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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儿童文学作家蒙罗-利夫写了一篇篇幅不长却影响深远的童话故事——《小公牛费迪南德》。故事塑造了一个虽然长相凶悍,其实对争斗毫无兴趣,反而喜欢小花小草,闻到花香就走不动路的可爱的公牛形象。这篇童话只花了蒙罗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创作完成,之后他找来了自己的好朋友罗伯特-劳森来配上图画。这篇童话一经出版就大受欢迎,销量甚至超过了美国史上最伟大的小说之一《飘》。最重要的是,这篇童话成了家喻户晓的故事,费迪南德也成为了人类文学史上最著名的童话形象之一,并成为了一种文化现象。在二战时期,澳大利亚的情报部队海岸观察队的外号就是“小公牛费迪南德”,因为这支部队的特点就是“心有蛮牛,却能细嗅蔷薇”。著名的乐队Fall Out Boy的第二张专辑的名字 From Under The Cork Tree,就是引用的《小公牛费迪南德》里面的一句话。奥斯卡获奖影片《弱点》里的主角就是一个强壮却毫无攻击欲望的大个子,作为一个橄榄球队员,他更喜欢保护自己的队友而非攻击他的对手,因此在片中,他的寄养妈妈就形容他是“小公牛费迪南德”。截至目前,《小公牛费迪南德》已经被翻译成了超过60种语言,而且每年都有新版在印刷出版。
这也不是《小公牛费迪南德》第一次被搬上大银幕了。1938年,迪士尼将这篇童话改编成7分14秒的动画片,并击败了经典动画片《鹅妈妈去华盛顿》,获得了当年度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奖。这部动画片的影响力主要体现在了圣诞节上。不少国家会专门在平安夜播放这个短片来活跃节日气氛。这其中最为狂热的就是瑞典。从1959年开始,瑞典的电视台就会在平安夜播放这个短片,这也成为了瑞典人的节日传统。1982年,没有意识到这个传统的影响力之大的电视台自作主张在那一年改放《丑小鸭》,这个小小的改动居然印发了全瑞典民众的强烈反对。在这样的压力之下,电视台只好在第二年重新播放《小公牛费迪南德》,直到今天都不敢再作死做出更改。

虽然在我们看来,《小公牛费迪南德》讲的是一个可爱而且励志的故事,这个童话形象也鼓励人们勇敢地做自己。可是在这个童话刚出版的岁月里,尽管销量惊人,但在当时所谓的权威舆论环境里,这个童话却引发了巨大的争议。在被法西斯阴云笼罩的欧洲,这篇童话被很多国家列为了禁书。在西班牙,这篇童话被独裁者弗朗哥的支持者说成是宣扬“和平主义”的糟粕。在现代人看来,和平主义能有什么问题呢?不过在那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年代,和平主义是懦弱和落后的表现。因此这篇童话在西班牙被列为禁书,一直到弗朗哥死了以后才得到解禁。在纳粹时期的德国,希特勒形容本书是“堕落的民主宣传物”,从而干脆把全国的《小公牛费迪南德》全部收缴上来一把火烧掉。二战结束以后,盟军加紧印了30000册《小公牛费迪南德》,然后免费赠送给德国的孩子们。

你可能觉得鄙视和平主义这样的事情只会在那个不正常时期里的欧洲才会发生,但是即使是在美国这样的相对正常一点的国家里,这本书依旧收到了很多批评。从绝对极权的法西斯主义,到绝对不极权的无政府主义,到社会主义、和平主义,费迪南德居然被人赋予了各种各样上天入地的含义,有人说不出他象征什么主义,干脆说他不是不斗牛坐在地上闻花吗,那就是静坐示威的人啊。《克里夫兰老实人报》直接不说象征什么了,就说这篇童话“在腐化堕落我们大美利坚的年轻一代”。不知道只花了一个下午就创作完成的蒙罗-利夫在看到这些批评以后会不会生出“淫者见淫”这样的感慨。好在单纯的明眼人还是很多的,罗斯福总统夫妇,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托马斯-曼、科幻小说家H-G-威尔斯和甘地等人都很喜欢这本书。《时代》杂志形容本书是《小熊维尼》之后世界上最好的童话书,甚至成年人都会买来阅读并从中得到愉悦和感悟。《纽约时报》则说,什么政治隐喻都是扯淡的,这就是一本鼓励大家做自己的童话书而已。评论界的纷纷扰扰是决定不了真正的读者的感受的。上世纪三十年代,费迪南德的形象出现在了很多商品上,这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将近八十年后,费迪南德重登大银幕。这一次他的象征意义要比以前更为丰富,当然和什么无聊的政治就不沾边了。费迪南德虽然强壮凶悍,但是内心柔软,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是“娘炮”,但是现如今,人们更为理解和包容这样的现象。这本书也被教育专家和家长推崇来教导孩子尊重他人的多元样貌,也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的事实。本片的主创也希望费迪南德能作为LGTB团体的象征。

也许就是为了展现出这样的反差感,本片专门请来了WWE职业摔角手约翰-塞纳来给费迪南德配音。获得过三次世界重量级冠军,三次全美冠军,十四次WWE冠军的他,同时还是一位出色的演员和说唱歌手。相信他能够给费迪南德这个角色带来不一样的反差感。

塞纳也不是本片唯一一个体育举行。在NFL打了18年球,并且在2016年夺冠后功成身退的美国橄榄球传奇巨星佩顿-曼宁在本片中给Guapo这个角色配音。退役以后的他开始在影视作品中客串,在热门喜剧《摩登家庭》中曾经客串了一个戏份颇多的角色。不过在电影世界里本片可是他的处女作。

本片里还拿英语里形容冒失的人的“瓷器店里的公牛”一语开起了玩笑,海报里的费迪南就是在一个瓷器店里,不过人家可是什么都没有打碎噢。哈迷疯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