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一句顶一万句》要对世界说心事

刘震云看完牟森改编后的剧本直呼：“非常牛，太牛了。” 主办方供图

牟森

　　刘震云的小说很有影视缘，却极少被改编成话剧，用刘震云的话说是“缘分未到”。昨日，刘震云和久不露面的戏剧导演牟森一同出现在河南郑州广播电台大楼，正式对外宣布，由河南演员演、说河南方言的话剧《一句顶一万句》将于明年4月20日至22日在国家大剧院首演。现场，刘震云把牟森称作是中国先锋话剧的“祖宗”，看了牟森改编的剧本后直呼“非常牛，他太牛了”。

　　刘震云的小说《一句顶一万句》出版于2009年，曾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上部《出延津记》讲述了20世纪前期的河南农村，一个孤独无助的农民杨百顺为寻找与人私奔的老婆，在路上失去了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养女，为了寻找她，他不得不走出延津。下部讲述了杨百顺养女巧玲的儿子牛爱国，同样为了寻找与人私奔的老婆，走回延津的故事。书中的大部分人物是中国最底层老百姓，却出现了一个意大利牧师老詹。

　　这部小说此前由刘震云的女儿刘雨霖拍摄成电影，刘震云觉得，无论是电影改编还是话剧改编，都是一次新挑战。这次话剧版是鼓楼西剧场出品的首部大剧场作品，将于2018年1月正式建组，目前正开始对外招募演员。原著中的100多个人物将被精简，由15个演员演出。招募的对象包括四名主演杨百顺、曹青娥、牛爱国、老詹，以及扮演其他人物的11名演员，并要求演员会讲河南话。

　　牟森的一句话

　　震云哥，我与你同行 一块去汴梁

　　牟森在当代戏剧界是一个传奇。1986年，牟森创立了“蛙实验剧团”，是当代中国诞生的首个独立的民间戏剧团体；1987年，他排演了尤涅斯库的《犀牛》，为中国实验戏剧迈出了第一步；1989年，他在《大神布朗》的节目单上留下了一篇名为《蛙实验剧团致观众》的文字，被后人看作是实验戏剧先驱者的重要宣言之一。不过，在1997年牟森以《倾述》进行了第一次商演尝试后，从戏剧创作巅峰期悄然隐退。

　　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刘震云刚推出第一部长篇小说《故乡天下黄花》时，两人就有合作的机会，但因故未能成行。这次合作《一句顶一万句》源自很多巧合和缘分，牟森说：“十年前，刘老师刚出版《我叫刘跃进》，他有段采访我印象特别深，就是谈他和书中创造的人物的关系，叫‘河南汴梁的理论’。大概是说，刘老师和他书中创造的人物都出发去汴梁，后来在黄河边的大柳树下遇到了，刘老师说你去哪？去汴梁。那人问，你呢？也去汴梁。两人树下抽起烟来，特别对劲，最后说一块走吧。”

　　看了那段采访，牟森觉得刘震云其实是在说：“两个人的相遇可遇不可求，人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几个能真正说上几句话的人，这个想法与他两年后出版的小说《一句顶一万句》不谋而合。”看完小说后，打动牟森的地方是，“小说中这些人物的随遇而安，有时去寻找、遇到一个人，听到一句话心就安了，就住下来了。这个人，其实是我们自己。10年前，刘老师说，谁与我结伴而行？今天我想说，震云哥，我与你同行，一块去汴梁。”

　　刘震云的一句话

　　牟森的改编可以说能让中国话剧耳目一新

　　现场，牟森的这段话，让刘震云也很感动，更让他感动的是牟森改编的剧本。“当时拿到剧本的时候，我的女儿、助理都在身边，我就发给他们一块看。大家看完后，观点一致，非常牛，太牛了。”

　　刘震云觉得，牟森的剧本不仅仅是把小说改成了话剧，而是开创了一种可能。“牟森老弟对作品里的人物和故事，以及读者、观众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其实就是通过小说中河南出产的人物，对世界说点自己的心事。但是他没有满足于去讲故事，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说心事’。”

　　《一句顶一万句》出版八年了，被翻译成了20多种外国文字。前段时间，刘震云看到日本书评人丰崎由美说，这本书说出了中国老百姓的肺腑之言。他觉得，牟森同样是想让书中的这些人物说出“心事”，“这里面有很多被忽略的人，有杀猪的，有贩驴的，他把这些历史泥泞里被忽略的人和事抽离出来。通过人物的语言、声音、行动的配合，做了开创性的一件事，可以说能让中国话剧耳目一新。”

　　新京报记者 田超 郑州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