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霙扮毛泽东20年不敢吃饱 卢奇与反面角色绝缘
王霙
谷伟
本报记者 牛春梅
大型舞台情景剧《大地铭记》将于7月2日、3日在人民大会堂上演。这部作品选取了建党90年来重大历史事件的片断，展现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风采。其最吸引人的亮点之处，是将全国70多位著名特型演员云集于同一舞台之上。毛泽东的扮演者王霙、邓小平的扮演者卢奇和陈毅的扮演者谷伟等著名特型演员，都将在剧中亮相。
对于观众们来说，特型演员的身份似乎总是有几分神秘感的。一方面，他们是普通的演员，和其他同行一样，也要通过“声台形表”来塑造角色；另一方面，他们又是非常特殊的，为了塑造出深入人心的领袖人物形象，他们中大多数人一辈子的艺术生涯，都只能锁定于同一角色。这是为了艺术的奉献，更是对信念的坚持。
王霙：20年不敢吃饱饭
作为扮演青年毛泽东的特型演员，王霙的表演一直得到了观众的广泛认可；可他自己却经常谦虚地说：“在演毛泽东的长征路上，我要走一辈子。”王霙总觉得，自己演毛泽东，“只是一只脚刚踏进门”；至于另一只脚什么时候能踏进去，他的回答是：“也许永远不可能，但我会一直努力。”
在扮演毛泽东之前，王霙的兴趣非常广泛：12岁时，他被招进浙江省艺术学校舞蹈班；13岁时因为痴迷越剧，又被推荐进了越剧表演班；25岁考入中央实验话剧院，当起了话剧演员。但是，自从1989年进入电影《开天辟地》剧组首次饰演毛泽东之后，31岁的他在艺术道路上开始变得专一起来。
当年，《开天辟地》剧组从全国找来了21个饰演毛泽东的候选演员，但导演胡立德却都不认可；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王霙的照片，才忽然眼前一亮：“这就是我要找的毛泽东啊！”很多年后王霙自己揣摩出来，当他在沉思的时候，以及和镜头成45度侧角的时候，面部轮廓都是最为传神的。后来再扮演毛泽东时，他就尽可能展示这两种姿态。
形似领袖人物，仅仅是个外在的基础，王霙说：“你要全身心地扑入这个角色，才能塑造立体的人物。”进入《开天辟地》剧组后，王霙曾请了五天假，到湖南去寻访毛泽东走过的足迹。湖南第一师范学校、橘子洲头、新民学会旧址、杨开慧的家乡板仓……他都一一拜访。一路走来，王霙觉得自己积攒下来很多东西，再演毛泽东时，许多内心的感悟便自然地由内而外生发出来。
有人以为，一辈子就演一个角色，肯定会轻车熟路，但王霙并不这么想。“其实一辈子演一个角色反而更难。每个历史时期的毛泽东形象都不一样；同一时期、不同事件里的毛泽东形象也不一样，每次表演都需要重新创作。”演了这么多年的毛泽东，王霙其实也没少吃苦。年轻时的毛泽东比较清瘦，身高近1.8米的王霙必须要把体重控制在75公斤左右，为此他甚至从不敢吃饱饭。直到2009年之后，51岁的他已不再适合扮演青年毛泽东，这条规矩才算废除。
卢奇：与反面角色绝缘
1988年在电影《百色起义》中饰演邓小平形象，让演员卢奇一举成名。此后，观众一直津津乐道于卢奇与邓小平之间的神似之处，却几乎忘了他还是一位“双料”特型演员。其实卢奇还曾是孙中山的扮演者。他刚进入《百色起义》剧组时，还曾因为太像孙中山而差点儿与邓小平的角色擦肩而过，幸亏导演陈家林一再坚持，才得以留用。
特型演员对于角色形象的钻研，是其他演员无法相比的。小到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一个姿态，他们都必须进行深入研究。为了将邓小平举手投足的各种细节熟记于心，卢奇把有关这位伟人的专题片和纪录片看了足有几十遍。“他走路时有点儿内八字；说话时爱用手比划，而且每次都是伸出两三个指头而不是整只手；抽烟时他的手总是抓在烟嘴处……”说起这些细节，卢奇滔滔不绝。
有一件小事，卢奇一直当作教训，牢记于心。在一部电影里，他曾经扮演过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反派角色；可是父亲看过影片之后，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演的小平同志得到大家认可，怎么还能再演这种让人痛恨的反面角色？”从那之后，卢奇在接剧本时便格外小心，与反面角色彻底绝缘了。
谷伟：接过伟人的全部喜好
第一次扮演陈毅时，谷伟只有18岁，是上海戏剧学院的学生。“当时有一台话剧需要一个年轻一点儿的‘陈毅’，那时候扮演陈毅的老一代演员年龄太大了，于是剧组到学校来找，看有没有长得像陈毅的学生。我那会儿比较瘦，但还是被选上了。”那次演出太精彩了，很多观众看到谷伟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散场后还特地跑去后台看个究竟。
和其他特型演员一样，谷伟经常观看纪录片，来研究陈毅的步态、眼神、手势；他还读了很多陈毅的文章，去揣摩他的想法。这些努力在谷伟身上发生了神奇的变化：第10次扮演陈毅时，原本头发茂密的他，发际线突然开始向后移，并且恰好移到了与陈毅发际线相同的位置，眉毛也从比较平缓的眉形，变成了斜插入鬓。另外，因为不断模仿陈毅的神态，他的眉间还有了深深“川字纹”。
不过，如何从形似飞跃为神似，谷伟一直觉得难以突破。还是扮演周恩来的王铁成给了他启发：“特型演员只读领袖著作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把伟人的背景套到你的身上，把他的喜好全部接过来。”陈毅不仅是个军事家，还是个诗人、书法家，王铁成要求谷伟必须懂政治、学军事、晓外交、当诗人。为此，谷伟一方面学习军事知识，一方面熟读唐诗宋词，并且苦练书法。如今的谷伟，做得一手好诗，写得一手好字，就连最枯燥的军事理论，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从此，谷伟再演陈毅，便多了几分深沉的味道。他参演一部电视剧时，演到孟良崮战役胜利的一场戏，剧本里只是写了陈毅大笑着朗诵“孟良崮上鬼神号，七十四师无地逃”的诗句。但谷伟觉得这样的设计太一般，于是他将这段戏进行了修改：听到胜利的消息后，陈毅先是平静地放下了电话，又沉思了片刻，随后对警卫员说：“将来我有儿子，再也不让他打仗了！打仗的滋味太难受了。”简单几句话，便勾勒出这位革命家的内在性格。
经典记忆
杨开慧的爱情笔记首次公开
《大地铭记》中有这样一幕场景：秋收起义前夕，毛泽东与杨开慧隔空惜别；暴雨中，毛泽东依稀听到了杨开慧的呼唤，他眼中浮起泪水，深情地吟诵出那首《贺新郎·赠杨开慧》：“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而杨开慧则在深情地念着独白：“润之，我没有想到我竟有这样的幸运，竟得到了你这样的爱人！自从我听到了你许多的事、读到了你许多的文章和日记，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爱你，不顾一切！我爱你，不顾一切！”
杨开慧的这段独白，其实确有其出处。1982年，在杨家老屋的墙缝里，人们发现了杨开慧留下的一篇笔记，其中便记有这段她对毛泽东的炽热爱情独白。而此次《大地铭记》的演出，也是这段文字首次对外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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