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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微微酸痛的感觉居然是追忆此生不再有的怀念,为那即将逝去的与电台密切相连的青春,我深爱的大学四年。
-阿丑(广州)
广州是座没有国界的城市。游离着漂浮着,盛载着四面八方到此栖息的人。但城市再好,在我的眼中也是别人的城市
。只有在无人的白天,或者在夜晚打开收音机,聆听这个城市的声音时,才觉得这个城市有那么一丝丝的温情和可爱。
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收音机里的声音,为此,大学选择了广播电视新闻专业,以为会狂热地喜欢一辈子。在学校里,同
学们常常打开收音机仔细地聆听电台里的声音,希望可以从那声音里听到自己的未来。从《听世界》到《关不掉的收音机》再
到《零点1+1》等等。通过电台的声音,我们了解到这个城市所发生的一切,也听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娱乐资讯,始终感到
潮流是自己可以触手就摸的。我们都爱听午夜电台里有些落漠的音乐,那些寂寞的声音仿佛能触摸到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慰
藉着我们寂寞的大学时代。我们也爱模仿一些主持人说话的腔调和语速,一起放肆地开着玩笑……
但到了现在,电台的声音离我们渐渐远了,所有的同学都忙着在城市里奔波实习。周日的晚上,坐车从实习单位回校
时,又听到电台在播放熟悉的节目。心突然被生生地揪了起来,被一只无形的手,握在其中,隐隐的刺痛,这微微酸痛的感觉
居然是追忆此生不再有的怀念,为那即将逝去的与电台密切相连的青春,我深爱的大学四年。
18岁的花样年华,一个看似完美的开始,22岁,同样的花样年华,我们却不得已仓惶离去。一个无奈的轮回,我
们有过选择的机会,但我们却不曾珍惜过。我们从来也不知道到底该干什么,但总得反叛点什么,这是接近本能的意识。因此
,有时对电台里的声音我们会十分挑剔,如果主持人偶尔说错了话、读错了字或播错了歌,那就是我们最快乐的事。整个宿舍
一齐对着收音机,非常残酷地指责着电台节目主持人的素质低下,却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专业水准能否达到电台的最低水平
。夜晚的宿舍里听得最多的还是一些夜间热线节目。听着别人的故事,笑着他人的不幸或者是少有良心地慨叹一番。偶尔主持
人的口误可以带给我们一些非常浅薄的快乐。新闻、音乐、足球、生活、潮流声色……听过后总会有那么一段内容会在节目过
后成为我们苍白而又可怜的谈资。夜晚各个电台“空中门诊”节目中黄绿医生不咸不淡的广州话;一些粗糙的流行音乐节目,
主持人常常时断时续地说上几句话,再把背景音乐拉大然后再压低,再气喘吁吁地说上几句话。这些都是我们诅咒唾弃讥讽的
对象。
躁动的青春在城市各个电台的声音里慢慢地流逝。
幕还没有拉开,闹剧就急着上演,我们用手中握着的大把的青春讥笑着这个城市。虚华而又凌乱的电台声音象征着这
个城市无力的还击。同时我们也像被遗弃的种子一样,没有人理会我们是发芽还是腐烂。眨眼,四年就要过去了。曾带给我们
许多浅薄而又无知的欢乐的电台里,偶尔也会传出几声熟悉的声音。那是自己的同学在电台实习做节目。因此,再次聆听这座
城市的声音时也不敢再那么放肆。在电台实习的一同学说,其实在午夜做节目是很悲哀的,像男人犯错后慌张的等待。远方的
天空虽然就要亮起来,但不知该不该放手。关在封闭的播音间里,只有音乐和想象中的听众,这是我们剩下的最后一点青春了
。听了不由悲从中来,虽然我们曾经都非常不屑这个城市的声音,很多人毕业后离电台也将越来越远。但对它却有着乡愁般的
眷恋。于我们,电台的声音就像青春的文身,烙满了整个大学的四年。
(子琦/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