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变形记》演绎暴力美学 孟京辉自认撒旦
作为幕后推手，演员的不快乐正是孟京辉要呈现的状态
孟京辉今年的最新戏剧作品《蝴蝶变形记》刚刚完成北京的演出，便于今晚移师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开始为期两周
作为时下最炙手可热的话剧导演之一，孟京辉的作品一直给观众两种极端感受，爱之愈深，恨之愈切。而这部戏在北京演出时就得到了褒贬不一的评价，有观众表示这部戏“太过疯狂，口味太重”。面对质疑，昨天孟京辉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观众挑戏看，但我对观众也是要挑的，来看我的戏，那就一定得豁得出去。”本报记者杨汶
记者 马骏 实习生 丁嘉 摄
舞台将变成工地
孟京辉向记者介绍，《蝴蝶变形记》是一部关于金钱、灵魂和诚实的戏，沿用了瑞士德语作家迪伦马特的作品《贵妇还乡》，讲述了一个亿万富婆回家乡小城复仇的故事。剧中将沿袭一贯夸张的孟氏形式感，孟京辉表示，迪伦马特的作品是对世界的“愤怒哲学”，而在这部舞台剧中，人性中糜烂、堕落、扭曲的一面，也成为了着重表现的部分。
曾经在舞台上玩过水、玩过玻璃更玩过电的孟京辉，此次玩的是“泥巴”。舞台上将堆满层层黑色泥沙，上空则会挂上不少铁索。按照孟京辉的说法，这一次，呈现方式是“狂躁的暴力美学”，全剧的风格定位是“农民重金属”“我们将给观众一种旺盛的腐朽感，一种喜气洋洋的堕落感，一种繁荣的衰落感”。
让演员自由发挥
此次参演《蝴蝶变形记》的演员都是《恋爱的犀牛》、《三个橘子的爱情》等剧目的原班人马。谈到本次新剧的创排，孟京辉笑称自己是撒旦：“如果说别的导演想做上帝，那我宁愿做撒旦，把魔鬼的力量注入他们的身体。排练时，我几乎就是一个旁观者，《蝴蝶变形记》里从编舞、音乐、配器到服装，都由演员们自己完成。我在排练的时候就只跟他们说我想要的感觉，比如‘速度感’、‘重金属’。”
可能因为被“魔鬼”注入力量，演员们在排演初期特别不快乐，因为他们要在舞台上穿着奇装异服，画着黑色的眼圈，狂躁、扭曲，歇斯底里，台词带着咆哮，各种夸张的戏份也在剧中屡见不鲜，演员王泷正表示，“刚开始天天头疼，后来就豁出去了。”而孟京辉则表示演员的这种不快乐正是他所需要的，“《蝴蝶变形记》反映的就是资本与人的个性之间的关系，其实非常的赤裸裸，我希望演员把所有的伪装都脱掉，有种新生的美感，激发身体的感觉和想象力。”
“我对观众也是要挑的”
从《三个橘子的爱情》再到《柔软》，孟京辉的戏近年来似乎总是贴着“重口味”、“暴力美学”等标签，在被问及会否担心遭遇“形式大于内容”的诟病时，孟京辉笑说：“谁说形式不能是意义？在我看来形式不参与意义，形式独立存在。而形式为什么不参与意义？因为形式本身就是意义。”
作为今年到上海演出的开年大戏，《蝴蝶变形记》自然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但这部剧在北京演出时，有一些北京观众表示“尺度太大，有些难以接受”。为此，孟京辉表示重口味和尺度大是有区别的，“《柔软》中有段柔美的床戏，这算尺度大的，而这部剧是走‘农业金属风’，虽然口味重，但我觉得特洋气。就像毒药也有不同，这两部剧是我们生产的两种毒药。”另外有北京观众表示看不懂全剧想要表达什么，孟京辉则表示不负责：“如果是想来看浅显的戏那也别找我。我并不是拒绝观众，只是想保持自己的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