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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德云社之路:版图 德云王朝的内扩与外张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7月27日19:03  南都娱乐周刊

  勤招人:团队壮大带来新问题

  德云社十周年时也曾庆典,尽管那时只是一个39人的小团体,郭德纲(微博)也有如横空出世,从默默无闻走向大红大紫,但对公众来说,彼时的德云社和郭德纲只是“一夕成名”。当时不少人断言德云社火不了太久,从十年到十五年,德云社是真正放在公众的放大镜下一边接受检验一边用自己的方式得以成长,版图也逐渐得以扩张。这毫无疑问对德云社是个量的飞跃。

郭德纲德云社之路:版图德云王朝的内扩与外张尽管郭德纲徒弟众多,但早年一起打拼的哥们已经所剩无几了

  7月1日,德云社的相声剧《中国相声史》在天桥乐剧场彩排,南都娱乐也全程跟随。相较十周年时编制39人的小团体,十五周年的德云社已经成为一个大民间社团,光演员就100多人,加上学员和工作人员,近300人。从当天彩排现场来看,除了在台上演出的十几二十人,后台准备演出的演员,台下坐着的演员几乎占了天桥乐剧场一半座位,而且面貌繁杂,除了岳云鹏(微博)、高峰、侯震(微博)等老派相声演员,还有染着金发的时髦青年,一脸生涩的农村少年,甚至还有一头长发文艺范儿十足的女演员……郭德纲自己在段子里都用“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音shai)”来形容。至于德云社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人,连郭德纲的妻子、德云文化公司的董事长王惠也记不太清,“我觉得忽然间人就多了起来”。

  纵向扶持 培养新人

  郭德纲的徒弟刘鹤英(微博)介绍,从2009年开始,德云社开始对外公开招聘,不要求一定是学徒。郭德纲告诉记者,“九”字科从3年前开始招募学员(德云社内部辈分为“云鹤九霄”),今年扩招完毕。其间不断淘汰,经过初试后,约有100人进入二试;学员来自天南海北,以京津冀地区居多,也有个别女性;由于德云社招收学员对年龄要求较宽,所以来参加考试的有6岁小孩子,也有中年人,其中有的是从小爱好曲艺,跟着老先生学习,有的是部队文工团退伍的演员,而有些则是白纸一张。

  横向联合  拉拢同行

  由德云社重拾起的小剧场演出风潮,近些年京城也多了如“嘻哈包袱铺”等相声民间团体,但德云社仍旧保持着遥遥领先的地位。德云社在内部扩招的同时,2009年3月,郭德纲宣布成立“德云社相声联盟”,联合全国民间相声演出团体,进行定期的专业知识培训、交流和探讨;不定期的学员、新人培训、演出人才互动等各项活动;共同         策划当地的演出市场和营造更利于相声生长的土壤、氛围。随后,北京挚友相声俱乐部、武汉天乐曲艺社以及北京艺馨相声研习社前后加入,目前艺馨相声社正式归入德云社管理。尽管“相声联盟”现在处于“无人提及”的状态,但至少表明了德云社扩张势力的努力。

  鱼龙混杂  良莠不齐

  但这是否是盲目地扩大规模?德云社并不认同,郭德纲表示,演出需要,相声界缺人。不过,人多,队伍就不好带。从人员构成来看,这五年发生变化不小—在德云社最艰难时期打拼的哥们所剩无几,现在更多的是带起来的徒弟。某业内人士也指出存在的问题:2005、2006年时候的演员是在德云社走红前加入的,功力都非常扎实,尽管有的水平还不够,但每个人身上有十几、几十块“活”不惊讶,比很多有影响的专业相声演员能力都强;现在的成员大多都在走红之后加入的,素质就不敢保证了;而且过去德云社钻研相声风气浓厚,现在不少是冲着郭德纲名气,郭德纲不在,后台就是空的,新演员也没有向郭德纲之外其他演员学习的兴趣。

郭德纲德云社之路:版图德云王朝的内扩与外张  2009年12月,集参观、服装店以及相声剧场于一体的三里屯德云社分馆开张,标志着德云社走向了集团化

  力求变:改社团为公司

  2007年,德云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注册成立,担任董事长兼总经理的王惠解释是为了让郭德纲有充分的精力负责业务:“德纲负责台上,台下由我负责。”德云文化的副总经理钟朝晖认为,随着规模的不断扩大,原来松散的草台班子向公司化运作是必然之路。不过当时演员按演出场次计算收入,谁来演出由夫妇二人来定。当时郭德纲也透露过,德云社演员的合同期限都在10年以上,但底薪、退休年龄和违约条款大多没有明确规定。这个仍旧按照戏班子模式运营的公司,分配和保障体系存在严重的隐患。2008年后,由徐德亮(微博)开始的一系列徒弟出走事件,“德云社相当一部分演员既没有合同又没有保险”的事实将原来“草根亲民”的郭德纲迅速幻化成“苛刻专横”的旧社会班主形象。

  直至2010年9月,德云社遭遇“打记者、与北京台交恶、徒弟出走、被封杀”一连串的多米诺效应般的噩梦后,沉寂过后复出的德云社高调宣布,与旗下演职人员重新签约。合同的表面是为了去掉演员与德云社之间的“家族制度”,多了艺人与经纪公司的味道:合同中明文规定,一切演出、上电视节目、接受采访,均由德云社演出部或相关领导把关,任何人私接外活将受到停演处罚;也明确规定了合同期限、劳动报酬、工作纪律及各种社会保险和福利待遇。刘鹤英介绍,这个合同是居间合同,不是劳务合同,只是经纪约,严格上说,德云社并不需要负责员工的三险,但“为了让演员放心,还是给他们上了三险”,这就使得德云社与其他团体不同,把演出团体和经纪公司综合到一起了。

  根据刘鹤英的叙述,可见去年9月份的改革力度很大:把演员分为甲乙丙三类,每类再分为三级,共为9级。收入与演出场次等业绩挂钩,而不像从前按人情和辈分分级(郭、于不在分级范围内)。“演员演一场给300到500元,天天演的话每个月都能上万,还给上三险一金。以前我们也有合同,但一直没有认真执行,以后必须严格按照公司管理制度来。”郭德纲在改革后说得铿锵有力。这话并非只讲给媒体看,刘鹤英对此评价说:“没有签约之前给钱人情考虑得多一些,经过10年的风波后,现在师傅认为要以制度说话。”尽管郭德纲至今仍表示没有把自己当一个企业家来看待,但当时为什么作了这个非常“企业化”决定,王海(微博)也只苦笑着回答了四个字“不言而喻”。

  谋新路:开餐馆卖衣服

郭德纲德云社之路:版图德云王朝的内扩与外张德云华服店中展示的鞋子。摄影_邵欣
郭德纲德云社之路:版图德云王朝的内扩与外张郭家菜主打传统菜式,设计布局也很中式。摄影_邵欣

  从文化公司注册起,德云社也可谓全面开花。除了现在固定的4个演出地点,德云社也逐渐涉足其他的产业,开始了多元化经营之路。继2009年7月建外SOHO德云华服开张之后,2009年12月6日德云社分馆在三里屯正式开业,内设郭家菜、德云华服和德云社剧场, “属于 “吃、穿、乐”一站式服务的中高档消费场所。德云华服也曾以“标价上万堪比LV”引起外界广泛关注。另外,德云社在大兴开办了“北京德云艺术传习社”的相声学校,招10岁以下的孩子,学习相声、武术、表演等课程。尽管曾经因超高的学费受到一些争议, 但并不能否认,这同时也是为德云社未来做了人才储备。

  到此,在外界眼中,德云社从一个草台班子走上了企业化和集团化之路,很多人也开始拿德云社与郭德纲跟本山传媒与赵本山并提。对于踏上这种集团化、正规化之路,王惠还是一种模糊地被动地推着走的感受。尽管拥有了“董事长”头衔,她还是很实诚地说:“经常有人问我为什么做服装为什么干饭店啊?都是心一热、为了自己方便就开了,没多考虑,我也没有从中赚到什么钱。”郭德纲也不断地强调服装和饭馆就只是为自己方便,对“企业”二字也没有概念,认为这一切只是水到渠成。

  但是经纪人王海和副总经理钟朝晖并不这么想,他们的经营意识更强。王海谈到“企业文化”、“企业形象”,钟朝晖则说当下德云社发展的关键是如何把文化做成产业。比如,通过剧场带动周边餐饮、文化衍生品、演出光盘的销售,但是对于实现的路径,还需要政府政策的支持等等。尽管管理团队大多仍是“家族”成员、朋友,管理是“摸着石头过河”,而且戏班子影子也很重,但从王惠口中“正规”一词出现得越来越多也表明,现实正在将德云社推上企业化之路。像王惠说的,每周每月公司都有例会,而徒弟刘鹤英是该例会的成员,是德云文化公司中层干部,也是行政人事经理,并兼负责德云华服的相关业务。

  南都娱乐  专访王海

  (王海 做生意的王海在天桥乐2号桌长期包座,与德云社一帮人混成了哥们,经常帮德云社安排演出以及后勤事务,后来生意交给朋友托管了,一门心思地扎进了德云社,认真做起了经纪人。)

  “这个品牌是有机会好好发展的”

  采写_本刊记者 蔡慧

  南都娱乐:早期德云社是个戏班子,现在德云社是在往集团化的企业发展吗?

  王海:这包含一个企业以及企业文化的渐变过程。初期的时候还没形成企业,就只能是家族式管理,创业期最好的手段,是让成员都觉得“这就是我的家”;随着企业慢慢形成、壮大,这种模式必然不利于更高更好地发展,必须往正规和企业化发展。我觉得在德云社有郭德纲这么一个品牌领头人,再有一个相应好一点的管理团队,这个品牌是有机会好好发展的。

  南都娱乐:随着发展壮大,现在“德云社”三个字更多像个品牌形象了。

  王海:我们现在也是按照企业文化去做这个品牌。除了餐饮服装,还包括德云社旗下跟北京曲艺学院有联合办学、影视制作以及与其他电视台的节目合作,慢慢在扩大自己的领域。有人说我们“不务正业”,我倒觉得多了解别的领域对我们做相声有好处,光盯着相声领域目光太狭窄了。从效果看,我们的大小剧场的演出是相声团体里最多的,全国每年得有50场吧,很多团体一年也没有我们在大型剧场一次的演出效果。

  南都娱乐:但近期一直有对德云社“没有新作品”的评论……

  王海:你说什么是新作品,我们的创作永远也赶不上在演出时候观众用高科技拍摄马上传到网上,我们也很头疼,对我们来说,你如果真能在剧场里踏踏实实地听,新作品还是很多的。

  南都娱乐:德云社这几年是非不少,从一个旁观者眼光看,他似乎很不“中庸”,也不肯息事宁人,作为跟郭德纲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和朋友,你怎么看这些事?

  王海:他是脾气直一些,不肯随声附和,但正是这个个性造就了今天相声界有个郭德纲。反正我们还都年轻,也都有气盛的时候,出来问题我们处理就完了。

  南都娱乐:你怎么评价郭德纲?

  王海:聪明人。

  南都娱乐:现在很多人都说郭德纲正在往企业家转型。

  王海:这是外界的看法,他还是他,天天琢磨的就是怎么让自己的作品更好一些,你问他服装一天产值多少,厨子一天炒多少菜,他肯定不知道!

  干副业:主持尚可影视作品口碑不佳

  郭德纲对于相声产业链条的理解很简单:相声是产品,电视台是广告,剧场是商店。在德云社内部逐渐壮大的过程中,郭德纲也在外界不断扩大他和德云社的版图。首先就是他在德云社10周年,即2006年4月入主北京电视台的《星夜故事秀》。尽管此前郭德纲就一直在各个电视台主持栏目、客串,但他那时只是在通过各种途径养活德云社的相声。《星夜故事秀》是郭德纲第一次以“非著名相声演员”的身份携李菁(微博)、何云伟主持黄金档的电视栏目,可以说德云社的传奇在荧屏得以延续。

郭德纲德云社之路:版图德云王朝的内扩与外张因为郭德纲的关系,徒弟也常有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图为岳云鹏在《今夜有戏》中插科打诨。

  如今,除了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也可称得上是著名主持人,巅峰时期,郭德纲曾有三四档综艺节目在身,至今仍保留了天津卫视的《今夜有戏》、辽宁卫视的《你好达尔文》和江苏卫视的《非常了得》。

  同时,郭德纲也一直通过演戏向影视界“渗透”,从客串《叶落归根》、《越光宝盒》,到现在参演《战国》、《火星宝贝》等作品,还有主演100集情景喜剧《小房东》,有一定实力后,郭德纲甚至自己投资影视,如情景喜剧《窦天宝传奇》,再到2010年他自导自演的电影《三笑之才子佳人》,他出演过的影视作品尽管好评不多,但却数量惊人。就像从不畏惧任何人品方面的批评一样,郭德纲也不惧外界对其演技的评头论足。

郭德纲德云社之路:版图德云王朝的内扩与外张15年扩张版图

  南都娱乐  专访  钟朝晖

  (钟朝晖 原是河北梆子剧场的经理,2005年郭德纲火了以后,就跟着郭德纲做。因为有做剧场的经验,德云文化成立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做了德云社的副总经理,负责德云社对外经营与商业演出。)

  “中央又没下文件说我们就是三俗”

  采写_本刊记者 吴立湘

  南都娱乐:郭老师一般什么时候到剧场来?

  钟朝晖:郭老师其实是不定期地来,他来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碰着谁就和谁说一段,(为什么你们不知道?)因为为了避免黄牛提前知道消息然后炒票,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大本营,虽然郭老师来得不多,但很多观众都是好几年的铁杆,郭老师来的时候就算是他们的福利吧。

  南都娱乐:那为什么不提价呢?

  钟朝晖:因为我们主要还是面向一般的老百姓,有黄牛票也不多,黄牛也是靠排队买的票,我们为了减少黄牛,规定是不接待团体票的。而且我们也和当地派出所、分局和市局打击办的关系不错,经常有警察过来抓黄牛,上半年就抓了3个,当时黄牛就好好消停了几个月。

  南都娱乐:最难的时候是什么状况?

  钟朝晖:当时在2004、2005年的时候,每周的六日下午才有一场,不过就十几个的观众,票价也就五元十元,现在也就涨价到二十元到一百元,很平民的价格。其实在这个小园子演出,我们都不追求多大的盈利。

  南都娱乐:郭老师一个月有多少场商演?

  钟朝晖:我们在北京有“15周年”的一系列大型活动,从五月份到年底,平均下来一个月一场商演。在外地的商演,更多的是巡演的形式,历来我们十月份、年底都是黄金档期,像每年正月我们都有个“封箱”、“开箱”的演出,现在都是去北展,那里能坐2600人,不过实际售票在2300人左右,其他都是消防票等关系票,票价大概在180-980元。

  南都娱乐:当年央视说你们三俗,你们有受什么影响吗?

  钟朝晖:停了一个月,但其实没什么事,相声就是一个消遣,观众也不在乎那些。我们就用那个月搞了下消防和维修,一个月后一样很火。

  南都娱乐:但我们知道很多商演都属于政府行为,当年三俗事件有影响郭于的商演吗?

  钟朝晖:其实不一定是政府投资,比如说审批、消防、搭台等都有政府的参与,所以政府对我们的演出确实是很有影响。但三俗不三俗也不是谁能认定的,而且中央也没有下文件说我们就是三俗或如何。

  南都娱乐:那这5年你们的商业计划是什么?

  钟朝晖:2005年突然火了后我们就懵了,当年我们还没来得及做很多商演,后面才慢慢多了起来。2007年我们还投资了第一部电视剧呢,《窦天宝传奇》,并且一直由于谦老师在协调影视剧方面。后面我们还拍了不少电视剧,不过都是定制剧的形式。(没想过发展影视?)因为我们后面场馆多了,演出多了,演电视剧需要进组,档期现在很难调整。

  南都娱乐:听说除了郭于外,别的演员很少有机会出去商演?

  钟朝晖:现在岳云鹏他们可能比较多。但做商演我们还是有一定要求,很多人问我是否可以安排他们,但不是不让他们出去做,而是商演的要求更加复杂,舞台的掌控能力,上千万观众的情绪调动能力,都挺不容易的。这也是为什么郭于表演时我们都会要求带一些演员过去练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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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葱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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