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不以为自己有丝毫的权力对张国荣的离去发表什么评论。生命在它该来的时候来、该走的时候走,来去都是极崇高的事情,岂容他人指手画脚?
由于职业的原因,我是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并且证实了它的可靠性。然后我赶回报社,同事们的电脑里都已经飘出LESLIE那温暖的歌声,少有人说话更没有欢笑,没有人为这突发的惊天大新闻而兴奋,甚至连职业应有的冷静也被女娱记们眼中的泪水加温了。这是典型
的新快报风格———也许不够专业,却充满人文关怀。这也正是我们喜欢新快报的全部理由。于是我们开工———为那些感动过我们的电影,为那些纪录了我们青春足迹的歌曲。
艰难的是写评论的任务落到我的头上,我有话说吗?没有。记得我在藏区看天葬,送葬的人正是死者的至爱,但却没有听到哀号,她只是默默地看着苍鹰把爱人的躯体带上蓝天,目光平静。完事后痛饮一碗青稞酒,一支歌曲穿云破雾而来。当时的我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泪流满面,并且,打消了从小到大盘踞心中的对死亡的恐惧。哥哥走了,有的同事说一夜不敢关灯,生怕一关灯这世界就黑了。可我好像又回到了藏区,我分明看见苍鹰驮着哥哥越珠穆朗玛而去———那正是哥哥想去的地方。
哥哥走了,我有话说吗?确实没有。品评一个人的生命是相当愚蠢的事情。我只是想说,如果我们尊重一个人,就请尊重他最后的选择。对于哥哥自己来说呢,一句话———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卢骏)
(夏天/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