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越剧“徐王派”的经典剧目《红楼梦》第一次由钱惠丽、王志萍这对老搭档演出。图为钱惠丽
此次，越剧“徐王派”的经典剧目《红楼梦》第一次由钱惠丽、王志萍这对老搭档演出。图为王志平
早报记者 潘妤
去年夏天，上海大剧院[微博]、上海越剧院在16年后再度联合，重新制作了殿堂版《红楼梦》，吸引了很多从中国香港、中国台湾、新加坡远道而来的戏迷观众。时隔半年，升级换代后的“殿堂版”越剧《红楼梦》将再度登上上海大剧院的舞台，于2月16日至2月18日上演3场。相比半年前，这一次的演出阵容和以往都有不同，“徐王派”的演出第一次由钱惠丽、王志萍这对老搭档演出，但两人合作三十几年，正儿八经同台完整演全本《红楼梦》却是首次。
演出前夕，钱惠丽和王志萍坐在一起，回忆了两人30多年的舞台合作，以及《红楼梦》这部越剧经典对各自特殊的意义。尤其是钱惠丽，《红楼梦》不仅是她的成名作、代表作，更是她艺术生涯演出次数最多的作品，出道至今她已经演了近2000场贾宝玉，她坦言：“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角色演够了，我希望把舞台让给年轻人。”在这一次演出前，钱惠丽甚至表示，自己几度想“封箱”《红楼梦》，“说不定这次大剧院演出，就是我最后一次演贾宝玉。”
可对于钱惠丽的想法，无论是观众还是剧院，似乎都并不“答应”。记者获悉，2月16至18日的三场《红楼梦》演出，其中两场是钱惠丽、王志萍主演的“殿堂版”，17日那场则是“青春版”，由三组尹派小生和袁派花旦领衔。然而，票房却出现了明显的冷热不均，截至1月底，青春版出票才过半，而名家版却几乎售罄。尽管钱惠丽不停呼吁：“希望观众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到年轻演员身上。”但作为越剧经典的《红楼梦》，如何在传承给年轻一代的同时，让市场买账，却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一个月内
三场《红楼梦》撞车
对于“殿堂版”和“青春版”《红楼梦》的票房冷热不均，几乎所有人都不觉意外。 50余年前，由徐玉兰[微博]、王文娟主演的越剧《红楼梦》红遍大江南北，成为中国越剧史乃至戏剧史上的不朽名篇。此后，“徐王派”搭档演出的《红楼梦》成了越剧舞台上的经典。徐派的钱惠丽和王派的王志萍这样的名家阵容一直以来都是票房号召力，况且两人还是多年来第一次搭档演出这台剧目。2000年，在经典“徐王派”越剧《红楼梦》之后，上海越剧院排演了由尹桂芳得意门生赵志刚[微博]和袁雪芬得意门生方亚芬主演的“尹袁派”《红楼梦》，也大获成功。但对于越剧《红楼梦》而言，“徐王派”的版本素来比“尹袁派”版本更深入人心。虽然上海大剧院的“尹袁派”版本独树一帜，但这一次用明星版“徐王派”对阵青春版“尹袁派”，多少显得有点力量悬殊。
更有意思的是，就在下月初，上海越剧院另一组 “徐王派”年轻演员杨婷娜、李旭丹主演的经典版《红楼梦》将在逸夫舞台上演。而去年夏天，这组演员也是大剧院殿堂版《红楼梦》的青春版阵容，也颇受观众欢迎。两个演出仅仅相隔两周。上海越剧院一个月内有三个版本的《红楼梦》先后上演，如此同室操戈，瓜分市场，票房竞争难免激烈。
不过，不管是演出次数太过频繁还是别的原因，观众更买明星的账却是事实。有上海大剧院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他们带着青春版的演员和戏票进社区推广演出，但最后，社区观众却依然要求买殿堂版的戏票，让他们颇为无奈。
钱惠丽意欲
“封箱”《红楼梦》
事实上，钱惠丽同样对此类状况颇感无奈，演了一辈子《红楼梦》，“贾宝玉”对钱惠丽意味着荣誉和成就，但同样也是一种无形的负担：“我对红楼梦这个戏真的太熟悉了，不管怎么样，在哪里演，我感觉都是顺的。《红楼梦》是越剧舞台不朽的经典，也是徐玉兰、王文娟老师留下的财富，我当然要把它传承下去，但我也不能一辈子只演这个戏。”这些年，钱惠丽把自己的贾宝玉传给了学生杨婷娜、李璐彦等青年演员，没有特殊情况，也尽量不再登台演《红楼梦》。
对于半年内连续两次在大剧院演出《红楼梦》，钱惠丽说：“我们曾经承诺过，以后要想看我们中生代明星版的《红楼梦》，就只有到上海大剧院来看。但不能否认的是，年岁不饶人，状态毕竟不是当年。我也希望把我的精力更多花在别的角色上。所以红楼梦和贾宝玉还是应该更多让青年人来演，未来也是他们的天下。”一边说着，钱惠丽一边笑着看边上的王志萍道：“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不代表你的。”而王志萍也当即感慨：“你要是不演了，那我们还演什么。”
钱惠丽表示，不管这会不会是她最后一次演《红楼梦》，她都一定会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但她也更愿意把自己的艺术经验在台下分享给年轻人，“我看过很多版本的《红楼梦》，总觉得不知足，其实有很多细小的地方可以更加讲究。” 王志萍也表示，《红楼梦》版本很多，这次殿堂版的制作更宏大些，而上越的经典版在制作舞美等方面也可以考虑与时俱进，不断吸引新老观众来看。
虽然观众更热爱名家主演的越剧《红楼梦》，但经典艺术总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而如何实现让观众和市场买账，不仅是越剧，也是很多剧种需要更多思考的问题。有专业人士提出，对于经典剧目保留剧目，还是要考虑更合理安排剧目的演出频次和阵容组合，或者推出以明星带新的专场，或者有新的版本亮点等。但无论如何，在艺术上要保证能够原汁原味地传承和不失水准，才是最大关键。
（文章来源：东方早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