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近期由于不可抗拒的因素,北京的演出市场从春节过后渐入佳境的蓬勃顿时变得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萧条,赵传、林忆莲、“大河”、“5·5工体演唱会”等演出项目全都歇了,正如一位退票的观众所问的:“我们还能看什么?”而我们的回答是:“看《猫》。”事实上,《猫》已经来中国了。从3月28日到现在,音乐剧史上最伟大的音乐剧之一《猫》正在上海大剧院演出得如火如荼,这也是音乐剧在中国第一次大规模的正式演出。为此,《猫》剧北京方面的主办方中演公司特别组织了包括本报在内的京城几家主流媒体的记者赴上海对其
首演进行了相关报道。所谓有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大家对《猫》的首演印象也是各有不同。记者采访了这几位同行,他们对《猫》的感觉真是见仁见智。
《猫》让京城记者兴奋了一晚
●很兴奋、很经典
李澄(《北京晨报》文化记者)
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很兴奋,毕竟是在剧场里看的,跟在电视里看的很不一样。首先,一进到大堂就有能和猫亲密接触的机会:跟猫有关的产品、可以照相的牌子……另外,他们的舞台概念也不一样,整个剧场就是一个舞台,零距离的接触不是只到观众席的前部,他们会到观众席的各个角落,包括中间休息时候,他们会爬到大厅,融入到观众当中。同时你也能看出,演员们都把自己当作一个群体,他们就是猫族,他们是“拟猫”,但反映的就是和人类社会一样,一个群族的生活,这和其他音乐剧是很不一样的,像《西贡小姐》和《悲惨世界》再怎样演的也是人,是定了型的东西。而《猫》是与舞台艺术结合得很完美的,才能出现更让人吃惊的效果。
而且《猫》有它精神升华的东西在里面,它是拟猫而不是拟人,但是又是按人类社会来描写猫族的,从音乐一开始就是族群仪式的场面,而到最后格雷兹·贝拉升入九重天,每一只猫都接纳了它,这也是人类社会惯用的,很像早期的宗教仪式,很神圣,可能感觉比人类社会的宗教感还强烈,甚至会让人类觉得惭愧,但同时又带着一种欢愉的东西,一种神秘的东西,它也来自于几千年来人们对猫的揣测、认识,神秘、信仰的东西都在里面了,看的时候会觉得很真切,但又不会太直白。所以,一场戏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一个猫群就是一个人类的缩影。
●成功的商业运作典范
杭程(《北京青年报》文化记者)
《猫》不愧是22年久演不衰,从舞台的搭建、服装道具的运用、灯光舞美的配合到演员们惟妙惟肖的表演,都让观众兴奋不已,尤其是魅力猫格雷兹·贝拉的表演,更是让人感动。我认为下半场的表演要比上半场更为精彩,上半场一些段落的舞蹈好像有些过于冗长,但是下半场则是舞蹈表演和歌唱交相辉映,特别到了高潮部分,格雷兹·贝拉再次唱起《回忆》,观众无一不为之感动,而且有意思的是,在表演过程中及休息的时候,猫们都会和观众有所交流,这是我们的演出中没有见过的,加之演员们鲜活的表演,也难怪演出结束很多观众在退场的时候都学着猫叫呢。
●《猫》剧运作成熟
满岩(《北京晚报》文化记者)
我对《猫》印象最深的就是上海运作的力度,几个月来,《猫》剧的巨幅广告一直耸立在上海高架桥边几座塔楼的顶端。在饭店,有个固定的频道,每天都有几档节目播出《猫》剧的介绍及演出的筹备情况。在上海大剧院外面,也有巨大的广告牌告诉人们《猫》即将从这里登陆中国。而演出过后,业内人士也说“《猫》在上海走红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白领们特别喜欢追时髦,在办公室如果被问到没有看《猫》,将是很没面子的事。”
《猫》以及其他音乐剧在北京前景如何
李澄
一个好的音乐剧最终会有一个主旋律让人看过就能记住,《巴黎圣母院》听的时候可能觉得很好听,但很难有旋律被记住,但韦伯的音乐剧就不是,《歌剧魅影》的旋律很容易就能被记住,而《猫》就是通过《memory》被记住的,这首歌也可以说是对《猫》的“记忆”,也适合很多场合演,很大众情调的,但又有升华,所以,《猫》很成功地做到了。我对北京的市场还是比较乐观的,因为看过了,还是很有信心,但也听到了很多人对于北京72场的担心,应该像上海那样再起一轮声势,北京的推广是比上海还要有内容的。
杭程
从音乐剧的大环境来说,中国现在还处于描红阶段,美国和日本的音乐剧进中国,无论你做了多少事情,始终没有介入到制作当中,他们真正的制作,包括制景和舞美都是从不外露的。另外,他们的音乐剧给我们更多地提供了一种商业性的概念和启示,我们不能纯模仿、描红,学的应该是商业性的运作,韦伯都在想如何把音乐剧本土化,但中国专家还没想到,描红是永远不能成功的,因为音乐剧是舶来品,东西方的文化背景、语境和思维方式都不一样,描红了半天,好还是人家的好,不是你中国的好。所以,我们要学的是一种商业运作的规范,《猫》可能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不如《悲惨世界》,但她就是成功的商业运作的典范。
满岩
上海和北京的观众喜好不同,在北京看舞台剧常常感到震撼,而在上海更多的喜欢情调和搞笑,在上海看《千禧夜,我们说相声》,人们经常会在北京观众感到悲凉的地方狂笑不止,但对于《猫》这样的音乐剧来讲,两地的观众反应应该差异不会太大。据了解,韦伯公司对音乐剧的管理非常严格,每一场音乐剧的演出都有专门的艺术人员对该剧的演出效果做准确记录。假如剧中有130个地方会让观众有反应,或发笑,或惊恐,如果一个点出现问题,都会对演员提出批评,这也是韦伯公司的音乐剧能长年、多地巡演而保证艺术品质的原因。所以我相信,有了如此专业的运作团队,《猫》在中国走红是没问题的。
王毅
在北京,除了成方圆版的《音乐之声》较为成功以外,几乎所有的音乐剧都遭遇了票房滑铁卢,包括去年的《巴黎圣母院》。音乐剧在北京,戏迷认为情节太简单,乐迷中,古典派瞧不起,流行派听着累,就一直这么不尴不尬的,这也是京沪两地市场方面的大不同,而中演公司在承担下72场演出的勇气之外,还必须有充分的准备和实打实的努力。我觉得要靠一切可能的手段真正做一个音乐剧的市场出来。音乐剧,就是好听、好看,大制作,特别是这次来的阵容,演员身体条件都非常好:健美、性感,声音也非常有特点。
另外,尽可能的杜绝赠票。有一张赠票,就减少几个买票的观众。演出公司是否顶得住?如果那些习惯赠票的观众、熟悉的特别有办法的人都找不到票,自然就会掏钱买票。而且要告诉观众:花200元钱看现场和花10元钱看碟有多大的区别!当然,希望票价还能再便宜一些,不能便宜,最好就送纪念品,或者附加的服务好一点。
信报记者观点
《猫》好像一场
时尚的狂欢Party
我对《猫》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玩。从演出一开始就有那么多猫从各个角落窜出来,那只摇滚猫的派头就像一位摇滚歌星似的,好可爱,他突然跑下舞台还拉起观众跳舞,简直太让人兴奋了!中间休息的时候也有好多猫真的爬到大厅和观众零距离接触,你可以跟他打招呼、抚摸他、给他照相,很有意思,这是以前咱们的演出中从来没见过的。上海大剧院的副总经理钱世锦说:“音乐剧就是要和观众零距离接触。”《猫》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它能让大家真正觉得很开心、兴奋、放松,好像一场很时尚的狂欢party,不像古典的音乐会、严肃的歌剧似的,让大家正襟危坐地欣赏,在某种程度上它和流行音乐演唱会差不多,就是为了放松,和大家一起休闲一起玩的。但我感觉上海观众太理智、太一本正经,剧场里有些过于安静了,相信《猫》在北京的演出会比较热闹,希望大家可以跟猫玩在一起、闹在一起。
谈及音乐剧在中国发展的前景,我感觉中国内地现在还没有特别好的原创音乐剧,发展得很慢,很少有机会和外界交流。现在我们的音乐剧发展的确处于描红阶段,这也是很必要的,就像孩子学书法一样,总要从描红开始,继而临摹,再慢慢脱离模式,形成自己的特点。其实在我国的港台地区都有那么一部分创作者和歌手特别致力于发展本土的音乐剧,包括张学友、林忆莲、蔡琴、张雨生等很多知名的流行歌手都参与过音乐剧的演出或创作。我特别希望两岸三地的音乐人、演员、歌手能够在音乐剧方面增加交流与合作,共同为发展中国的原创音乐剧贡献力量。
音乐剧毕竟是舶来品,在国外长年运作至今,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除了商业的运作以外,作品本身的魅力更是非常重要的。韦伯的音乐剧能够长演不衰,他的魅力究竟在哪里,这是值得业内人士好好探讨和学习的。我并不认为《猫》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逊色于《悲惨世界》,《悲惨世界》的思想和艺术主要在于文学原著本身,而《猫》的原著是写给儿童的诗歌,当然不能那么深奥、难懂,但是《猫》同样有着耐人寻味的内涵,它通过猫族生活映射的人类社会活动,你看了以后也可以会心地点头微笑,或者若有所思;同时,《猫》的舞台效果特别好,无论布景、道具、化妆还是舞蹈、音乐、表演都结合得特别好,它把所有能利用的舞台元素都利用到了极致、发挥到了极致,这个综合素质是很高的。虽然它体现了很多社会内涵,然而它绝不说教,这一点特别值得我们学习,我看过一个国内的音乐剧《四毛流浪记》,感觉说教的意味就太多了,处理得也很简单。总之中国的音乐剧发展是一个很漫长艰难的历程,希望将来我们能看到音乐剧在中国生根发芽,开出繁茂的花。本版撰文信报记者唐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