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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中的理性——再看《维罗尼卡的双重生活》(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20日14:04  金羊网-新快报
感性中的理性——再看《维罗尼卡的双重生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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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罗尼卡的双重生活》海报

  故城

  按照英国感知论的观点,如贝克莱所说的,事物可以由感知确定存在,那么在感觉之外的存在是什么?贝克莱所指出的在唯理与唯心之间存在着间隙,这种间隙被后来的神秘主义填补了。我对神秘主义还是一知半解,我想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波兰电影诗人基耶斯洛夫斯基或许理解得较为深邃,从《维罗尼卡的双重生活》的开头那段脱离电影情节的写意我们便可窥视到导演所表达的神秘主义气息,全片弥漫的那种不可知的宿命论与非理性的神秘主义不仅将影片开头的段落融入影片氛围内,更是超越了神秘而且充满预感的感官世界,用近似“天启”的知觉触及到超过内在经验的神秘力量。

  影片大部分镜头被处理成金黄的色调。基耶斯洛夫斯基说过这种色彩处理的必要性,“有了它,《维罗尼卡的双重生活》的世界才趋于完满,足堪辨识”。确实,如果少了色彩的处理,在金黄色中起伏的黝黑色棱线便失去了构图的意义,寂静中的蹊跷便失掉了韵味,就像声音中抽走了音色后的混浊与干涩。

  《维罗尼卡的双重生活》从波兰的维罗尼卡纯净圣洁的歌声开始,立在大雨中的她,衣袂裹住身体,声音却犹如天籁,悠扬回荡。在荡漾在空中的《迈向天堂之歌》(《神曲》第二歌)的歌声后,一段接近神祗的故事缓缓流出。来自波兰和法国的两个维罗尼卡仿佛是棱镜两个端点的影子,小时候我们望见壁柜中的自己都会唏嘘不已,怀疑镜中的我的真实,而镜中的我何尝不是也怀疑那个伫在对面的人。波兰的维罗尼卡问父亲,“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上还生活着另一个维罗尼卡。”1968年华沙广场的一次示威游行印证了她的疑惑,那个手持相机的法国女人与她有着一样的容貌、一样的眼神和一样的知性。幸运的试音成全了女人的梦想,一个只有初专钢琴水平的女人可以站在金碧辉煌的音乐会中央,演唱自己的神曲,然而随后的昏厥与死亡都让生命的潮起潮落、迂回宛转黯然失色。身在巴黎的另一个维罗尼卡突然感到莫名的忧伤与悲痛,这种神秘的感应驱散了性爱的亢奋,也驱使她放弃心仪的歌唱事业而充当默默无闻的小学音乐教师。那缕远在华沙、羞怯火花的寂寞灵魂似乎飘荡到了巴黎,维罗尼卡让孩子们练习的《迈向天堂之歌》似乎在为灵魂营造一种澄明之境。维罗尼卡还并未习惯心灵的若得若失,一个木偶剧的制造者已经不知不觉叩开了她的灵魂,起舞、死亡、化蝶。似乎在悄然重复那个波兰女孩的生命轨迹。

  女人与木偶剧表演者顿时互相萌生了爱意,她探望父亲,告诉他自己恋爱了,但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随后的鞋带、空盒和录音带或者给予惊喜,或者如期而至,传递两个人心灵之间的互通与感知。这种灵犀指引着她找到了这个男人,投入爱的悸动与温暖之中。若干年后,她在旧照片中蓦然发现了那张在华沙拍摄的照片,掩饰神秘真相的薄薄花纸若隐若现,手指放在皲皱的杨树壁上,缥缈的灵魂和这触手可及的质感都让人分外踏实……天籁飘然响起。

  结尾的“双生花”一个健在人间,一个灵魂游离。基耶斯洛夫斯基似乎站在背后遥感眼前的影像,一种悲观绝望的情绪夹杂在一位智者的冷静之中,我们不免触景生情了。

  基耶斯洛夫斯基是善于捕捉人物内心的,这种捕捉不是流俗的关注细枝末节,正如他所说的:“我喜欢观察生活的碎片,喜欢在不知前因后果的情况下拍下被我惊鸿一瞥的生活点滴。”他的涩滞、沉默、敏感注入维罗尼卡的双重生命之中,我们也随之穿梭于波兰的华沙与法国的巴黎,感受其中微妙而神秘的力量。镜头的“推”与“拉”,那是对两个维罗尼卡生命的关注,不管其中是疏离还是仅仅导演赋予的悲情,它都越来越像拉我们逃离琐碎生活的绳索。

  也许会有人说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电影是感性的,但正是在这种感性中散发出导演孤独的冷静与冷漠,伯格森在《物质与记忆》中说的,“理智就是当下降列车从我们乘坐的上升列车经过时,我们注视下降列车……是一种使事物分离的梦幻”,或许他的冷静与冷漠就是这种理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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