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原来讨厌被别人称为“娱记”。在我的印象里,“娱记”就是“狗仔”的代名词。但在与娱乐圈完成最初的亲密接触后,我有了其他的想法。
了解香港娱乐报道的发展史后,我知道狗仔是对娱乐新闻专业追求后的产物。当竞争让明星授意或公司策划的“娱乐通稿”已经让读者和娱乐记者厌倦时,武装到牙齿、新闻高于一切的狗仔便正式上路了。《三联生活周刊》在一期报道中为我们描绘了香港狗仔的工作
状态:西门被派采访一位同性恋男歌手搬家。第一天,就被发现的人用棒球棒追赶。逃出来后,他赶紧给上司打电话,上司没听完,劈头就骂:“你不会挺在那里被人打?又不会真的被打死,其他人拍下打人的画面,我们就可以登上封面,笨蛋!”
有点滑稽,但不可笑。国外那本狗仔生活的《我是帕帕垃圾》中,还有比这更惊险的故事。在回答“为什么会出现狗仔队”这个问题时,一个老狗仔说:因为明星们不愿说话,而报纸和读者需要更多的信息。
市场需要注定了狗仔和明星的冲突,也注定了他们的敬业。
谢霆锋成都之行时,一个内地老娱乐记者用笔记下了香港狗仔的专业和敬业。他们贴身采访、无孔不入:谢霆锋坐飞机,他们就坐飞机,谢霆锋坐车在前面跑,他们就包出租车在后面撵;谢霆锋住高档酒店,他们就赶快到同一酒店开房;他们抢时间争分夺秒,甚至不要出租车司机找零;他们为了在内地娱记面前挖到独家新闻,聪明地用粤语提问;为了工作,他们甚至一天没喝一口水、没吃一顿饭。
虽然还有更敬业的例子(比如为采访到巩俐与她老公的新闻,有狗仔在她家门口守了8天8夜),但这次记录还是让我震撼,我不仅看到狗仔的职业化,还感到了一个内地老娱记对同行的由衷钦佩之情。中国《新闻周刊》曾发出“狗仔队离我们有多远?”的提问,现在应该部分地找到了答案。
我并不是赞成香港“狗仔队”的所有做法,因为他们着眼艺人私秘及感情生活过度,“其他放两边,绯闻摆中间”。我还同情被狗仔施加巨大精神压力的明星,但这都不能否定我对狗仔的尊敬。他们的部分行为当然需要法制规范,但你无法在没有法制之前要求他们放弃。他们在工作,而工作就要全力以赴。
“狗仔是一种挖掘新闻要素的必备手段”。我赞同《明星周刊》黄爱东西的判断。还是那句话,从职业化的角度看,内地娱记现在的问题不是太狗仔,而是太不狗仔。
“狗仔但不八卦”,应该是娱记未来的方向。
再说一件事。张柏芝无法摆脱狗仔的追踪之后,打电话报警求助。应对得很专业。我以为,在一场不得不进行的猫鼠游戏中,双方都专业,游戏才会精彩。(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