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文学李天雄陈远星著“现在回到上海，每个人只拿不足二十元的津贴，住在机关里，这也不准去，那也不准办， 交个朋友都要经组织批准，这算过的什么人的日子？”稚华怨声不绝。“别把问题看得这么绝对，我们不是还能去百乐门跳舞 吗？”“那是违反纪律偷偷去的，就因为去百乐门跳舞，我还误了在邓颖超家开的中央妇委会，结果还挨了一顿批评。”“那 有啥？挨批评，家常便饭，走，今晚我们还去百乐门跳舞，夫人，快打扮打扮……”家兴催促地说。晚上，从百乐门舞厅传出 靡靡之音和放荡的笑声。罗亦农化装出外办

事经过百乐门。罗亦农在街对面行走。他看见一男一女喝得半醉，相互依偎着从百 乐门走了出来。亦农觉得二人面熟，停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辨认，他认出此二人正是何家兴和贺稚华。亦农怒不可遏，但在大 街上，一时又不便发作，只好强忍心中的愤怒，愤然离开了。次日上午，亦农找到主管中央日常生活纪律工作的小平一道来到 家兴和稚华看守的中央机关。家兴和稚华正在看守处无聊地玩着牌。亦农、小平进屋，感觉机关气氛不对。亦农严厉批评说： “家兴，稚华，你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革命意志的消沉，必然导致生活上的堕落，而生活上的堕落，又必然会给敌人可乘之 机。在这白色恐怖的上海，对你们夫妇是非常危险的。”稚华说：“我们天天在这儿守着，哪儿也没去呀。”小平说：“稚华 同志，你们去百乐门跳舞、喝酒的事，组织上都了解，这种违反中央安全纪律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中央的安全是大家共同的 责任。”“这点我们都知道，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天天在此守空房子。”家兴还在为自己开脱。“既然组织上都知道了，我们 以后不再去跳舞就是了，都是我的错。”稚华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亦农说：“小平，家兴和稚华的行为是不能原谅的，必须 严格要求，否则会给革命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请亦农同志指示。”小平说。亦农说：“在我离开上海期间，家兴和稚华 必须向组织作出深刻检查，等候组织的处理。”小平和亦农从看守处出来，在里弄里边走边议论着家兴和稚华的事。亦农说： “我作为中央巡视员，马上要到武汉去检查工作。我走以后，你们秘书处要加强对家兴和稚华的帮助，并且要密切注意此地留 守处的变化，必要时，应该做好应急处置。”小平说：“亦农同志，放心走吧，我们会按你的指示去办。”周恩来在家赶写文 件。颖超和锡瑗在一块儿洗衣服闲谈。小平拿着报纸急促地从外面走进来，径直上了二楼来到恩来房里。小平说：“伍豪，你 看，向警予同志遇难了。”恩来连忙放了笔，接过报纸，仔细看起来。颖超和锡瑗一见小平的神情，知道一定有事，立即放下 手中的衣物，赶上楼来。“报纸说些什么？颖超问道。恩来说：“武汉工人和中国妇女的领袖向警予……”这时，恩来已经泣 不成声。颖超和锡瑗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儿。(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