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电视台》剧照
《疯狂电视台》剧照
《疯狂电视台》剧照
谢念祖
对台湾电视界有所了解的朋友应该都听说过2004年开播的《全民大闷锅》（2007年改名为《全民最大党》）。这档台湾中天娱乐台的政治反串娱乐节目，专门以演员角色扮演时事人物作为搞笑内容，诙谐讽刺，捧出过一众明星。它的编导，就是此次将为今年北京喜剧节带来作品《疯狂电视台》的导演谢念祖。
其实谢念祖早年也是戏剧出身，因为《全民大闷锅》才结缘电视圈。回想做《全民大闷锅》的那六七年，他笑称“生不如死”：“那是一个每天Live直播的节目。我们每天早上看新闻，中午确定主题，下午写脚本，晚上就要录影把节目播出去，跟你有没有灵感一点没有关系，摄影机架好，演员化好妆，灯光一打就要录影。”制作《全民大闷锅》的那几年，谢念祖得以见识台湾电视圈的很多林林总总、人情世故，他发现台湾电视人其实非常焦虑：有节目的人每天早上看昨天的收视率，收视率好稍微高兴一下，然后又有今天的收视率压力；没节目的人更惨，每天拿着企划书兜售节目。但是电视又是大众娱乐；让一群很焦虑的人带给大家欢乐，谢念祖发现这件事太荒谬了。
2009年谢念祖开始回归剧场，成立“全民大剧团”并担任团长至今。2010年，他便把自己的电视经历排成了喜剧《疯狂电视台》，并在台湾首演。戏中的电视台只剩下两名员工，却要录24个小时各式各样的节目，闹出好多笑话。这出把台湾电视界很荒谬的现象发挥到极致的喜剧，其实对于台湾电视人是个悲剧：有一场剧组请所有的台湾电视人看戏，大家上半场还在笑，下半场就笑不出来了——电视人太惨了！《康熙来了》整个剧组来看，看完有一半的人马上就离职了。
谢念祖笑言，“你看喜剧的力量有多么大！”在他心中，“喜剧最大的力量就是当观众笑完以后，会对人生有不一样的体悟。”
新浪戏剧：2012年《全民电视台》这个戏来北京演出过，当时是什么反响？
谢念祖：我们非常紧张，因为这个戏太闹了，比任何电视综艺节目还闹，我真地很害怕观众上半场完了就都走了。因为我用了一个很奇怪的形式，就是把摄影棚里的Live直播搬到了剧场。其实这很难，我们在摄影棚里有把握，可到了剧场，舞台监督不了解录影，电视导播又不懂剧场，我们在台湾首演的时候连彩排都没有就直接上了，监制王伟忠[微博]脸都绿掉了，他想他一世英名都要毁在我手上。最后还是很顺利。北京演完之后有老先生老太太，好像70多岁，过来跟我握手，说你的戏真有趣、真好看。这对我真是莫大的荣耀，因为我的戏大多是年轻人在看。我觉得北京的观众好厉害，这种戏都能接受，真是不一样。
新浪戏剧：你是国立艺术学院剧场艺术研究所毕业，你觉得学院派戏剧教育对你的喜剧创作有什么帮助？
谢念祖：我觉得学院教育就是告诉你一些基本的戏剧工具，师傅带进门，修行靠个人。喜剧必须回到人的本质，如果你是一个喜剧的人，你就会用喜剧的方法跟大家讲故事。如果你是比较悲剧的人格的话，即使教你喜剧的方法你也不会做。
新浪戏剧：那么这些年电视圈的经验又对你的戏剧创作有什么影响呢？
谢念祖：电视圈是一个非常快速，更多跟别人合作的环境。所以当我从电视回到剧场的时候，我对新事物的吸收是非常快速的，合作意愿是很强的。因为我一直觉得，人的感官生命是有限的，必须让别人精彩的生命给你提供素材，才会有更多的可能性。比如这次《疯狂电视台》的主演唐从圣，他在台湾模仿李敖和陈水扁很强，那在戏里我们就会用他的模仿。电视圈的大染缸让我包容性更大，戏也风格迥异。
新浪戏剧：《全民大闷锅》的时候王伟忠是制作人，你是编导，他带你入行；后来你做戏，王伟忠又是你的监制甚至演员。和他合作是怎样的体验呢？
谢念祖：因为我是从剧场做到电视，而伟忠哥几乎是活在摄影棚里的人，所以我们早期在电视台的合作基本是，伟忠哥讲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后来回归剧场，伟忠哥就给我很多空间，让我去操作我想做的议题、形式。到去年来北京演出过的我的戏《往事只能回味》，他从监制变成演员。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他非常焦虑，但他说我就相信导演你做出的东西；我们就这样一路走下来，后来到演出的时候就证明我很多的判断是对的。所以我们接下来几出戏都是这样的合作，越做越顺畅，他也越来越信任我，以前会骂我，现在都不骂了。
新浪戏剧：以你的观察，大陆和台湾的喜剧有什么差异呢？
谢念祖：我觉得台湾的喜剧会在形式方面做一些变化，北京这边的喜剧让我最感觉有趣的是语言的趣味。另外台湾的模仿秀蛮厉害的，因为台湾的喜剧是为了讽刺。比如模仿陈水扁、马英九，让他们俩聊天、吵架，什么事情都可以干，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晚上我们就可以把它演出来。
新浪戏剧：你还有过很多偶剧的创作，能不能为我们做点介绍？
谢念祖：我觉得我还是蛮幸运的，之前做《全民大闷锅》的时候，对时事政治有什么不满，就能透过节目抒发。其实每个人心里也有个小孩子，我就通过偶剧展现。比如我们会做海伦·凯勒，她看不见听不到，怎么学习？这出戏是台北所有四年级小学生一定要看的戏。还比如说哥伦布是个大骗子，他告诉大家地球是圆的，没有人相信，这出戏就教会小朋友怎么面对挫折。我们的偶剧剧团叫“一元布偶剧团”，它的技术很多是从日本传过来的，有一套很严格的训练。奚牧凉/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