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桃花源》新瓶装旧酒更醇香
孙莉
剧照
赖声川(微博)的经典话剧《暗恋桃花源》6月24日、25日重返广州，在广州白云国际会议中心接受了新一轮观众的检验。虽然是新瓶装旧酒，但因为该剧本身的魅力加上台词以及舞美上的与时俱进，依旧赢得了现场观众一浪高过一浪的热烈掌声。有看过以往版本的观众就表示：“这部话剧常演常新。新瓶装旧酒，旧酒益发醇香。”
文/本报记者 张素芹
经典：一个舞台三出戏 不露痕迹
《暗恋桃花源》最令人称道的是它的形式创意，一个舞台上几出不同的戏相互融合，不露痕迹。
“暗恋”这部爱情文艺片很适合黄磊(微博)夫妇。“好安静，从没见过这么安静的上海”，孙莉的台词立刻将人带回了1948年的上海。这对恋人在战乱中无奈离散、年华老去濒临死亡时才又相见，这是何其残酷？所以当“江滨柳”和“云之凡”病房重逢时，观众能从“桃花源”的热闹中迅速走出来，投入这悲凉的情境。
“桃花源”则是一部婚姻喜剧。“老陶”一上场便以夸张的开酒瓶动作震翻全场，那些唠唠叨叨的“这饼不是饼，刀不是刀”的台词似乎在为这部喜剧投入寓言意味。谢娜(微博)和何炅(微博)的演出，则充满了《快乐大本营(微博)的》的腔调，而在偷情被点破时则尴尬地哼起了《忐忑》。
穿插在舞台上，四处寻找“刘子骥”的那个女人，失魂落魄，形似LADYGAGA，则是一部荒诞剧，有《等待戈多》的影子。
全剧最高潮仍然是两个剧团各占半边舞台排练，互相接上了词，合成了一幕荒谬的景象。舞台上看似很搞笑，其实都有一个核心。三出戏的落脚点都不外乎一个情字。“暗恋”自不用说，“老陶”也愿回来接“春花”去桃花源，LADYGAGA一直在痴痴等待，与“暗恋”剧团争到最后，“桃花源”也愿为对方说情请剧场管理员多给一些排练时间。这样的一部经典剧作经过千锤百炼，剧中的小护士和顺子(微博)都非常抢戏，从另一个方面展现出本剧的魅力。
改变：台词针砭当下 接地气
经典剧作要想吸引新观众，当然不能一成不变，虽然导演赖声川曾发话称：“所谓的新，只是制作上的新、布景的新，新壶装旧酒，不是我不想改，而是它自己不想改，它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不过，从最直观的剧场效果看，“回归经典版”《暗恋桃花源》仍然得到了广泛认可。
首先是台词上的与时俱进。“暗恋”中，导演给黄磊说戏：“在那个时代，你应该感觉到一个大的变革即将来临。”黄磊接话：“您是让我穿越？”导演助理则插嘴：“他是要《步步惊心》？”调侃了近两年火热荧屏的穿越剧。“桃花源”中，谢娜在排练间隙不停地打电话卖房子，何炅便喊道：“你不要在这里讨论房价，会影响大家的心情的”。而当得知谢娜要卖的是学位房，何炅则立刻和她热烈地探讨起来，让人会心一笑。
其次是舞美布景的全面升级。“暗恋”一开场，街灯、钟表等精致又不突兀的物件，老上海街道的投影背景，这种怀旧的色调立刻引领观众进入情境。颇为经典的“老陶”唱着“哎哎嗨哟”一人去上游打鱼的这场戏，这一版本借助LED电子屏转变成FLASH动画，令人耳目一新。而在表演方式上，也借鉴了很多戏曲的元素，比如“桃花源”中急骤的锣鼓点，“暗恋”中病房里那扇虚拟的门。这些借鉴如盐入水，不露痕迹。
记者观察
大陆为何出不了一个赖声川？
自2006年和大陆演员合作后，《暗恋桃花源》在大陆也已有多个版本，每个版本都有不同的舞台呈现。前晚，记者身边一位男士不停地先于舞台上的演员爆出搞笑台词，他曾看过2006年的版本，但他认为“这部戏常演常新。”散场后，记者也听到一位女观众对同伴讲：“看了这部戏，感觉到XXX的戏都成了浮云。”不禁让人感慨，大陆为什么就出不了一个赖声川呢？
话剧既要有深刻内涵又要有舞台效果。若只有内涵则流于说教让人昏昏欲睡，若只有搞笑则容易流于肤浅。作为导演，如何平(微博)衡二者的关系是一门技术活，思路拓展和眼界开阔尤为重要。可惜，目前就缺这样的好导演，创新不足。比如，孟京辉(微博)的《两只狗的生活意见》热爆小剧场后，马上就有类似的小剧场山寨话剧出现，东施效颦，令人生厌。
另外，近几年，话剧也开始追求大制作，在舞美布景上极尽繁华奢靡之能事，但是如果脱离了好的剧本与导演，也只能空留一个形式。比如曾经的一部大制作话剧，女主角的华服换了多次。美则美矣，但在观众的脑海中，如今恐怕只剩下几件漂亮的衣裳，对于话剧本身，已无任何印象。此版《暗恋桃花源》虽然也在舞美上进行了升级，但是，总体而言，仍是比较简单，好似戏曲演出中一桌一椅的感觉。因为底子好，舞美升级也只是为它加了分。
大陆不缺好演员，缺的是好导演、好剧本。从《暗恋桃花源》的屡次成功中，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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