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少年马辉和于岩都是17岁,俩人有生以来最大的愿愿都是能当上警察,穿上警服去抓坏人。他们结伴报考警校,又双双落榜。俩人都很郁闷,看来整个夏天和以后的日子可能就要这么郁闷下去了。
小区联防队员、“好市民”孙叔告诉俩人:“据说抓够100个小偷会被警察学校特招!”马辉和于岩虽然知道孙叔平日说话就有些“大”,但激动之余顾不得考证这个“据说”的根据,当即决定:先抓上100个小偷再说!
于是,马辉、于岩和孙叔去了小区居委会。
派出所的片儿警石亮恰巧出来了,一边听孙叔带着溺爱、炫耀的口吻批评俩男孩,一边津津有味地跟老头老太太聊着打个狗、防个火、搞搞外来人口计划生育登记的琐碎事情。他对于俩人的人生理想给予了极大的鼓励:“想当警察?好啊,我看你们俩都有戏!”
两个少年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石亮很和蔼可亲,但身着便装实在不够威严不象个警察,合计着以后公安局特招他们时提个要求:要干就正经八百的当抓捕的刑警,绝对不当片儿警!
乐融融的下午,事情非常圆满:居委会同意哥俩参加“群防群治,综合治理”,并给了他们几个写看不同字样的红袖标,喋喋不休地宣讲着群防群治的重要性,要求马辉和于岩分清时间不要戴错了,……
马辉和于岩积极准备,自己动手制作警棍,旧货市场买防刺背心……马辉甚至幻想自己跟歹徒搏斗光荣牺牲的情形。
于岩则有些悲壮地开始练习一度中断的跆拳。
于岩的爷爷得知孙于要抓100个小偷有些愕然,于是日夜担起心来,一看到于岩出门就紧张。
马辉和于岩机警地在服装摊中间溜了一个酷热的下午,觉得好几个都象小偷却又都不是。于岩却发现自己好象被人给盯上了,正想跟马辉说的时候还真的看到了一个贼。俩人既兴奋又紧张,手脚出汗不知道该怎么办,憋了半天终于冲了过去一把扭住那个贼的胳膊,突然问旁边呼啦一下就围上来一帮人,而且明显地都带着家伙虎视眈眈。双方对峙了片刻,俩人只是悻悻而退,对方也纷纷散去。马辉和于岩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帮人开车扬长而去。正恼火的时候有人在于岩背上轻轻一拍……
原来俩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早就引起了便衣的注意,把他们带到了派出所,那帮贼是公安局正盯着的一个盗窃团伙,俩人差点坏了大事。石亮送两个沮丧的年轻人出来,对他们当警察的志向表示个人的肯定和鼓励,并告诉俩人:凡事都有规矩,即使有了红袖标也只能在管辖范围内活动……
一日,马辉和于岩在小区门口巡逻,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捡垃圾的外地人,刚要询问,对方却夺路而逃。马辉和于岩断定他不是好人,追上去就动了手……
捡垃圾的朱老四被打急了眼,转身跑到派出所把马辉和于岩给告了。
片儿警石亮不温不火,态度客观:马辉和于岩打人自然是不对,但朱老四“捡”消防栓也是事实。石亮让俩人把朱老四送回家,俩人对这样的处理结果颇有微词:坏人没有得
到应有的惩罚啊!让哥俩意外的是,“坏人”朱老四住在黑洞洞的地下室里,竟然收集了满柜子精美的香水瓶子,他不为了卖钱,只是“看着它们心里头就会心疼呢……”
石亮告诫哥俩:“抓小偷不能上瘾,一上瘾就危险了!”跃跃欲试跟着石亮去出现场的马辉和于岩,没有注意到石亮话里的忧虑。斗殴现场,俩人学着别的警察的样子,命令斗殴的人“靠墙站着”,伊然己经是警察了。石亮问俩人的感觉,马辉觉得“特棒”于岩说“还行”。
于岩突然不想出门了。
总担心他往外跑的爷爷,见他不出门倒有了另一份忧虑,于岩试图跟爷爷谈点什么,想谈谈关于离婚的爸爸妈妈,还有别的什么……
爷爷却从钱包里抽出了五十块钱,对于岩说:省着点花……
马辉和于岩又在一起值夜了。马辉问于岩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不出来,于岩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在好多问题上俩人有了争论,可也争论不出什么结果。
俩人很想找石亮聊聊,石亮却一直没有回电话。俩人觉得石亮看不起人。
这天夜里,发生了“垃圾桶事件”。
马辉和于岩在汽车底下逮住了一个偷轮胎的男人,把他关在垃圾道开始严厉的审讯。……中年人的狡辩让马辉张口结舌,唇枪舌剑之间马辉发现自己对警察的认识仅仅只是警服和警棍……中年人的表情在恣意地嘲笑马辉比他蠢得多:也让于岩想起石亮跟他们说的警察的理想是最终“不抓人”,有一天这个职业终于可以消失……
马辉发现居委会大爷和大妈在往宣传栏里贴黑白照片之类的东西,看不清楚也没有兴趣看。于岩在早市晃动的人群中看到亮亮金属的反光--是刀片!捏着刀片的手就是中年男人的手!于岩惊叫着“抓小偷--”冲了出去。
马辉闻声冲出,疯狂追赶时不经意地瞥见了一眼路边的宣传栏,发现刚挂上的黑相框里的人正是一直没给他们回传呼的石亮。
这一天早晨,马辉和于岩终于真正抓住了第一个小偷。
10月21日,又一个。
10月24日,两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下。
马辉和于岩到目前为止已经抓住了26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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