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面”看《茶馆》 不一样的角度一样的好戏
北京人艺的看家大戏《茶馆》跨越半个世纪，至今已演了600多场，培养了一代又一代演员及观众。如今，明星云集的《茶馆》又在首都剧场再度上演，观众们在台下看到的虽然还是那“古今中外罕见”的经典大戏，但记者在后台却从一个特殊角度看到了《茶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效果篇 ——现场音效“肉嗓制造”
“茶馆”开在街面上，街上传来的阵阵吆喝声、鼓声、梆子声，或由远及近，或由近及远，真实且富有层次。很多观众都认为这逼真到位的音效，估计是早年间大街上实录的。可没想到，记者从侧幕一看，看到的却是一水儿的“人工”制造。演员在前面表演的同时，效果师也在后面忙活，一会儿打梆子，一会儿来两句叫卖吆喝声。最令人佩服的是，效果师跟台上的演员一样，也没有带任何“麦克”之类的扩音装置，凭的全是货真价实的“肉嗓子”。而且，虽然台下观众看不见效果师的一举一动，可效果师在后台不仅要出声音，还伴随着表演动作，一边喊一边得根据音效需要不停走动。
“拟物”声音更难。剧中秦二爷坐着马车下场，怎么体现马车声呢？只见台上秦二爷一下场，效果师郑晨立刻就两手持木块，身上挂铃铛，甚至弓身学着马的样子一颠一颠跟着杨立新后面一起跑，直到跟着演员进入后台深处，声音才渐渐消失。台下观众听到的，便是逼真的马车渐行渐远。
演员篇 ——台前幕后不出戏
《茶馆》这出大戏演员不少，而且都是明星大腕。虽然平时排练和演出前化妆时，大家经常乐呵呵一起聊天，但正式演出时，却都十分严肃正经。台上的演员表演时，其他没上场的演员大部分都在侧幕候场，基本上谁也不跟谁打招呼，都在一旁各自默戏。
在剧中扮演康顺子的宋丹丹，刚从后台化妆间走出的时候，身着旗袍的她还迈着如同《我爱我家》中“和平式”的步子，让一旁的工作人员都忍俊不禁。但一近台口，她便开始站在原地练了几次“万福”礼，起身迈步的时候，已俨然一个民国年间的女子了。
第一幕松二爷要被灰大褂抓走，说完那句“您帮我照顾着点儿我那黄鸟儿……”就抽泣着走出茶馆。本来出了门，转过景片观众就看不到人物了，可松二爷的扮演者冯远征一直保持着既善良软弱又胆小怕事的劲儿，并继续抽咽着穿过侧幕，一直回到化妆间。
也有些龙套演员台前幕后“表里不一”。只见大幕拉上需要换景时，便会出现茶客和警察一起抬桌子、逃兵和被卖的小姑娘一起搬道具的场景。不同身份打扮的人配合得有条不紊，动作迅捷干脆，让人瞠目感叹，这幕后可太“和谐社会”了。
传承篇 ——前辈到场亲自把脉
2月18日演出当晚，细心的观众在观众席里发现了两位熟悉的面孔：《茶馆》的前辈——北京人艺老艺术家蓝天野和郑榕。
1992年，于是之、郑榕、蓝天野等人结束了《茶馆》的最后一轮演出，将接力棒传给了年青一代，但老艺术家们一直关注着《茶馆》和年轻演员们的成长。这次看完演出，几位老艺术家都给予很高评价。
蓝天野表示：“整体来看，这次演出比第一次重排首演时‘涨了一大块’。”郑榕则对二幕后半场最为欣赏：“真的很不错，很多地方很感人”，“梁冠华、宋丹丹进步很大。”
谈起当年的电影版《茶馆》，郑榕老师一直有遗憾：“影视还是与舞台不一样，对着镜头不像对着观众，于是之最大的遗憾是没‘闹’起来。但所幸留下来了。”而今年正好是辛亥革命100周年纪念，两位老艺术家更希望年轻观众能通过看《茶馆》，了解历史，不忘历史。
而作为这代《茶馆》演员代表的濮存昕，说话很朴实但分量不轻：“这是老一辈留下的活儿，我们得守住。” 本报记者王润J0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