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艺60周年上海展演 冯远征登台落泪
冯远征
新报记者 朱 渊 文 朱良城 摄
作为北京人艺60周年上海展演“头炮戏”，郭启宏编剧、任鸣导演的人艺首部清代历史剧《知己》昨晚在上海大剧院(微博)拉开帷幕，这一由著名剧作家郭启宏酝酿三十年、“雪藏”十年才被搬上舞台的文人戏，在经过将近半个世纪的沉淀后不逊色于当今任何一部舞台作品。在剧中饰演主角顾贞观的冯远征(微博)说：“有人说这是个关于‘友情’的故事，其实这更是个关于‘宽容’的故事。”
比牺牲更伟大的是宽恕
《知己》讲述的是清初康熙年间，名士顾贞观为营救好友、江南科场案的罹难者吴兆骞，屈身坐馆大学士明珠府多年，但是救回来的朋友却变得形神两异，让顾贞观大失所望的故事。为了突出顾贞观对知己的思念，全剧用了刘欢的《逝者》作为主题曲来渲染情绪，尤其是冯远征泼墨写就《金缕曲》时，悲怆宏大的乐曲震撼全场。
《知己》因其立意深刻加上夹杂古诗词的对白，在上演前就曾被担心能否为观众所接受。可正如冯远征在此前接受采访时说的那样：“虽说有文言的味道，但我们的台词每一句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会有理解上的困难。”昨晚，《知己》简洁精辟的台词征服了在场的大多数，不仅没有“听不听得懂”这样可笑的问题，剧中层出不穷的“佳词绝句”更是让人回味不已。但可惜没有字幕辅助，个别词句在理解上还是有“时差”。
“活着！人生在世，谁不是为了活着！苍蝇争血是为了活着，蚂蚁搬家也是为了活着，但是，人，是为了什么活着？”这句话无疑是顾贞观最震撼人心的台词之一，不只是席下闻者动容，就是冯远征每演到此处也是情难自禁。在滴酒不沾的顾贞观为友求情干下三大海碗时，在明珠要求这汉人书生行满人的跪谢礼时，《金缕曲》字字血泪回荡在人们耳畔。
顾贞观顶受着压力和屈辱只为救出挚友，却不料最终赢回的只是被现实磨砺得“面目全非”的小人一个，那“为知己者死”的决心和决心背后的无限努力，眼看就要变成一个笑话，面对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结局，顾贞观在自我反省之余最终选择了宽恕。为救好友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牺牲精神”固然让人敬佩，而在面对变了质的好友，最终能宽容离去才是顾贞观真正的伟大之处，冯远征在谈及此剧时总不免提到“宽容”二字。
冯远征坦言出演《知己》对他来说是十分难得的经验：“‘知己’这个词在物质化的现代都会中已鲜少被提及，过去的‘知己’是可以换命的朋友，而现在哪怕是在你低潮时能静坐一旁耐心陪伴而不至厌弃的，已然算是这个时代难得的知己了。”
为凸显文人戏那种悠远又富诗意的情境，《知己》的舞台风格介于写实和写意之间，流动的线条简单勾勒出书卷气的舞台，漆画和屏风的结合平添古韵，《金缕曲》被印在了宣纸纹理的透明幕布上。和许多古装舞台剧粗布麻衣裹身的造型不同，《知己》的服装细腻精致也很写实，演员均以清一色的清朝官服登场，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严格的考证。
比赚钱更重要的是享受
在北京人艺60周年展演中，和连篇好戏同样耀眼的就是明星，《知己》不算是展演剧目中阵容最强劲的，却也网罗了包括冯远征、张志忠、王雷(微博)、梁丹妮(微博)、孙茜(微博)等诸多实力派及新晋偶像。话剧演出是最耗时耗力且薪酬欠丰厚的，和影视剧动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酬劳相比，话剧舞台自然不是赚钱的地方，但它却具有独特的魅力。
人艺展演的周期很长，为配合演出，“角儿们”自发自觉地推掉了无数片约。以冯远征为例，他前后推掉了两部“重量级”电影——陈凯歌(微博)的《梅兰芳》和冯小刚(微博)的《非诚勿扰2》，“当我的演艺档期有冲突时候，肯定是以人艺为主，这正是北京人艺的精神：戏比天大。”
凭借《甄嬛传》中的出色表演而让人印象深刻的“槿汐姑姑”孙茜，也是人气极高、炙手可热的新晋红星，在《知己》中只是个配角的她却也不敢怠慢，为全身心投入角色创作，她也推掉了一部电影和两部电视剧的主演的机会。在孙茜看来：“如果没有舞台的锻炼，无论给我什么影视剧，演出来都是肤浅的，话剧是我的根。”
对爱戏如痴的人艺演员们而言，为了话剧舞台而放弃影视剧是理所当然的，在话剧舞台上表演才是真正的享受。孙茜说：“话剧的魅力在于演员永远可以修正，我可以在一次次演出不断体验，去尝试做得越来越好。”而冯远征则认为，一场场话剧的演出见证着一段段生命的历程，“随着阅历的不同，对角色的认识也会越来越不同，阅历让演员的表演更能穿透观众的心，《知己》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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