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戏曲学院
尚 华:92分
《说客》,虽然这是一部战国时代的戏剧,但可以看得出导演方式带有先锋实验戏剧的色彩。濮存昕在该剧中扮演的子贡自称“乱世中既出英雄也出混蛋,我就是那乱世中的混蛋”,在孔子去世之后担当起拯救鲁国的任务。作为一出描写孔子弟子的戏剧,林兆华导演力图用当下的眼光去解读春秋战国时代的纷争与纠结。
《说客》拉出的是一个春秋战国时期七国纷争兵荒马乱的故事,一个巧舌如簧的孔子弟子子贡身负国愿游说四方,挑起一场世界大战。当身边的亲朋因为战争的贫困相继离去,只有他,独自苟活,虽为自己的国家免去一场灾难,却让更多的人饱尝战乱之苦。
这里我想引出一组善与恶的概念范畴来阐述我对此戏内在精神指向的理解。天地间只是一动,此动无终无始,不己不息。而系在循环往复的不断变化之中。在此变异中之恒常,在此不己不息的变动中之中,这一个较可把握较易认识的性向而谓之为善。善只是这个动势中一种恒常的倾向。既是一个恒常的倾向,在此变动中,时时出现,时时继续,一切变动不能远离它。善是此动之中,而恶只是过之与不及。和平与斗争,是人事中更互迭起的两形态。常常循环往复。这里便有一个中势和恒态。斗争须能觅取和平,和平须能抵抗斗争。所以接近和平的斗争,和接近斗争的和平都是可继续的,都可以称之为善。远离了和平的斗争,和远离了斗争的和平,则距中势皆远,皆将不可成为一种恒态而取其可继续性。如是则过犹不及皆可称之为恶,而只是不可常的。单单认为正面的既是善,反面的既是恶,是片面的。恶的是接近于善的,便不在恶。善的若太远离恶的,也便不再善了。《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一阴一阳既是一正一反,循环往复,继续下去便为善。子贡表面上做出的举动是正义之行,是善举,但此太过远离恶之善举,也不再为善了,反而带来了天下大乱。人一定要保住生命之恒态,过犹不及皆不是善举。子贡在保家卫国的同时,并没有把握住天地自然大的常性,而是循环的链条错乱,已不可谓之为善。
在视觉形象上,该剧的舞台上做了充分的减法,把繁复的布景简化到了极致。这出戏里有大量的场景转换,但是易立明化繁为简,用了几块巨布就完成了战场、宫廷之间的所有场景表达。宫廷中,静止的巨布是帷幔;战场上,飘扬的巨布就是刀光剑影。配合着不同光效,同一个符号在不同表演空间中表达出了不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