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晃《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引话剧舞台反思
焦晃与顾永菲主演的《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剧照 本报记者 胡晓芒 摄
焦晃和顾永菲领衔主演的莎士比亚话剧《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明天将在人民大舞台上演第一轮的最后一场，这也很可能是原“上海青话”元老们最后一次整体亮相。戏剧界元老人物在舞台上驰骋，而本土青年观众的口味早已被快餐式的爆笑喜剧“宠”得静不下心，看不入戏。恰恰此时，演员连演10多天也需要调养。两者共同作用，加速了这一戏剧“经典时代”的提前终结。
老将上阵 复演莎剧
稍了解上海话剧历史的观众都知道，从2月11日起在人民大舞台上演的这出莎剧很可能是“上海青话”整体挥别舞台的作品。成立于1957年的上海青年话剧团与创始于1950年的上海人民艺术剧院，于1995年合并为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活跃于上世纪80年代的“青话”曾代表着上海乃至全国戏剧人出演莎剧等外国戏剧的最高水平，原“青话”团长、著名演员娄际成曾表示，“青话”这个伴随他成长的团体解散后，“对她的感情至今没有归宿。”由焦晃牵头，集结了娄际成、顾永菲、卢时初、杜冶秋以及吕梁、王国京、徐松子、耿涛等80多位演职人员的剧组，纯粹就是为了上演一台莎士比亚经典剧目而重回舞台。这批戏剧界元老级人物大都已七十多岁，其中扮演预言者的杜冶秋年届八十。在这出以古罗马与埃及的战争为背景，以罗马执政官安东尼(焦晃饰)与埃及艳后克莉奥佩特拉(顾永菲饰)的爱情与人性挣扎为主线的剧目中，演员和剧中人一样显示出对生命和事业的崇高敬意。
跌打滚爬 伤病不断
为了完美呈现战争戏和宫廷戏，也为了弥补28年前上演该剧时“条件简陋”的缺憾，此番演出舞美耗资数十万元，还动用了液压装置。但第三场演出时，王国京在台上被失灵的液压装置卡住大腿。眼见“战友”负伤，焦晃当场急得眼压升高，事后检查发现高达3.5帕，并直接导致一眼出现三分之二盲区，视角只限正前方。而王国京虽未伤及骨头，但是软组织挫伤。剧中，焦晃等还要跌打滚爬。为了演员得到治疗，该剧从2月24日起停演，目前打算3月1日至3日再演三场。
宣传不足 票房平平
由于只为戏剧理想而上台，该剧并不注重宣传包装。与演出前两个月就在微博上鼓吹的大部分商演话剧不同，该剧演出前一周才开票，随后才透露公演消息。前几日赶来看戏的多为与演员同辈的话剧观众和演职人员的亲友等。
上海当下话剧主体观众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几乎从未看过同类型的莎剧大戏，因此，该剧显得不太吸引观众，上座率起先不足五成，不少青年观众看着看着睡着了，或者干脆提前退场。他们的普遍看法是：“节奏太慢”、“话剧腔”、“过时了”、“太学院派了”……相反的是，对焦晃和莎剧心怀敬意的外地观众来了不少。工作人员透露，演出前数小时就发现有一对母女拖着行李箱等在剧院门口，原来是从北京坐飞机前来看戏，干脆直接到了剧场。近几日，长三角地区的观众日益增多，还有来自重庆、广州等地的戏迷。
快餐话剧 腐蚀审美
出演莎剧不仅是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必修课，更是每一位演员的终极梦想，但不少青年观众因为看惯了快餐式的“白领剧”而没有机会得知西方经典戏剧最基础的模样，因而冷漠待之。对此，上戏戏曲学院院长郭宇表示可以理解：“青年人生活压力大，需要减压，于是把剧场当成排毒场所，排着排着就排空了。”
在近10年的上海话剧界，风行的是白领、悬疑、情感剧，奉行的是票房、场次、纯利润，固然“反映了生活”，但是“太接地气”的话剧把观众“培养”得失去了审美能力。一位青年男观众看完《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后认为：“一部话剧有六个角色自尽，真不愧为著名悲剧。”另一位则表示：“看完以后觉得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所以去吃夜宵了……”稍“中肯”的“意见”是：“看了剧情介绍，但是依旧感觉复杂而遥远。”青年导演石俊感慨：“这是青话元老的集体挥别，经典戏剧的落日余晖。”资深观众元味以《再见，英雄》为题发表博文说：“安东尼是英雄。焦晃们是英雄。他们正以自己微薄的力量，为这座城市勾起一点文化的脉络和尊严，哪怕燃尽自己的能量……”
“当你思念我的时候，请你想到我往日的荣光”，对于喜爱该剧的观众而言，最难忘的场景，就是焦晃在朗诵安东尼的这句台词时。
本报记者 朱光
(责编： 葱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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