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刚开始时，罗大佑还是温文尔雅(孙毅蕾/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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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记者的刁钻问题，明星们大多习惯了用“太极推手”的招式蒙混过关，更何况是罗大佑这样在乐坛常青了20多年的大牌。不过昨天下午，当罗大佑出现在上海，为他的《无法盗版的青春———20世纪罗大佑》限量珍藏版做宣传的时候，面对本报记者的问题，他表现得非常激动出乎大多数记者意料之外，记者和他都处在抢问和抢答的状态中。

　　笑着开始骂着抢话

　　本报记者(以下简称“记”)：你好，我是《羊城晚报》的记者，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我很喜欢你的歌，还花了很多时间收集了你几乎所有的作品，但是我今天要问一些可能不是很愉快的问题。

　　罗大佑(以下简称“罗”)：(笑着答)没关系，我相信广州的媒体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你们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指广州当时流行的非典型性肺炎)，对不对？

　　记：第一个问题是，有人说你在广州的演唱会，说的比唱的多，这是你特意安排的吗？

　　罗：当然。

　　记：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罗：我觉得我的歌迷一定会很好奇，想和我一起去看广州这几年的历史。

　　记：听说你之前花了很多时间，去拍……

　　罗(迫不及待地回答)：对对对，我们拍了很多画面，你没看到吗？你在不在演唱会现场？(记者摇头)哦，你看，你没在现场还来问我这些问题？

　　第二天报纸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羊城晚报》(边说边翻起手边的一叠报纸复印件)？我这边有专门复印的广州媒体的报道。

　　基本上是这样子(边翻边说)，绝大多数的报纸都说什么“罗大佑广州激情不再”、什么“告别的年代到了告别的时间”，然后是怎么怎么冷漠，观众的反应非常失望……都是这些东西，广州的记者你们一定要记着，到时候一定要还我一个公道。

　　(停顿，欲言又止)他妈的，这场演唱会，我想了半天(此话一出口，配合罗大佑当时脸部隐忍又难以克制的表情，引得众记者大笑)……我是学医的，在这种时候(肺炎流行之时)，我的演唱会如果有问题，按国外的说法，我就是“杀人犯”。我得到这个消息(肺炎流行)时是在10号晚上，台北某报社主编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相信。后来主办方跟我说你一定要注意这个演唱会，我就跟他说：“我去你的，我替你唱歌，碰到这种事情，你让我注意？”

　　记：是不是说你觉得这次广州演唱会的出票率不是很高主要是因为那场肺炎？

　　罗：这次演唱会出票率不高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演唱会一向来说是什么样的，大家都知道。对不对？

　　(接下来，罗大佑用了好几分钟时间，谈人们面对恐惧的反应、媒体在这种恐惧面前的作用等等，罗列了5条“大道理”。)因为这个事情(肺炎流行)，当时台湾的一些报纸都不敢来了，齐豫也不敢来了你知道吗？你们广州的媒体还那样写我，你没去演唱会现场你还敢说我？

　　“不要再问太尖锐的问题”

　　记：我还有一个问题，现在有很多人说罗大佑的音乐越来越商业化了。因为在大多数歌迷心目中，你的音乐是挺校园或者挺理想主义的。但现在你的演唱会可能是一下子太集中了，很多人觉得你现在很商业化。

　　罗：乱讲，我两年多才开10场演唱会，我集中在哪里？怎么能说我的演唱会集中呢？

　　记：我是说相对于以前来讲，相对于以前那么多年你在内地几乎没有开演唱会来讲。

　　罗：以前是多久？我问你，我20多年来做了几张唱片？

　　记：你的演唱会上主要唱的是以前的老歌，你很久没有出新的了，很多人说你在吃老本。

　　罗：我知道很多人说我在吃老本，你听听我的新歌，然后再说。

　　记：那你这次要到校园里去举行一些讲座什么的，是不是因为……

　　罗：(抢过话题)真的想做一些事情，真的想做一些跟音乐教育有关的事情，真的想跟大家见个面。

　　本报记者的问题不得不在这里打住，刚开始还很和善的罗大佑，显然已经不大高兴了。工作人员拿过记者手中的话筒，传给接下来的每一个记者之前，都要小声重复一句“不要再问太尖锐的问题”。

　　采访手记

　　其实，本报记者也不想问这些问题，只是20多年来没办过多少场演唱会的罗大佑，这两年的“出场纪录”确实相对频繁了很多。今年元旦在北京，几万人与罗大佑一起围炉高歌、如痴如醉；两个多月后，广州人在一场流行病中却对罗大佑不“感冒”，媒体自有媒体的各种猜测。

　　记者问他这些问题，只是想让他亲口说说他认为的“广州演唱会票房惨败”原因。说他“商业化”之前，记者就知道他肯定会说自己不商业化，之所以问出来，就像是喜欢极了一个人，受不了人家说他不好，所以要亲口问问是不是这样子，想亲耳听听他说“不是”。

　　罗大佑的激动反应，也许，是因为他年届50的心依然有年少痴狂的激情，也许，是因为广州的演唱会成了他心中的一个伤疤，让他始料未及并且至今仍然难以释怀。本报记者孙毅蕾

　　(日京／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