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是个无名小卒,是头流浪狗,更是个疯子。他形容男人只有两件衣,金钱和爱情。他是陈子谦,他应该是让父母自豪和担心的儿子。英文媒体爱用“Bad Boy”导演形容陈子谦。他的两部作品《十五》和《4:30》只有男人的天下。
他解释:“我以前很怕拍女人,因为女人在电影中不是塑造成性象征,就是花瓶,再来不拍女人是对母亲的一种尊敬吧!”他说男人只有两件衣,金钱和爱情;女人太复杂,太多层次。最近几年生活圈子扩大,接触了不少女性,才有信心拍女人。
陈子谦的电影是寂寞的,他串起来放映的短片可以让你看到感动落泪。《十五》中不被社会与家庭接纳的游离青少年是落寞的,《4:30》一中年一少年的主人公是孤寂的。他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洞,不放自己放进(电影)是骗人的。我表面也许没什么,心中陪小演员(《4:30》小演员肖力源)一起流泪。”刻画寂寞都市人,感情受创韩国人(金荣俊饰演)与单亲小孩(肖力源饰演)如何互相扶持,走出人生的灰暗与清寂的《4:30》为求朴实,拍摄时不彩排,每个镜头不超过三个“Take”。有一天拍到第四个“Take”,陈子谦下令”全体回去休息“,大家都吓坏了。他说:“我知道拍到第四个Take,出来的效果就是‘演戏’。这不是我,也不是观众要的。”
肖力源通常一个Take就行了,结果把在韩国向来演喜剧的金荣俊搞到压力大,紧张的不得了!把金荣俊丢在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新加坡,让他把现实中面对和受到的挫折情绪融入戏中,正是陈子谦的如意算盘。金荣俊在韩国演喜剧,陈子谦把他变成颓废无助的男人,正是他爱颠覆的本色。
《4:30》多少看到蔡明亮的影子。“也许是长镜头的运用吧!缩短镜头演员内心世界体现不出来。”陈子谦笑笑说:“蔡明亮的助手说,《4:30》的节奏绝对比蔡导演的快。”如今作品远征柏林和威尼斯影展的陈导演,成名前曾经心酸。
只导过短片的陈子谦,为了寻找剧情长片的(执导)机会而与本地一知名电影公司负责人见面,对方告诉他:“陈子谦这三个字是不可能拍电影的;因为你是新加坡人,你是不会红,电影是不会卖钱的。你的唯一选择是帮香港电影公司导片,不过挂上香港导演的名字。”
陈子谦认为这一番话无疑是对一个充满理想的年轻人泼了盆冷水:“我只觉得很心酸,不过没放弃。我也因此深深体会得证明给自己看,而不是别人看。”
陈子谦说在本地拍非主流电影是很辛苦,不过他紧记自己的电影是以故事为主,每部片要给观众惊喜,新作《4:30》他又做到了,口碑好。当初投资商之一的曰本电视王国NHK将90页的剧本译成曰文,他大为感动。他说自己是个无名小卒,是头流浪狗,更是个疯子,不过NHK就对他坦白:“我们就是喜欢与疯子合作。”
也许正是陈子谦脱序但敏锐的观察,真诚而叛逆的性格等另类素质,造就了他与一般本地导演的绝对不一样,成就了他的作品的深度与广度,为自己赢得大家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