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此时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
昌盛:你到说话呀?
昌明:我说什么?你是我哥,不是我爹!见面就数落我,真事儿妈。
昌盛:你那么大人,怎么就不懂得好赖话儿呀?再说你年纪轻轻的,现在就成天价提笼架鸟,挣不挣钱先搁一边儿,见天这么满大街逛荡,听那帮糟老头子神侃,以后再学得痞了巴叽的,更不招人待见。话我就说这些,自己好好想想。对了,刚才我看了看你的鸟,有几只可属于野生鸟类,哪天一没收,罚款,你亏的更多。
昌盛推门出去。
接上
小玲嗑着瓜子进了昌明房间。
小玲:三舅,你借我的800块钱,什么时候还我呀?
昌明:真对不起,舅舅上个月刚换完鸟的品种,赶明儿鸟卖出去,下个月一定还你。
小玲:行,那说好,下个月啊。
小玲:(胆怯地)三舅,问你个事?
昌明:什么事,问吧?
小玲欲问又改口“算啦”,
昌明:跟舅舅还客气,什么事?问吧!
小玲:你……你怎么不结婚呀?
昌明一听,顿时有点儿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干笑了两声。
昌明:(故作镇静地)现在女孩子眼光都太高,再说我一个人生活多潇酒呀。
昌明妈推开门。
昌明妈:你们俩聊什么呢?快出来吃饭吧。
客厅内
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肴,白酒、饮料。全体落座后昌盛站起身举杯。
昌盛:来来来!把杯都举起来。
大家陆续站起来举起杯。
昌盛:首先祝老妈生日快乐,我们来敬妈一杯,祝您身体健康,福如东海。
众人一饮而尽,坐下。
昌盛:妈,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哪儿不舒服就去医院,别心疼钱。我们这帮大的小的您也别瞎操心。
昌明妈:你和昌玲还有老二我根本就不操心,就是老三要是真能到你们单位上班,再找个媳妇,我能抱上孙子,就没有更高的念想儿了。
昌盛:昌明,听见了吗?别再让妈操心了。
昌玲:大哥,你们那儿正经理是哪儿的?
昌盛:外聘的,姓于。
小亮左手拿着鸡腿咬一口,右手的筷子不停地夹菜往嘴里送,满嘴流油。
昌盛:小亮,你半年没吃饭啦?
昌明妈:你怎么这么说孩子,小亮别着急,慢慢儿吃。
昌盛:这孩子自从上了高中,体重越来越重,可脑子越来越笨。对了,我倒忘了。
昌盛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小玲。
昌盛:你给大伙念念。
小玲接过一看,“嗯?”小声笑着,使劲干咳了两声以引起大家的注意。
小玲:北京吃范大学录取通知书。
昌明:什么?吃饭大学?
小玲:都别出声,听着(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地)刘凡亮同学我们荣幸地通知你,你已被我校录取为今年新生。我校历史悠久,是中国最早的大学。成立于清朝光绪年间,是慈禧太后亲自创立的。我校自成立至今,一直采取内部秘密招生,今年为了提高生源质量,培养新世纪专业拨尖人材,经中央批准,首次面向全国试招新生40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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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吃范大学招生办公室200X年X月X日
大家都强忍着笑,昌玲嗤嗤地喷了桌子上许多饭粒,难为情地用抹布擦掉。
昌明妈:还真有这种大学?这大学都教什么呀?
众人大笑起来。
小玲:姥姥,您听这网址——厕所饭店。
昌明妈:啊?呸!准是他们同学写的。
昌玲:现在的学生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这样踩乎人呀。
昌明:别笑了,小亮都不好意思了。
昌明妈:别听他们瞎说。
昌明妈站起身,走到小亮身边,用手轻轻托着小亮胖胖的下巴。
昌明妈:我就喜欢我这大孙子的胖劲儿,我们家几代人才出这么一个胖子,这是福份。小亮,想当年我和你爷爷结婚的时候,你爷爷是一身的骨头,就包了一层皮,等后来有了这帮孩子,买两毛钱肉他都舍不得吃一口。
昌盛:妈,这都挨不上。
昌明妈有些激动,眼角挂着泪花。
昌明妈:现在瞧咱们一大家子过着好日子,我就替你爸叫屈,这老头子为咱们家辛苦一辈子,把你们拉扯大,可自己一天好日子也没过过。
昌明妈越说越伤心,最后带出了哭腔。
昌明:哎,妈,您打住吧,今儿是您生日,您可别这样。
晚上 昌明房内
昌明坐在沙发上正打电话。
昌明:喂,金德子,我准备上班了,去我哥他们单位,准备当个经理或主管什么的。
金德子:呦,呦,呦,跟真的似的?
昌明:干嘛跟真的似的,就是真的!准备开业那鸿美商厦,我哥是副经理,我现在是发愁我那些鸟还没卖出去。
金德子:有事儿你吱声,咱哥们没得说。
昌明:这样吧,明天开始咱俩一起去贱卖,只要不亏太多就卖了。
上午 鸿美商厦前
鸿美商厦开业,彩旗招展,鼓乐齐鸣,人山人海。昌明挤在人群中踮起脚往前看。商厦门前,由警察和保安围起一个大圈,圈内一座平台上礼仪小姐排成扇形。前面是各界领导,嘉宾一字排开。昌盛也站在其中,高音嗽叭传来一女主持人的声音:“下面请于经理为鸿美商厦开业剪彩。”于经理面带微笑剪断彩带,几百只汽球升起,人群欢呼,昌明随滚滚人流涌入商厦。
商厦内,人潮涌动,电梯上下井然有序,昌明乘电梯在各楼间穿行,浏览。
商场服务台
昌明:我找一下刘昌盛副经理。
服务小姐:请到四层办公室。
昌盛办公室内
昌盛:你可真能慎的,今天开业才来,你怎么不来参加培训?
昌明:我昨天刚把鸟卖完。
昌盛:我也不知道你来不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现在空位都招满了。这样吧,我现在太忙,你去到二楼公关部找李真真,就说我说的,给你先找个事儿干。
公关部办公室内
几个人正围着李真真。
客户甲:我们部门有三个管灯老是闪,想换吧,也找不到电工。
李真真:你到一层找老张用对讲机叫一下。
客户乙:四层电脑部前地板砖坏了,绊倒好几个人,女人的高跟鞋跟都剐掉了,现在需要马上修一下。
李真真:现在来不及了,你马上叫四楼保安用隔板围起来,看着。
客户丁:我们要的是五个女模特,两个男模特,可现在还差一个男模特,空着位置,实在不好看。
昌明站在他们身后,一直插不上嘴,李真真突然回头,看见昌明。
李真真:你,什么事?快说。
昌明:您是李真真吧?刘经理让你给我找个事儿干。
李真真:什么事儿干?他怎么说的,还闲今天不乱,你应该去找人事部。
昌明:他说找个什么事儿……都行。
李真真:嗯,你多高?
昌明:1米83
李真真:哎,老王你不是要模特吗?带他走。
老王:这……这能行吗?
李真真:能行!不就是站着呗(用手指昌明)你跟他走!
老王带昌明出了公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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