引发对自我、生命、价值观的深刻反思。
观 众
当爱国主义教育成为了大学生政治课上的硬性任务,当缅怀历史先烈成为了每年校园党日活动的重要仪式之一,我们不由得发问:有没有一种方式,更温情一些,更打动人心一点?
狄德罗说:“剧场是这样一个场所,当你走出它的时候,每个人的心灵都会更高尚一点。”也许这并不足以成为年轻人走进剧场的理由,但《最后的堡垒》的成功上演多多少少可以说明这样一点。台北艺术大学原戏剧系主任洪祖玲教授在看完这部戏之后感慨:“剧场是一个享受性的场所。我们怎样刻画一个深层的痛苦。那是一个群体的治疗。在这个呈现品上,他们做到了。这样的剧场才是活的。”
来自南京人口管理干部学院的汪同学,在戏散场之后,激动地说:“我的老家在湖南,这样的‘红戏’看到不少,但这种类型的却很少看到。在我们那里,只有老红军、老战士们才会在纪念日、节假日结伴去看这样的戏,年轻人,则宁愿去电影院。如果今天不来,我对革命历史战争题材的戏剧作品肯定还停留在‘革命样板戏’的认识阶段,没想到,戏剧也可以有这样与众不同的解读方式,太独特了,太深刻了。”
其实,与其说这是一部历史题材的戏,不如说,它更注重于挖掘人性深处的矛盾。剧中的五个主要人物中,有四个是年轻人。但他们的性格不一:参谋长蒯越,一心求生,为了活下去,即使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逃”;连长唐明,接受过严格的德式军人训练,又是基督教徒,思想觉悟高,但内心深处仍然无法克服对死亡的恐惧;下士大毛,战争夺去了他的亲人,他勇敢,单纯,却对敌人有着病态的恨之入骨;大兵王小虎,天真,懦弱,为了能让母亲活下去宁愿牺牲自己。这四个性格不一的年轻人之间发生的故事,在当代社会,很难重演。但在当时封闭的战争环境里,人与人之间欲望的声讨,生与死的较量,对职责、价值的怀疑与再判定,一切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对这一代大学生来说,去看这样一部戏,也许是内心深处的真实自我的召唤,也许是为了洗涤浮躁社会带给我们的太多彷徨与踌躇,也许,单纯只是为了见证一段视角分外特殊的1937年的南京……
除却是个年轻人,老戏骨马晓宁精彩的“唱”、“念”、“做”、“打”功夫,借助剧本内容也将展现得淋漓尽致,他还会使出他“压箱底”的地道方言。另外,剧中的老南京元素,如老儿歌、名特产、名小吃、白局等,肯定会令南京观众们感到亲切备至。
在南京大屠杀纪念日前后那几天的演出,观众几乎场场爆满,而他们中的大部分是大学生。走出剧场时他们的神情各异,有的思索,有的高声谈笑,但没有人停止谈论,有的院校甚至将它当做党日活动的主要内容,组织全校党员集体观看……
南京的各大媒体《现代快报》、《大众日报》……几乎一夜之间都争相报道演出的盛况和激动人心,这无疑是2009年南京话剧舞台上的一个颇值得纪念的日子。
关于这部戏,它到底要告诉人们什么?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究竟是留还是弃?看完这部戏,每个年轻人都将有自己的答案。三位年轻的主创以及“零报酬”的演员将用它们对艺术真挚的诠释,期待所有年轻人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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