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一本叫做《我的非正常生活》的新书十分引人注意。与其说是内容吸引人，还不如说是作者洪晃首先招惹了眼
球。
洪晃是谁，大约没有多少人说得清，但是人们知道著名文人章士钊，知道著名外交家乔冠华，知道做过毛泽东主席英
语教师的著名翻译章含之，知道著名导演陈凯歌——洪晃是与他们各位有紧密关系的人：章士钊的外孙女、乔冠华的继女、章
含之的女儿、陈凯歌的
前妻。日前，记者就洪晃出书一事采访了章含之。
非常单纯且情绪化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能不能用一句话来概括女儿的特点？
章含之(以下简称“章”)：洪晃是个多元性格的人，很难用一句话来说明。简单地说，我想她是一个非常聪慧、极
富文化素养、心地善良但却是非常情绪化的人。
记：您喜欢她做的三本杂志吗？
章：我只看过两本，觉得都不错。《乐》更有意思，它涵盖了许多生活中的趣味，又很实际。《世界都市》的读者群
应当比我年轻，所以我把它作为很有品位的休闲读物。
记：您听说过她在上海用您的书“贿赂”卖杂志的老头，而老头反应很冷淡的事情了吗？你觉得这件事情可笑吗？
章：听说过，是很好笑。其实这很自然，只是洪晃有时太单纯、简单，以为那么多人喜欢我的书，这个老头也不例外
。有一定深度的作品都是有其特定的读者层的。这个老头，虽然他的摊上卖我的书，但绝不会是我的读者。
外祖父影响最突出
记：洪晃成为今天的样子，是受家庭的影响大，还是后天的个人经历和环境使然？
章：我想主要是她自己的经历和努力。至于家庭影响，洪晃自幼在我父亲身边长大，因此主要受他的影响，这方面的
影响在她性格中还是很突出的。例如她我行我素，不落俗套，淡泊名利，嫉恶如仇等，都有点她外祖父的影子。
“离经叛道”不是“痞”
记：您最先听到洪晃被人称为“痞女”，为什么会恼火？
章：不仅是最先，现在也恼火，因为这很不恰当。“痞”是与行为粗俗、对一切都没有责任心以及缺少文化教养相连
的。洪晃绝对不是！
记：别人称她“痞女”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她“离经叛道”、“非传统”，还是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章：“离经叛道”和“非传统”并不是“痞”，有时也许倒是时代前进的表现。我想有些人想出了“痞女”的字来说
洪晃是根据她在某种环境、某些人群中常常表现的一种肆无忌惮、口出不雅之语的现象，但这并不是她的本质所在，而是她用
以表现“嬉皮士”生活方式的手段。
记：洪晃写的《上半截和下半截》是对男人的一种看法，您说您不能够接受这些东西。那您觉得和您的《十年风雨情
》在男人观上有什么不同？
章：这是两个时代、两种世界观、两种爱情观的差别，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这反映她对人生是与我截然不同的态
度。
记：洪晃和您的爱情观、人生观上的不同是时代的原因吗？
章：不仅仅是时代，还是个性。永恒的情感总归是永恒的，不然生与死、爱与恨就不会成为文学永恒的主题。我很遗
憾，在今天浮躁的社会中，有不少年轻人不承认这些，也不珍惜这种感情。
记：您认为洪晃这一代人对于你们那一代人是一种挑战，能够解释一下吗？
章：我说的挑战并不是说两种人生观、世界观有一种必须放弃，而是说我这一代人必须看到时代的变化，承认这种变
化，也适当地调整心态，容纳自己并不同意的另类生活方式和情感模式。当然，我们这一代人也许也应当尝试改变自己一部分
观念以适应时代的改变。
女儿与我有共性
记：您觉得洪晃对您的这种挑战，和当年您“造了父亲的反”是一回事情吗？
章：有共性但也并不一样。共性是时代的变化在我们家族三代人身上体现了观念的更新。不一样的是我当年“造反”
是带强烈的革命色彩，因此有很大的排他性，使我与父亲成了“两个阶级”的对立面，而今天我与洪晃之间的挑战应当是兼容
的。
记：如果能够把人生经历互换，您愿意和女儿互换吗？
章：大概不愿意。尽管我一生很坎坷，也有很多痛苦，但它的历史内涵如此丰富，经历的情感如此刻骨铭心，回首往
事，其沉淀下来的情感是远远超过当代的一些年轻人的，它是一笔人生的财富，得之不易。
记：您喜欢洪晃风格的书吗？
章：我翻阅的书很广泛，如果不是洪晃的书，但偶然发现，相信我也会看的。特约记者丁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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