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坛名家崔琦：臧鸿先生一辈子最喜欢观众掌声
徐德亮、王玥波、应宁、王磊四人磕头送别恩师
臧鸿，很多北京人都认识，孩子们说：“就是那个嗓门特大、特有意思的豁牙老爷爷。”臧老先生会170多种老北京叫卖声，一张口就能把人带回到老北京的悠悠岁月。1993年，老舍先生的夫人胡絜青在南来顺一个小吃节听到臧鸿的叫卖声，称赞“就是这个味儿，我好像又回到了当姑娘的时候。”胡女士给臧先生题了“京城叫卖大王”六字。臧鸿的“叫卖大王”名号由此叫响京城。
今年2月19日下午， 臧鸿因患前列腺癌在北京中医医院逝世，享年80岁。今天上午，臧先生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大兴殡仪馆举行，李金斗、徐德亮(微博)、李菁(微博)等晚辈到场送别。
特殊形式送别叫卖大王
上午9时30分，遗体告别仪式正式开始，曲艺家崔琦先生致悼词。悼词提及“臧鸿生于1932年，满族，祖上七代都是棚匠。9岁时他到报馆赊报纸在街边开始了叫卖生涯。1952年之后臧鸿成了北京铁路局工程处的一名架子工，同时拜相声名家王长友先生为师。”
灵堂内挂着一副对联，写着“曲坛名宿市井遗韵一声一相传民间生活百态；婚俗泰斗古道热肠一仪一礼助新人佳偶天成”。这也正好是臧先生一生的写照。李菁告诉记者，他小时候就跟着臧先生到处演出，管臧老叫大爷。“臧先生说相声、表演双簧，后来通过老北京叫卖成名，平时还总帮人张罗传统婚礼，更多人称他为‘杂家’。”
师侄李金斗也回忆说：“老爷子成名后，仍然特别平易近人，总能让观众觉得，臧鸿就是我们身边的一个人。”
崔琦说，臧先生一辈子最喜欢观众的掌声。在他的带领下，今天上午在殡仪馆门口，几百人同时鼓掌，通过这种特殊的形式，送臧先生最后一程。
徐德亮磕头谢恩师
在现场，记者见到了相声演员徐德亮。他戴着眼镜，和王玥波站在一起。徐德亮说，自己和臧先生的渊源颇深。他上小学的时候，当时的崇文区东花市街道文化站站长姜顺魁先生创建了“小花艺术团”，招收周边学校的小学生学习曲艺，利用小学生周二下午放假的空当活动。“这个团体有点儿像少年宫，但和少年宫的区别在于它完全不收费。其中的相声课程就是臧鸿、赵亮两位老师教。”
“臧先生嗓门大，但和我们说话时故意放低声音。”徐德亮回忆说，臧先生一字一句，连比划带说，很耐心。其间还得哄着孩子“你别咬手指头。”“起来，地下脏。”孩子们也都拿臧先生当大朋友。
徐德亮十岁时，第一次跟臧先生在庙会演出。“那时他们大人一天挣三十，我们演的节目不够时间，也不够效果，但也给钱，一天十块。”徐德亮说，演满五天之后，臧先生又从自己的钱里单拿出五块：“拿着，再给五块！这算奖励啊。”
小花艺术团后来走出了徐德亮、王玥波、应宁三位著名相声演员，还有主持人王磊。今天上午，这4人站成一排，别人都是三鞠躬，他们选择对着臧先生的遗像磕了4个头。“在相声这门艺术上，臧先生是我的启蒙老师，特别舍不得这么好的一个人走了。”徐德亮说。
孙子臧志彪传承技艺
臧先生去世后，有人评论说：“北京的胡同哑了。”很多人担心，老北京的叫卖声就此失传，但有一个人却说不会，他就是臧鸿的孙子臧志彪。
臧志彪今年26岁，本职工作是北京地铁车辆装备公司的一名工程师。5岁起，他就跟着爷爷学相声、学叫卖，也学习传统婚礼的主持。臧志彪说，爷爷生前共收集了170多种老北京叫卖声，曾在《城南旧事》、《四世同堂》等130多部电影中配过叫卖声，并在上世纪90年代初把这些叫卖声一一录进了磁带和光盘。“我现在已经掌握了100来种。今后还会照着光盘一遍遍地学。”
臧志彪说，叫卖声相当于老北京商人的一种广告宣传手段，它“有腔有调、有韵有味”。如今广告手段发达了，叫卖声慢慢听不到了，街面上乱喊的“两块钱一件”自不必提。“爷爷已经将老北京叫卖升华成一门艺术，我会努力将其传承下去。就像爷爷说的，如果不能让上了岁数的人一听就觉得像，那就不如不登台。”
本报记者 许前程 纪晨 摄
(责编： 葱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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