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小人物的命运——评王海玲长篇小说《何家芳情事》

　　文／何镇邦

　　近些年来，作家们大都把目光投向历史上的帝王将相，或者现实生活中的高官大款、白领丽人，至于在灰色人生中过 着庸常生活的小人物，他们是很少顾及的。值得注意的是，

广东珠海女作家王海玲却把她的目光从原来比较关注的闯特区的白 领丽人身上移到升斗小民的灰色人生，用她的生花妙笔抒写小人物悲欢离合的命运。最近，她有一部由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 的长篇小说新作《何家芳情事》，写的就是小人物悲剧性的命运。小说从初中毕业生16岁的何家芳下乡插队当知青开笔，收 束于她47岁时下岗，成了一个满脸沧桑的下岗工人。小说的主要笔墨虽然写的是何家芳的“情事”，即她的婚恋生活；但作 者的立意很清楚，那就是以这个小人物的“情事”为主线，写出她悲剧性的生活遭际，表达出对何家芳这样的小人物命运的关 怀。小说中，冷峻的笔墨与热情的关怀适成对照，相当动人。作为一个读者，我似乎很难平静地欣赏作者用客观到近乎冷峻的 笔调对当年何家、熊家等工人家庭以及小家桥生产队等农村贫困生活的描写和对何家芳几次婚姻经历的描述。在阅读中，我对 一些问题有所思索，也得到了启示。小说的主人公何家芳是位美丽、善良且善解人意的姑娘，她学习相当用功，成绩却平平， 刚能及格。她生长在一个普通工人家庭里，父亲何马桨在国营下沙窝菜市场卖肉，母亲张红菊是市搬运社拉大板车的工人。由 于她母亲带着在肚子里的她嫁到何家，于是这个特殊身份使她从小受到歧视和虐待，6岁就开始踩着板凳做全家人的饭。16 岁初中毕业时，为了逃避父母的打骂而选择到最偏远的农村插队，并在知青集体户里同男同学刘毅民产生了朦胧的爱情，干了 蠢事；被父母带回城后，为摆脱那缺少爱的家庭而匆匆嫁给搬运工人熊云根，由于新婚之夜没有“见红”，遭到熊云根和他们 一家的辱骂歧视和冷落；在无奈之中，她为结束这种忍辱的婚姻生活又与沦落为“流氓”的中学教师彭印春相爱并结合。但在 度过短暂的蜜月之后，由于她到“重机”厂当了工人，失去了“女人味”，而彭在恢复高考后又时来运转逐步高升，于是她再 次遭到冷落与遗弃，在同彭印春共同生活近20年后再次离了婚，最后只好嫁给贫穷的锅炉工熊建国。几年后她又遭遇下岗， 成了下岗工人，等待她的仍是人生的重负和命运的不测。回顾何家芳三次婚姻的悲剧性遭遇，我们不难看出，虽然善良纯洁的 何家芳一生中都在逃避苦难和寻找幸福，但愚昧和懦弱却使她一次又一次地落入婚姻的陷阱，这同她一直未能真正独立，因而 不能主动把握自己的命运有关，当然也同社会的变迁，时代的变化有关。作者用极大的同情心描述何家芳这个小人物悲剧性的 命运，一方面是提醒我们要时时关注何家芳们的生存状态和命运遭际，另一方面当然也是想借此折射出时代的一个侧影来。从 这一点上来说，何家芳这个人物形象是有其独特的认识价值和美学价值的，而描述何家芳命运的这部作品自然也打开了我们关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