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别给郭德纲随意贴标签 朱军等于八级钳工
大兵、赵卫国在演出（吴胜 摄）
著名相声演员大兵昨天走进南大，做客“江苏文艺·名家讲坛”，跟听众交流“相声艺术的雅与俗”。自称不会演讲的大兵插科打诨，包袱迭出，笑侃师父李金斗、主持人朱军、央视春晚，不过牢骚之中，话中有话。他的一句话令人印象深刻，“相声演员既幸运又痛苦，幸运的是很少有人抢你的饭碗，痛苦的是没人捧你的场。现在大家都觉得，你不就是一个搞笑的吗？没人会去倾听你的弦外之音”。
上春晚死了也值？不值！
大兵自曝在湖南台做节目时经常跟台里吵架，“他们叫我大老师，根据收视率报告，看您节目的孩子太少啦，您要注意争取年轻观众。我特烦这个，他怎么不跟汪涵说去？”在他看来，艺术家就是要做到老少咸宜，“我的节目不可能做成快乐大本营，只有小孩看，稍微有点文化的人一看就换台。这可别传出去啊，不然湖南台扣我工资！”
大兵和赵卫国曾凭借《谁让你优秀》登上央视春晚，但对于春晚，他是“又爱又恨”。“春晚舞台上能不能不要总是东北腔，也出现长沙话、南京话？没办法，本土艺术的通用性真的很差，可能在南京很火的相声，拿到央视春晚没一个乐的，因为台下坐的都是北京观众，他们就跟我们老听东北话一样痛苦。”“以前觉得能让我在春晚上说相声，死了也值，但真上了春晚才发觉，死了不值。所以说上春晚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前晚，大兵和搭档赵卫国来宁演出的《热情服务》就是被春晚枪毙的节目，至今他还耿耿于怀。“说在春晚上说生孩子的事儿，会引起观众的不良反应。我做梦都想上春晚，但得是艺术，不是拍马屁！”大兵表示，他写了新段子《赛诸葛》，讽刺的是人们对于理性的盲目崇拜，“问我今年能不能上春晚，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能理解，因为‘莫须有的指责’，演员在春晚的舞台上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东西。所以大家对春晚别抱太大希望了”。
收徒“不说相声毋宁死”
相声走下坡路是不争的事实，大兵也有一种“末世情结”。“我们已经错过了相声的黄金时代，神仙辈出啊，现在只剩下几个孤仙了。你们还能数出几个演员？”大兵感叹，旧的艺术形式受到空前冲击，说不定哪天相声就没了。一个一年写50集电视剧的人，写不出一段像样的相声，好的相声作品寥若晨星，大兵表示，这是相声演员的切肤之痛。演员的培养模式也很原始、效率低下。大兵连师父李金斗也不忘调侃，“演出完了悄悄问师父，您这包袱怎么没响呢？‘自个儿琢磨去！’吓得半年没敢再问”。大兵自己也带了3名徒弟，苦口婆心地教，但重点是因材施教。“两个人都口齿不清原因可能不一样，一个是因为不自信，一个是普通话不行，我就让他去念报纸广告去，每天花5分钟念寻人启事，一个月就能速成了。”现场有学生要拜师大兵学相声，被他的收徒标准给吓退了。首先，要求特别有相声天分，天生就是老天爷给饭吃的那种。更无厘头的是，要有不说相声毋宁死的决心。还有就是必须是男孩！“相声不适合女孩说，你大可以演小品学宋丹丹去。”
朱军相当于“八级钳工”
大兵自诩艺术家，因为在他心目中，相声是门艺术，而央视名嘴朱军干的主持活儿，相当于八级钳工。他把在法国说相声的经历说得像段子。打法语字幕，大兵感觉挺新鲜，“我们跟导演说，要不要说慢一点，因为我怕那个字幕跟不上。人家法国人说不用，演出结束以后，法国人鼓掌比中国人还热烈。他们以为相声就是脱口秀，我说，相声是艺术，而你说的是一门技术。”他还建议学子们，“如果你想做艺术家，我劝你先学相声，将来演影视剧舞台剧都没问题。至于实在学不会的，干别的也足够了。朱军不就是说相声的嘛，也说不好，干不了就转行了”。对于“干主持有压力吗”，大兵一笑了之，“这都不用准备，直接就玩！主持不是艺术，你听有人说主持人艺术家吗？主持人就相当于八级钳工”。
有意思的是，一位小朋友给大兵递上纸条，写道，六一节在学校演出相声，特别困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做手势？“能不动就别动！我最反对给小孩进行专业相声培训，我就见过一个被带坏的小孩，说话跟老头似的，真是要了命。还是等上了大学，懂得幽默的内涵之后再学吧！”
郭德纲挺好，媚俗才可怕
大兵这次演讲的主题是《相声艺术的雅与俗》，说到之前被贴上三俗标签的郭德纲，大兵的评价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他的相声非常好。每个相声演员都很个性化，希望大家不要随意贴上标签，还是要宽容一些。您要是不喜欢就换频道，或者到微博(http://t.sina.com.cn)上去骂骂，但是不要形成一种评价的风气。动不动就说人家低俗，外行评价内行要不得。”大兵的相声艺术是从歌厅成长起来的，对于雅与俗，他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其实庸俗是人生的基本需求之一，就跟吃饭一样，能吃饱就行，别精雕细刻的。俗不可怕，媚俗才可怕。现在连二人转都是绿色的了，搞分级，分ABC三级，我们是化装去听那种最庸俗的C级二人转，真是俗到极致，但是太可乐了。但是绿色的也很有意思。可见庸俗不是艺术形式必须具备的东西，但是摆脱不了庸俗的基础。庸俗与艺术同在，我们要有这个免疫力，别忘了人还有追求高尚的本性。”
光说不练怎么行，大兵被要求来段单口，“单口我不行，这次上央视相声大赛的方清平最牛，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冷脸吗？因为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大兵现场演出的两小段，逗得听众哈哈大笑。
本报记者 张 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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