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以下简称《无政府》)被视为孟京辉实验戏剧探索的巅峰之作,9月28~29日登陆广州黄花岗剧院重演,孟京辉认为仍有很深的现实意义:“这出戏完全就像现实版‘躲猫猫’,说来太可笑了,你不知道是生活模仿戏剧,还是戏剧模仿生活!”
今昔话剧演员对比:以前没被子现在比白领强
孟京辉回忆,《无政府》的想法来自于1993年他用铅笔记录在本子上的一行字。这是他的一个创作习惯,只要遇到感兴趣的作品,都会用一个小黑皮本把它记录下来,后来很多想做的作品,像《臭虫》、《艳遇》等还都做成了。1998年他从日本学习戏剧回来,开始尝试改编国外的作品,恰好这时是达里奥·福的《无政府》获得诺贝尔奖满一年。孟京辉说,达里奥·福是自己的一个偶像,想到他又是文学家又是演员又是导演,特受鼓舞,所以就把他演出来了。
那时做戏剧的都很穷,但创作的热情却很高。“现在没听说过演话剧的演员会饿死的,但那时候就是没被子盖,没商量的。”孟京辉拉来了刚从中戏毕业的陈建斌,还有李乃文、赵寰宇、李梅等人,一起进行即兴创作。“我们每天排的都不一样。‘戏仿《茶馆》’那个创意最后排到一点意思都没有了,然后说要不模仿模仿北京人艺的老艺术家吧?于是就有了《茶馆》片段。”日子苦,但是主创们却很擅长诙谐幽默的语言,当年他们把北京、天津、乌鲁木齐等地的童谣拼凑成了“达里奥·福,放了一个屁,崩到了莫斯科,来到了意大利,意大利的国王正在看戏,闻到了这个屁,很不满意”这类搞笑台词。
现在的孟京辉工作室签约了20多名演员,他透露比以前,现在纯粹做戏剧的演员待遇比白领要强。而他的蜂巢剧场开业两年来,一年演出达278场,平均上座率也超过了85%。这样的运营状态让他感觉是一个奇迹,“有了蜂巢剧场,我个人创作状态也更有活力了。”
孟京辉迷上微博(http://t.sina.com.cn) 向妻子表爱意
业余时间,孟京辉迷上了微博,几乎每天都更新好几条,特别是在欧洲参加阿维侬戏剧节时,他几乎每天都给大家做现场报道。当中还有一条消息赫然写着“在看戏前想念你!亲!”显然是写给他的妻子廖一梅的,问他是否担心别人说“肉麻”,他不好意思地大笑。
至于自己已经拥有了6万多名微博粉丝,却一个关注对象也没有,孟京辉表示这纯属误会,因为自己电脑技术一向拙劣,只知道把微博和手机绑定,很多功能自己还不会用。“很多人我都想关注的。平时发了信息一时没空,第二天我也会上去看看大家都说了些什么,跟大家聊两句,我觉得挺简单,挺好玩的。”至于目前全民热议的郭德纲弟子打人风波,孟京辉则表示有关注,但不愿评论。
新旧版“疯子”对比:陈建斌犀利 张念骅无奈
当年的《无政府》被视为先锋的一面旗帜,今天先锋不再,为何重演?孟京辉认为“是时候把它拿出来了”,戏里反官僚、反专制的主题放到现在来讲也有现实意义。“我们每一个公民,每一个生活在祖国大地上的老老实实的普通人,都对自己生活的文化环境很关心,也有责任来让自己的文化生存环境更好一些,让自己活得更像一个人。”他介绍,戏里对社会现象的针砭,对恶俗的嘲讽,仍保留了原来的批判色彩,尤其像“躲猫猫”事件在剧中亦有提及。
新版的《无政府》本想找来陈建斌重演,但他却“不敢”接了。孟京辉说:“陈建斌觉得这个需要能量。他说我现在有没有这个能量我自己还得再想想。我一想也不要难为他,每个人有自己每个时期的状态。”不过,陈建斌担任了该剧的艺术指导,到剧场指导排练了好几天。虽然没怎么看过陈建斌这些年来的电视剧,但透过他在剧场的状态,孟京辉觉得他12年来一直没变,“依然保持了原来的那股冲劲”。至于新旧两版的“疯子”哪个演得更好,孟京辉说:“我不觉得一个演员一定要超越另一个,如果非要比较,那也是专业上的比较。陈建斌和张念骅都是力量型的,这是他们一致的地方,但陈建斌眼睛里的犀利,和他表现出来的绝望痛苦要比张厉害一些;而张念骅的那种无奈、委屈比陈建斌要多一些,所以很不一样。”
去年的《空中花园谋杀案》在广州演出票房不佳,而这次到访广州的《无政府》也属于较为小众的作品,孟京辉不担心再遭“滑铁卢”,他表示不会因为票房差就不来了,“不能做什么事情都想着利益最大化,戏剧的本意也不是为了那点微薄的票房,我们想把戏剧精神带到不同的地方。”(记者 谢奕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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