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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语歌坛上突然出现了一名新人，他从小在美国和加拿大长大，说着流利的英语和国语，他的外公当年曾经在皇宫里
陪末代皇帝溥仪读书，东西方的文化在他身上有着奇妙的混合，他中学时是篮球队的队长，没进入NBA却选择了音乐，并且
选择在故乡北京发表自己的首张创作专辑，他就是丰华唱片旗下的新人Johnny——林子良。记者对这个和时下很多偶像
歌手截然不同的北美小子进行了独家采访，披露他生活中鲜为人知的故事。种族歧视下成长的华人小孩林子良3
岁随父母赴美，因为爸爸在报社工作，常常从一个地方被
调到另一个地方，全家就跟着搬过去。9岁以前，他已经辗转经历了
迈阿密、纽约、得州、洛杉矶、旧金山等城市，1988年全家在加拿大温哥华定居。子良童年印象最深的就是搬家，小时候
他对搬家感觉很害怕，因为刚刚认识一些新的邻居，几个月以后就要走，后来在温哥华定居后，还是常常从一个区搬到另一个
区。子良说：“从小到大，我搬家搬怕了。最怕的是搬东西，还有陌生的环境，温哥华有不同的区，有的区种族歧视很严重。
”那时候从美国到加拿大，华人小孩总是受欺负。子良还记得，第一次被欺负是在旧金山，1985年，他才六七岁，在
学校排队买饭的时候都会有几个黑人孩子把他的钱抢走。到温哥华定居后，白人比较多，他依然受欺负，中午一起吃饭，妈妈
给他包好的热狗都会被外国孩子拿出来丢在地上踩。他没办法，因为全班都是外国孩子，只有他一个中国人。开始他没有对爸
妈讲，但后来爸爸还是知道了，他说：“你一定要保护自己，不能每天都被欺负，你要懂得还手。”后来子良才慢慢懂得要对
抗这种事情，开始他总是打不赢，因为对方人太多，无论是在旧金山还是温哥华，他都有过被人按在地上把草塞在嘴里的遭遇
。后来到了10岁，子良长得又高又胖，当地的华人也渐渐多了，才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不过，由于打架的缘故，有段时间几
乎每天中午他都被叫去校长办公室，校长也没办法，他也知道种族歧视的情况，只能教育他说不能用暴力。被叫到校长室的次
数超过5次，就会被开除，子良也因此被迫转学。好在父亲很开明，他说：“没关系，你是在保护你自己的种族和文化，并不
是调皮，打架也没什么大不了。”在爸爸的教育下，子良渐渐学会了独立奋斗。回顾那段经历，子良说：“这种种族歧视
让我很难过，同学们踢足球的时候也分成白人队和‘老中队’(指华人)，我不喜欢这样。现在在温哥华，中国人也渐渐多了
，而且比较团结。白人现在反而很怕中国人，这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放弃NBA走进音乐世界子良住在温哥华
的社区里有篮球场，他常常在那里玩。起初，一起玩的孩子都比他大，他常常被打败、被推倒，爸爸说：“你一定要学着自己
爬起来。”子良到了13岁以后显示出篮球小子的神奇威力，从中学一年级开始到高三都在校队里打篮球，并且荣任队长。“
高二、高三的时候，我们去拉斯维加斯比赛，对手都是美国一流的高中球员，我们是加拿大的全国第7名，参加过那场比赛的
运动员有的已经进了美国和加拿大的奥运队了。”回忆那段年华，子良依然那么神往。尽管很想成为职业球员，但是因为
身高的限制，子良决定另辟蹊径，成就自己的事业，从小具有的音乐天赋开始发挥作用。1997年，他在温哥华一个小的录
音室里做自己的demo，恰好遇到韩国和日本的一个饶舌乐团来北美，想找一个亚洲的孩子一起组一个队。“那时我18岁
，很兴奋，虽然对音乐市场什么都不懂，就跟他们签了约，那时刚刚在大学读了半年的OperationManagement
专业，我停止了学业，跑到美国去录专辑。那时候跟爸妈吵得蛮凶的，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停学，觉得完成学业后再作音乐
也不迟。可我觉得18岁只有一次，有这个机会不能放过。专辑录到一半，四位团员和经纪人因为经费的问题，无法继续合作
，我很伤心地回家了。”出师未捷，父亲却告诉他说，这是好事情，可以学到很多经验，以后有机会发自己的专辑，应该在亚
洲，在中国，因为那里才是你的根。2000年，子良大学毕业后又去学习音乐制作等方面的课程，并在加拿大中英文写
歌比赛中获得了两个全国第三。在父亲的朋友的鼓励下，子良把demo寄给台湾丰华唱片，很快得到了丰华唱片的签约，一
条路就这样展开。子良要求自己从幕后做起，第一次作品是给卜学亮作曲和制作，后来跟梁咏琪、陶晶莹、张清芳、范逸
臣都合作过。直到现在终于推出自己的创作专辑，在专辑中，他包办了所有作曲和9首半歌词，以及制作等工作。他说：“很
多内容都是我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比如《筑梦》，我们都有梦想，我曾经梦想当医生，想当警察，不过都没实现。走在街上也
会有梦想、幻想，人都有想像力。”当然最好玩的是那首R＆B风格的《故乡》，子良说：“这首歌是最后写的，我要弄得比
较特别，这首歌很有动力和节奏感，可以吸引不同年龄的人。我想把我觉得什么是中国文化摆在那里，还有我自己了解的东方
、我的故事、别人的故事、我们这些在海外长大的华侨的感觉都放在那里。我就像歌词里写的，喜欢从温哥华带一瓶水，然后
和亚洲的水混在一起喝一口，我觉得这样可以避免水土不服。这首歌也是为我爸妈写的，让他们了解我在这里的生活，不要担
心。”原本公司安排了一个填词人跟他搭档，但是后来子良发现，搭档的词虽然很好，但是没有讲出自己的感觉，他就要
求公司让他自己写出对爱情、友情、故乡、东西方的想法。当子良把歌词都呈现出来时，大家都说：“文法有一点错，还有的
地方怪怪的，可是不错，因为没有人这样写。”对于这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孩子能用流利的中文创作，记者惊讶不已。子良说
：“从小爸妈就要求我一定要会说母语，懂得中国文化，现在我更是多看报纸，磨练自己，要自己一定把中文学好。”于是，
子良不仅写了歌词，还在每首歌后面写下一段创作缘起，他希望别人不是单纯听他的歌，而是了解他为什么要写这些歌、分享
他的想法。已经习惯北京的生活因为专辑在内地首发，林子良在公司安排下，提前来到北京生活。第一天来的时
候，这个从小已经习惯独立的孩子还是有些恐慌：“我又要面对一个新的环境了。我差一点掉头就走，我不知道为什么对北京
很紧张，因为真的搬家搬怕了，又要重新习惯这个、习惯那个，要适应这里的人和生活习惯。”但是渐渐的，子良喜欢上
了北京。他说：“这里有一个很好的感觉，就是很单纯，每个人的心都很温暖。我常常问路，他们都给我指对地方，以前我在
国外问路，常常有人指了相反的方向。这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北京烤鸭、白薯、糖葫芦、面食，我很喜欢吃。只要有好吃的
和好人，我就会习惯。我总能碰到会照顾我、帮我、关心我的人，不管认识或者不认识，我想我上辈子一定修行得不错，总能
碰到贵人。”现在子良常常去潘家园、秀水街、红桥市场等地买东西，砍价技巧比北京人还熟练。他还喜欢和北京的孩子
打篮球，记者开玩笑说让他开歌友会的时候秀一下，他马上说“没问题”。四度游故宫总有新感觉1987年，
9岁的子良看了电影《末代皇帝》，心里对末代皇帝充满了好奇。更幸运的是，妈妈告诉他，他的外公竟然就在宫里陪末代皇
帝读过书！子良说：“9岁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家人也没有提过。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皇帝，也不知道中国到
底在哪里。我是一个在北美长大的孩子，慢慢地才找回自己的文化、自己的根。”外公一直住在台湾，他常常在电话里给子良
讲中国的故事。那个时候子良对古老而神秘的紫禁城总有一种好奇，总奢望能摸摸皇帝坐过的龙椅。这次记者陪子良游故
宫，已经是他第4次来参观，他依然对各种地方好奇不已。一会儿去摸摸装水的铜缸、一会儿又去摸摸红墙、古树、门钉，或
者趴着窗户看看皇帝皇后的寝宫里是什么样子。在皇后的寝宫外面，子良好奇地问：“皇帝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大家
说：“不一定。”他就很不解，一个劲儿问：“为什么？”别人告诉他，皇帝有好多妃子。他才恍然大悟地做了个鬼脸，逗得
一行人都哈哈大笑。在记者的建议下，大家找来找去，终于找到当年溥仪读书的地方，可惜这里已经改做工作区，不向游
客开放。得知了子良的身世，工作人员终于网开一面，破例放我们进院子拍照。子良坐在院落的门槛上，若有所思，不舍得离
开。他告诉记者：“每次我来故宫的感觉都不一样。第一次来故宫，像是乡巴佬进城，我完全不敢相信我能踏进这种地方
，走进大门就感觉很雄伟，中国文化很骄傲。我喜欢听别人讲讲历史，看看各处都是做什么的。我喜欢摸那些红墙、古树、铜
缸、门钉，觉得有几千个灵魂在这里栖息。”同时子良也感叹于有些中国人已经把自己的文化丢在了一边：“有些人可能觉得
这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可是我喜欢。现在有些ABC喜欢把中文讲得很差，觉得这样很酷，可我很尊重我是中国人的这个身
份，我觉得要把中文讲好、英文也流利，才是很骄傲的事情。人家问我是哪国人，我都说我是中国人。有些ABC喜欢说我不
清楚我是什么人，他们对自己家庭、祖先的文化已经失去了。”信报记者唐峥／文陆欣／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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