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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周刊:中国电影百年回顾 亚洲的光影传奇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4月04日14:09 新世纪周刊

  


  亚洲的光影传奇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10年,你会发现香港电影曾经给人们带来了欢乐。

  相当一段时间内,“香港武打片”是块金字招牌,只要打出来这块招牌,电影院、录像厅里都会人满为患。虽然现在欧美电影“横行”,然而令人们无法忘记的还是为一代人启蒙的港片。那一个个闪亮的名字,那一部部妖娆的影片,都在人们的记忆深处留下了印记。

  功夫是这样练出来的

  鲜有人记得《龙门客栈》这部影片,导演胡金铨作为香港功夫片的开山鼻祖也已被多数人忘记,毕竟那个年代太久远。更何况后来的香港武打片中,不得不提的名字太多。

  李小龙和他的《唐山大兄》、《精武门》等一系列影片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标志,当然这完全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那是一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傲气,一切靠武力解决。

  出身于大陆的李连杰,被赋予了精神文明的内涵。总是在扮演民族英雄类型的武者,比如黄飞鸿系列的狮王争霸。而他的影片也总有程小东、袁和平这样的功夫片大师担任指导,再将武打动作减为每秒钟20格甚至更少,从而达到了凌厉迅猛的效果,使观众眼花缭乱,神魂颠倒。

  另一位功夫巨星成龙,走的是功夫喜剧路线。从《A计划》开始,他将散打、自由搏击等现代功夫生活化,动作远没有李连杰华丽,但是却简单有效。当然缺点明显:市井的环境中,上窜下跳像耍猴。不过,成龙在每部电影中都坚持事必躬亲地完成每一个惊险镜头,这一点还是很让人钦佩。

  然而真正将功夫片拍成一种境界的,要数徐克李安。只有徐克才真正做到了使武侠片成为成人童话,无论是《东方不败》系列,还是之后的《新蜀山剑侠》,那些侠客总是介于人与神之间。同时他的画面风格美丽而玄幻,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正因为旗帜鲜明的特点,使得香港功夫电影在世界上代表了最先进的水平,于是《黑客帝国》也要请亚洲的第一武术指导袁和平来设计武打动作。

  枪战纵横,善忠为先

  把枪战片从警匪片中剥离出来,得归功于吴宇森周润发。他们合作的《英雄本色》系列让人一提起来就热血沸腾。包括《纵横四海》、《喋血双雄》等在内,吴宇森的电影里总是将警察弱化,再将通常意义的坏人分出善恶两派,让他们对垒。于是,善恶双方都不再受到道德约束,在枪战中无所顾忌地将吴宇森的暴力美学进行到底。

  港片很容易就能将某种题材的影片发挥到极致,比如赌片。在这类影片里,同样具有吴宇森电影里的那些因素,比如周润发的《赌神》,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没有警也没有匪,只有善恶。

  周润发以一己之力塑造了行走在善恶边缘的赌神高进,他自信的微笑和他吃的比利时巧克力都成了观众心中的经典。影片中对赌博细节的刻画开创了赌片的先河,也使得这类影片成为了枪战片中独特的一类。

  黑帮与现实的距离

  港产黑帮片似乎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它们脱离了枪战片而独立存在。明明在《英雄本色》里面看到小马哥等人的枪战,比小马哥晚生了若干年的《古惑仔》陈浩南和山鸡却用砍刀和铁链与人厮杀。只有极个别的时候,乌鸦或者奔雷虎才会拿出来一把枪。莫非用枪的特权早已被吴宇森垄断了?

  撇开这个不谈,作为香港黑帮题材代表作的《古惑仔》倒是做到了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反映生活的真实。从《龙蛇争霸》到《龙虎风云》或者《辣手神探》,表现出来的生活可以说都是理想化的,典型的黑帮场景。

  而《古惑仔》却是将人物、环境刻画得真实,让观众深信陈浩南们就是身边存在的小混混,他们童心未泯,一样可以用刀砍人,只不过远不如欧美的黑帮片《教父》那样,已经形成一种文化了。

  匪比警有人气

  警匪片与黑帮片的发展方向不同,越到现代越暧昧。而且明显是综合了枪战片中的侠义精华,逐渐从《冲锋队》、《爆裂刑警》这些以警察为主角的影片,过渡到了《暗战》《大事件》这种以匪徒为主角的影片上来。即便是开创了港片警匪片新纪元的《无间道》,也是正邪双方戏份差不多的局面。

  不光如此,在近几年的影片当中,反面角色似乎越来越有魅力。比如,《暗战》中的警察刘青云就要比匪徒刘德华木讷得多;而《大事件》中的匪徒首领任贤齐更是智慧与勇敢的化身,顾大局讲义气,比他的那些警察对手也要高尚很多。要不是还有《PTU》这种影片撑门面,观众真要以为香港的警察快完蛋了。

  喜剧自成一体

  喜剧片本是文艺片中的一个品种,从上世纪50年代初朱石麟的《误佳期》到70年代初楚原的《72家房客》,香港喜剧片基本上走的是平民路线。80年代,许冠文两兄弟合拍的《鬼马双星》开创了喜剧片的新路。

  由于喜剧片贴近市民生活,娱乐性强,有较多票房收入,它逐渐可以与功夫片分庭抗礼。直到90年代,先是星仔后被尊称为星爷的周星驰一统江湖,用他的“无厘头”表演风格征服了所有热爱喜剧片的人。

  与好莱坞金凯瑞那种注重肢体动作和表情的风格不同,周星驰的喜剧片更注重语言方面的恶搞风格和情节的夸张。前者造成的后果是《大话西游》,被以清华北大为首的大学生们尊为后现代解构主义的宝典;后者造成的结果却是,长期以来星爷的电影一直没能在大陆公演,直到最新的这一部明显带有励志风格且文明了很多的《功夫》,才使得周星驰的电影堂而皇之地浮出水面。

  大陆票房的这块肥肉,星爷不知道等了多少年,不过他的真实想法却很难破译,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只是一个演员。”

  爱情甜蜜蜜

  香港盛产爱情片导演:许鞍华、方育平、张婉婷、林岭东、关锦鹏、尔东升、陈可辛、陈果、陈嘉上等等。他们的作品,人们可以娓娓道来:《投奔怒海》、《秋天的童话》、《胭脂扣》、《新不了情》、《甜蜜蜜》等等。然而这其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也是最具知名度的,当属王家卫

  王家卫的电影与其他人不同,很多时候他是先于时代的。当年某报刊登过一篇评论王家卫影片《东邪西毒》的文章,将王狠狠地骂了一顿,说其擅自篡改金老先生的原著,结果是几年之后,《东邪西毒》以及《东成西就》已成为了很多人的爱情宝典。

  其1995年拍摄的《重庆森林》,到2000年才开始被吹捧追逐,当时很多人浏览网络电影论坛就是为了找到这部电影。而王家卫在1991年拍摄的《阿飞正传》,更是在《重庆森林》被广泛认知后,才由资深影评人搬到台前,当作炫耀自己博学广记的最好例证。

  此外,香港的新锐电影人也奉献出精彩的影片,或者可以称之为奇情片,比如:游达志的《两个只能活一个》,葛民辉的《初缠恋后》和彭浩翔的《大丈夫》、《公主复仇记》。这些电影在传统的爱情片中加入了很多先锋思想和拍摄技巧,情节大胆荒诞却又值得回味,同时也反映了当代香港年轻人的内心世界。

  媚惑三级

  谈论香港电影,不能回避的是三级片。上世纪60年代,香港的色情电影发端,至70年代,在众多著名影人的加盟下,加之不少风月色情片屡创票房佳绩引来片商争拍,渐始形成规模。这其中又以李翰祥、吕奇、何藩三人成就最高。《风流韵事》、《北地胭脂》、《声色犬马》和《金瓶双艳》更是那个时期最受欢迎的佳作。

  80年代香港电影的尺度宽松,电影业发展迅速,无论什么题材,都能达到高票房,所以三级片并没特别占优。直到90年代,枪战片和赌片开始衰落,加之1988年底香港开始实行电影分级制度,三级片反而受到特别关注。于是,上个世纪90年代就成了香港电影史上三级片的鼎盛时期。

  追溯那时的港产三级电影,当然不能绕过王晶。他后来居上、成就最强,1992到1999年间,他制作的三级片创下了过亿港币的惊人票房收入,可谓独步香江。王晶无论制作哪种类型片,皆以抄袭拼凑和善于制造噱头取胜,具体到三级片更是变本加厉,多是用离奇过火的噱头全新包装后的讨巧之作,如《赤裸羔羊》可视之为楚原《爱奴》的时装动作版。

  也许是尺度的因素、市场的原因,香港电影曾经辉煌鼎盛过。但也许正是由于过于市场化,使得香港电影总是缺乏信念或者信仰。在这一点上,如今的韩国和日本是港片该学习的目标。

  百年电影,一部时间的光影传奇。虽然根据边际效益递减原理,电影只能是越看越觉得没意思,其实世间的事物大多如此,我们能做的除了珍惜,就只有回忆。

  当然有一句话不该忘记,诗歌不属于它的作者,而是属于需要它的人,电影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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