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不是同谋

　　七天之后，也就是在张锐一行在香港对PPM公司及其公共关系部部长黄玉祥即漫登的调查基本结束之后，张锐一行 代表大陆公安机关，以涉嫌非法盗取商业秘密罪将漫登押到了北京。尽管目前警方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PPM公司有杀人灭 口的犯罪行为，却有他们采取非法手段盗取华氏集团商业秘密的详细资料。他们的行为，客观上已经给华氏集团造成上千

万元 的直接经济损失，所以，经请示上级公安部门同意，我们将对PPM公司提起上诉。在张锐一行将情况汇报给专案组后，专案 组再次召开了会议。

　　这次会议主要是进一步分析杀死李漫莉的凶手究竟应该是谁。PPM公司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基本排除，而通过我们掌 握的情况以及张芸的漏洞百出的交代，可以肯定，杀死李漫莉的，也不可能是张芸。那么，张芸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编织谎言 ，承担起杀死李漫莉的这个罪名呢？

　　戴强说：“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事实上，张芸知道是谁杀死了李漫莉。她之所以编织谎言，承认自己是杀死李漫 莉的凶手，其实，是在不惜任何代价地想保护那个真正的凶手。张芸后来不惜出重金叫黑豹去绑架王佳丽，她的目的仍然只是 一个，不想让我们查找出真正杀死李漫莉的凶手是谁。那个真正的凶手，与张芸之间，一定有着一层特殊的关系，如果没有这 种特殊的关系，那么，像这样一个女人，是不会那么精心、那么疯狂地去干出这种事情的。”

　　“你是说，张芸只是李漫莉凶杀案件中的一个同谋？”赵明带着思考的神情问。

　　戴强说：“她不应该是同谋。你想，如果她是同谋，她目击了杀死李漫莉的过程，那么，她就应该准确地说出致死李 漫莉的方式。仅凭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她不是同谋者。”

　　凶手是张姨的熟人

　　“那怎么解释，在凶手作案之后的第一时间里，张芸就知道了李漫莉已经死亡的事实，而且还立即订购了大量的玫瑰 花﹖她订花的目的非常清楚，就是要把凶案现场伪装成一个自杀者的现场。张芸既然不是同谋者，那她是怎么了解到这些情况 的？”赵明像是问自己，又分明是在向戴强要答案。

　　戴强说：“这就是我今天找大家来的一个重要意图。就是想让大家想想，这个凶手与张芸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 关系。可以说，这个真正的凶手，到今天也没有直接与我们谋面，他一直安全地躲在某一个什么地方，看着我们。他究竟能躲 多久？这是我们各位今天要解决的一个主要问题。还有一点我要告诉大家，我们通过调查证明，张芸向鲜花市场打的那个预定 鲜花的电话并不是在李漫莉家里打的，而是在她家里打的，也就是在方馨家打的。这就意味着，张芸是在她的家里准确地得到 了李漫莉死亡的消息的。我们对方家的电话记录进行了调查，发现在张芸打预定电话之前，并没有外人打电话到方家——这就 值得我们大家思考了。张芸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或者说什么样的方式，得知李漫莉死亡的消息的呢？而且，这个消息到达得很 快。既然，我们前面已经排除了张芸与凶手共同作案的可能性，那么，我们不妨做这样大胆的想象，那就是，张芸亲眼看见了 凶手从李漫莉家里出来，并从凶手的神情上看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那么，张芸与凶手之间不仅是有特殊的关系，她对凶手 的习惯还应该非常熟悉与了解。这种了解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很深很透的。而且，她还应该知道凶手具备杀害李漫莉的动机， 否则，她不可能直接做出判断，也不敢轻易下结论，确定李漫莉已经死亡。不然，她没有理由定购这样大批量的玫瑰。还有， 她也不会这样大胆地进入李漫莉的房间。”

　　我听着戴强与赵明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答，直感到心里有一种什么东西堵得发慌。按他们的这种思维逻辑，可以推 断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个杀害李漫莉的凶手与张姨的关系十分近。近到什么样的程度？近到张姨可以毫不费劲地就能 了解到凶手的生活或是工作习惯的程度。在这样大的一个都市里，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与张姨最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 另一个，就是我父亲方清卓。但是现在，已经发生了这样一大堆事情，这些事情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对张姨的了解 有很大局限性。虽然我们生活在一个家里，但她不是有那么多自己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吗？她是一个有知识有品位的女人，她 思维能力健全，她的生活里不应该只有我和我爸爸，她也不会呆在家里不出门，她多多少少还有自己的朋友……可是这些我一 点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