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爱情的季节———读《小说选刊》第4期

　　文/绍俊春天是生长爱情的季节。《小说选刊》第4期就带来了春天的消息，它选载的8个中短篇小说，一半以上都 在为读者讲或浪漫或伤感或悲戚的爱情故事。你甚至可以说，这一期的《小说选刊》就是一次爱情的盛宴。须一瓜的《蛇宫》 构思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恋爱空间。两个女孩被关闭在公园的玻璃房内，与一千多条蛇生活在一起，她们要创造人蛇同居

的吉尼 斯纪录。在这个用玻璃隔绝的狭小空间里，她们看得见外面热闹缤纷的世界但无法融入其中，只能与那些冰凉的蛇们进行无言 的交流。“那人”的适时走近蛇宫，使她们几近麻木的心灵重新亢奋，但最终令印秋精神崩溃的还是隐伏在她内心的对爱情的 饥渴感。“那人”由对蛇充满恐惧，到后来爬进蛇宫不顾一切地抢救印秋，可以视作爱情的力量；而他宁愿在蛇毒的作用下死 去，也可以视作他为爱情的献身。王方晨的《大声歌唱》同样也讲了一个唤醒爱情的故事。薄树阳这位年轻的士兵，只身守卫 在喀喇昆仓山上的哨卡，孤独加上自卑，他的内心是封闭着的。女歌唱家登上哨卡为他歌唱，开启了他的心灵。从此他的精神 飞翔在理想的蓝天，复员回到乡村后，人们视他为不正常的歌疯子。但李小兰爱听他的歌声，他的歌声自然也唤醒了她的爱情 。这时候村里人才发现，他们俩过的是“天上的日子”。小说告诉我们，其实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一片辽阔的蓝天，只是大多 数人沉迷在现实，不敢展翅飞翔。方方也是一位善于写爱情的作家，这一期就有她的新作《水随天去》，这的确是一个读来连 心都会颤栗的爱情悲剧。小说的主角水下是一位多么可爱的少年，他对性爱的憧憬又是多么的纯洁。他对天美姨的爱恋是超世 俗的，他自觉担当起天美的保护者，说到底是在保护他心中那块圣洁的天地。可是读者可能会感到，天美实在是承受不了这种 保护，这就是世俗与理想的冲突，这也正是作家方方始终思索的一个沉重的生存命题。《上邪》的作者肖达应该是一位年轻人 ，她在这篇作品中表达了当代青年的爱情观，读者也许能够发现它与前面几篇的视角不一样，那位向往自由、敢说敢爱的罗丝 丝一定会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然而在现实中恐怕很多人都难以认同她为爱情所做的一切。但谁又能读懂她亲手为恋人绣一 件古代情诗《上邪》的织品呢。她的恋人陈克思就读不懂，所以才导致罗丝丝的惨死。至于石舒清在《凉咖啡》中对远逝旧情 的留恋，就像一支凄婉的小夜曲。叶广芩的《雾》，张万新的《与泰森打架》等，不以爱情为主题却同样耐读。在这个情感日 益被稀释的年代里，读一读这些为真诚的爱情而呼号的小说，一定会感到一种精神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