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您一直都给霍建起作编剧?之前有过别的创作吗?
思:较早以前,我热衷于写侦探小说。业余从事编剧后,也不太有时间给其他人写,除给黄建新导演写过《说出你的
秘密》外,主要就是和霍建起合作了。说实话,我从小说创作“拐”到剧本编剧上去,完全是为了霍建起,就像为他洗衣做饭
一般,自然而然。
霍建起干了多年的电影美术,是他们“78班”同学中改行做导演最晚的。我知道他想拍部电影,但一个没导演经历
、没太大名气的人不好找投资,惟一能做的就是先拿出一个说得过去的剧本,再去谈资金,于是我就试着写了《赢家》。
记:不是每一个“煮饭婆”都能为了帮助老公一偿心愿而开拓自己的,这里头除了才华、勤奋,还有构成彼此间默契
的……
思:夫妻之情。我和霍建起是典型的浪漫归于现实的人。谈恋爱的时候,我们也罗曼蒂克,婚后就是一棵葱一头蒜特
“夫妻”、特“婚姻”地过过来的。
记:能感觉到你们彼此欣赏。
思:欣赏霍建起,首先因为他是个善良的人,对人不存任何坏念,就是一只羊。不过作为女人守着一只羊挺安全的(
笑),只是需要他是狼时他还是一只羊(笑得响亮)。我呢,生活中比较糊涂、爱生气,霍建起没少受罪(笑)。
记:说到“阿Q”,想到你们共同创作的《那山,那人,那狗》,国内零拷贝、在日本放映却票房大热,能想得通吗
?当时是一个什么情形这边不做该片的发行?
思:这部影片,仅从剧本来说,改完以后我就挺喜欢的,拍出来后更觉得肯定是一部群众喜欢的影片。结果影片先参
加了当年的“北京大学生电影节”,反响特别好。但没过几天就听说制片方以40几万人民币的价钱把影片卖给电影频道了。
后来影片被一位日本选片人看中了,又被6万美元卖掉。日本选片人带着片子回到日本,立刻开始细致认真地运作,结果影片
在日本创下近5亿多日元票房,影片现在还在日本放映。
记:知道日本人为什么喜欢这部电影吗?
思:那一年日本东京国际电影节“女性电影周”活动邀请我去参加,我是带抵触情绪去的,以为那里的影评人、记者
、观众要问“影片中的山村为什么那么落后”等类似的问题,结果人家是从文化、从人类共通的情感的角度在探讨影片,还展
开自我批评,就影片表达的情感谈到日本青年亲情淡漠、自私、不懂责任只知享乐的现实。我就觉得,票房是一回事,但另一
方面,这部影片传达的积极、美好的东西,为什么我们的观众反而不如外面的观众有机会看到?
记:你和霍建起合作创作的过程,彼此间的意见相当一致吗?
思:并不一致。他确实喜爱艺术电影。而我是个情节片情结特重的人,我看过的所有艺术片都是他逼我看的。我写《
赢家》的时候,觉得那是一部特别写实的电影,没想到他拍出来是那样。甚至我想《那山,那人,那狗》应当是《秋菊打官司
》那样的风格,但出来却是清秀和心静如水的一幅画卷。包括《生活秀》,我想象那是柴米油盐的一幅市井图,并且我一开始
就觉得那应该是一部关于女主角要房子的电影,可他往人物的爱情那方面篡改,拍出来漂漂亮亮的。为此,我们常常争论,不
过,也有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情况发生。
晨报记者杨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