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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战争？在《我们曾是战士》中，梅尔·吉布森对她的小女儿说：“战争，就是一帮人想要另一帮人的命。
”战争是体现人性另一面的镜子，人们越是想了解人性，越是想阻止人性的悲哀，也就越是研究战争，于是就有了汗牛充栋的
战争著作和战争电影。在美国电影史上，战争片一直是最重要的类型片之一，几乎美国历史上的每一场战争，都有相应题材的
影片。美国的战争片分成歌颂战争和反对战争的两种。一般来说，歌颂战争的影片多以美国历史上正义的、最终取得胜利的战
争为题材，通过描写军人克敌制胜的过程表现
他们在战争中的勇敢和献身精神；而反战的影片则多以美国历史上失败的或不可
能胜利的战争为题材，其中有些影片以轻松的手法嘲弄了战争的荒谬。从《拯救大兵瑞恩》以来，战争英雄主义已经彻底
取代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反战情绪，成为了好莱坞新的风向标，《野战排》、《全金属外壳》、《现代启示录》这类越战
影片中批判、诘问与讽刺的反战艺术风格已经过时，而这两年推出的《珍珠港》《黑鹰计划》《我们曾是战士》等影片几乎彻
底推翻了世界人民对热爱和平的美国人的正面印象。单边主义彻底摧毁了美国战争片所应具有的现实意义。印象一
历史可以被改写代表影片：《黑鹰计划》一般来说，反映战争题材的影片应该像历史片一样反映可信的事件。但是
，现在人们所看到的美国战争片多数是以现代的观点来描写过去的战争的。如今的美国战争片所反映的并不是当时战争的情况
如何，而是看观众的认可程度。在美国，电影完全是商业行为和艺术行为的结合。美国片商们投拍影片前首先要考虑的是经济
利益，所以大多数人不愿意去冒政治风险。我们可以在许多影片中看到，美国人为了突出个人英雄主义，都将原有的历史
事实加以改造或者说是美化。以好莱坞著名导演雷德利·斯科特去年的《黑鹰计划》来说，影片上映之后曾引起美国明尼苏达
州“索马里维持和平中心”的强烈抗议，表示《黑鹰计划》的内容严重诬蔑索马里人民，并声称该片已经激起当地人民的反美
情绪。《黑鹰计划》根据1993年美军特种部队于索马里执行秘密任务时被敌军围困的真实战役改编，片长两小时的影片全
是枪战场面，其中有大量索马里民兵向美军围剿及乱枪扫射的场面，极度血腥残暴。“索马里维持和平中心”的主席奥玛
·加玛尔说：“在这部影片中索马里人变成了凶残的野人，甚至根本不是人类。”他强调说：“索马里人在这次战役中，有将
近千人阵亡，但片中完全没提到这回事！我不知道美国人看完影片后，会怎样看待索马里人。”现在单是美国明尼苏达州便有
2.5万索马里侨民，奥玛·加玛尔称《黑鹰计划》很有可能令他们为维持两国和平所做的努力毁于一旦。印象二美
国人的生命最值钱代表影片：《拯救大兵瑞恩》《深入敌后》美国政府总是标榜自己重视人权，并且珍惜生命，但是
其他民族和国家人民的人权乃至生命也被他们珍惜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1998年，斯蒂文·斯皮尔伯格推出了《拯
救大兵瑞恩》，影片编织了一个派美国大兵前去拯救四位参战兄弟中惟一存活者的故事。《拯救大兵瑞恩》当年不仅横扫北美
票房，而且获得了多项奥斯卡奖。在许多美国人眼中，该片象征着正在崛起的“最伟大的一代人”，即在二战中为民主而战的
男男女女。美国娱乐媒体也对这部影片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称“《拯救大兵瑞恩》代表了最新战争片的走向。但是，《拯救大
兵瑞恩》除了致力于表现自然危险和战争的破坏性影响之外，还为我们展现出，只有‘不遗余力’地屠杀德国士兵才能完成拯
救瑞恩的任务，瑞恩一人的性命比几百甚至几万德国士兵的生命都重要。”这样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2001年“9·
11”事件之后上映的一部战争片《深入敌后》，印象最深的是片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当瑞格特上将要求派更多的士兵投入救
援克里斯的行动时，一位北约的法国将领担忧这样的行动会影响到处境微妙的和谈进程，因而责备瑞格特：“你们美国人就关
心美国人的命……从来不考虑可能造成的后果。”这不仅体现着一部分美国人喜欢靠武力解决争端的特性，还说明他们对国际
事务天真而且又充满偏见的态度。印象三冷战后的单边主义代表影片：《黑鹰计划》无论是这次的伊拉
克战争，还是针对“9·11”恐怖事件采取报复行为的阿富汗战争，冷战后美国外交政策的“单边主义”色彩日益浓厚，并
常常绕开国际社会，单独采取地区军事行动。这些思想在近些年的美国电影中也有许多体现。《黑鹰计划》描写的摩加迪
沙之战是美国自越南战争以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地面战争，伤亡也最惨重。在这次行动中，虽然有部分美军是作为联合国维
持和平部队为完成人道主义使命进入摩加迪沙的，但由骑兵部队执行的却是美国的干涉政策，希望通过捉拿索马里高级军事将
领，削弱阿迪迪军政府的实力，并最终达到推翻阿迪迪的目的。这也是在美军遭到围困后，联合国无法及时派遣救援部队，最
终导致对峙双方重大伤亡的原因之一。这次事件的悲剧结局促使许多美国人反思自第一次海湾战争以来美国的干涉政策，同时
也引起了好莱坞片商的注意。但令人意外的是，美国军方近些年经常以“合作”向电影制片方施加压力，他们希望影片呈
现的是美国军人一向奉行的个人英雄主义，并希望可以借助影片为军方做宣传，甚至还出现利用影片征兵的先例。印
象四对失败也有反思代表影片：《野战排》、《生于七月四日》、《全金属外壳》等参加过越南战争的美国著名
导演奥立弗·斯通说：“如果你同战争与生俱来，你会明白战争并不仅是爆炸和直升飞机，射杀在战争中只占时间的百分之一
，余下的时间是人们的思想状态。事实是，尽管战争早就结束了，但战争的阴影和创伤还会长时间地萦绕在人们的心中，也许
永远挥之不去。”20世纪70年代，反战情绪直接影响着好莱坞电影人的创作，这一时期，许多著名导演都通过影片表
达了自己对越南战争的看法。奥立弗·斯通的《野战排》、《生于七月四日》，库布里克的《光荣之旅》、《全金属外壳》以
及《教父》导演科波拉拍摄的《现代启示录》，这些影片并没有表现美国兵的英雄主义，相反却深刻地揭示了战争对人性的摧
残。以《全金属外壳》为例，影片描述越战期间美国士兵出征前经受的非人的训练，这样的训练制造了一批国家杀手，战
场反而恢复了他们的人性。库布里克不单单是在审判越南战争的罪行，而是把所有战争和战争意识推上审判席。影片中的越南
和越南战争，只不过是便于观众接受和思考的一个实例而已，对于每一场战争和每一个士兵来说，这部影片都有它的普遍性。
这种带有终极思考的命题方式，是库布里克中后期作品的明显标志。这也是一名不满足于肤浅表述表层问题的艺术家的追求，
它必将引领电影向更广阔的艺术空间发展，使之具有全人类的历史价值。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黑鹰计划》导演雷德利
·斯科特所说的一句话：“拍摄战争片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复述历史，它将毫不含糊地说明，美国永远不应该成为一个孤立
主义国家，这部影片将使那些只通过CNN的新闻报道了解历史事件的人们睁开双眼。”本版撰文信报记者冯翰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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