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年十一月初二,大雪节气之后的第三天,即公历2010年12月10日,北京在中午时分忽起大风,云飞扬,气温骤降。我知道,北京真正的冬天终于无可避免地来了。
晚上七点半,我坐在国家大剧院戏剧场里看话剧《简·爱》。从开演直到结束,我一直纠结并别扭着,不仅为这变幻无常的天气,更为这食之无味的话剧。
中国人排演外国话剧,似乎没遇到过非常精彩的,无论从故事情节、人物性格,还是人物台词等,都异常的拧巴,或者用一句时髦的话讲,叫“不给力”。
话剧《简·爱》也没有逃过这样的宿命。
原著是夏洛蒂·勃朗特的名著,为世人所知,其主要刻画了一位自强自立、敢于抗争的女性简·爱的形象,表达了人的价值的本源应该是尊严和真爱。这种女性要求独立、平等、自由的形象,在中国也并不少,比如花木兰、杜十娘等。这在当今这个布满尘嚣的社会来讲,很是具有现实的意义。不过,我还是怀疑,坐在台下的观众,有几个人真能对现实有所感叹的。
当完全照搬原著剧情,没有什么创新之后,中国人排演欧美名著的缺点也就凸显了出来。比如戏中的人物的行为、台词、环境等,让人看着别扭至极。这里面是中西方文化的差异的原因,《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能让我们感叹,但《简·爱》中的爱情故事并不能引起多少人的共鸣。从这一方面来说,我觉得可以向徐静蕾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借鉴一下。
再来看看演员的表演,我现在只能用“媒体场”来安慰自己,感情没有全部融入到话剧之中去,只是在学西方人的行为、说话方式,而没有发自内心地去把握剧中的人物,再由内而外地对人物性格进行展现。
原著小说算作一部大部头的小说,所以在在情节的展现上会更完整,人物、尤其是简·爱的人生经历会更丰富,这对读者理解全书是相当必要的。而相比较而言,话剧因为时间的限制——这已经表演了两个小时了——有些原著的情节已经删去,或者有所改编。比如简·爱的儿童成长过程是在舞台上人物的回忆来展现的,这样既节省了时间,又多了一种表现手法。
但是不得不提的是,有些情节因为前面铺垫的不够,显得很突兀。比如简·爱和罗切斯特的爱情,因为前面二人只是有三次谈话而已,那么二人的相爱来得是那么突然,不会给观众带来刻骨铭心的感觉,那么简·爱最后选择回到庄园,选择和罗切斯特在一起就显得说服力不够。而相反的,有些情节则显多余,比如庄园被烧毁、简·爱回到庄园遇到了吉普赛女人,后者把庄园被烧毁的过程、罗切斯特的下落等口述了出来,其实对于庄园被烧毁这一情节观众们已经看到了,而先揭露罗切斯特的下落,又使话剧的结局没有了悬念性。这一点又再一次说明了对原著改编的不严谨,或者说没有完全掌握小说和话剧之间的区别。
北京的冬天来了,寒冷触手可及,我多少还是很惋惜,为原来的温暖,也为《简·爱》这部话剧。
今天早晨,惊闻周五的大风把北京机场T3航站楼的屋顶的一角吹裂了,哦,果真如此。
两株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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