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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曙光：《集结号》对中国电影具有方向性意义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27日11:44 新浪娱乐
  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饶曙光 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室主任饶曙光 我个人真的是旗帜鲜明，毫无保留地要为冯小刚(冯小刚吧)、为刘恒，为《集结号》叫好。尤其是听了郑老师讲的，因为冯小刚拍这个电影那么大压力，这一点我特别感动。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就在准备写一篇文章，就是给中国电影金鸡奖(金鸡奖吧)论坛写的一篇文章。在这篇文章当中，两万多字，那我重点就是谈的我们现在需要在这种超级商业大片，在主流价值混乱的一个背景下，寻求一种主流电影的，尤其主流大片的可能。但是我心里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还是有一些不理智气壮，就是我们还没有有这样的实力来支撑我的观念。 所以在没有看《集结号》之前，实际上我对《集结号》就充满着这种期待。所以在本月18日，在工人体育馆万人的时候，我去了。带着我两个学生去了。去做了一把秀。我当时想着我不仅要去看这部电影，而且要看万名观众看这部电影的感受。我在看的过程中，被它吸引。这部电影确实是一部影院电影，有巨大的磁场，你置身于这部电影当中，完全被它感染。看完以后，发现周围的人都被它感动了，我自己也被感动了。 《集结号》对战争片有重大突破 所以当时下来以后，他们做宣传的人就问我对这个影片的意见，我当时就简短地发表了两条，首先第一条我觉得它是真正意义上的主流大片，对中国电影具有方向性的意义。第二个我觉得这部影片最成功的内在的原因，它是对主流社会心理的深刻的体察和把握。 这个影片对战争类型电影有重大突破，这一点我非常赞同。因为实际上我们就一直在探讨中国战争题材电影，或者战争类型电影如何突破。我个人觉得我们过去的战争电影，它是一个狂欢电影。就是说我们在看这个电影的过程当中，我们很难体会到战争本身的这种压抑沉重和残酷。而只是一种杀敌人的这种英雄主义的狂欢。 那么这基本上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简单地说，就是我们过去战争题材的电影，它是英雄的战争，而不是人的战争。我们在这个战争当中，很少能看到这种个人的，他的这种人性的冲突，这种压抑和悲哀，恐惧。 这一点我觉得刘恒他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他就是说，这种对战争的恐惧其实是人性的共有的东西。那么克服这个恐惧，他能够成为英雄，不能克服这个恐惧，那就成为狗熊。关键就是要走出这一步，但是走出这一步需要一个人性的支点和支撑点，我觉得冯小刚电影在这一点上，他找到了这个。 包括我们看《夜袭》(夜袭吧)，看《太行上山》，我们看完感受不到对战争的压抑和这种沉重。所以我觉得它把战争从英雄的战争还原为人的战争，人性的战争。那么这一点上，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点我觉得冯小刚的智慧和聪明，他保留了我们战争题材的革命英雄主义，但是淡化了那种我称之为廉价的，盲目的乐观主义。这完全把战争本身的那些东西全淡化掉了。而革命英雄主义就成了一个离开了个人的一种东西， 我觉得冯小刚在这一点上非常智慧，他保持了这种，如果说他把英雄主义也淡化了，那这个影片肯定在主流意识形态就过不了关。那么我觉得这一点上，淡化了盲目的廉价的乐观主义，另一方面体现了人性主义精神。我觉得这是冯小刚的聪明。 另外一方面，如果跟好莱坞的战争大片相比的话，那么好莱坞的大片对战争有一个反思，这个反思一般的模式就是反战。冯小刚对战争有反思，但是它又不是美国好莱坞对战争的否定，因为它毕竟还是对战争有争议性的。它对好莱坞的模式有借鉴，但又没有完全顺于它。这几个方面，都是冯小刚对战争类型电影的一个很突出的贡献。 《集结号》是对主流社会心态的契合 那么我们知道，实际上冯小刚这个电影关于战争的场面也就是半个多小时，那么这半个多小时，除了技术层面达到《太极旗飘扬》(太极旗飘扬吧)的那种感觉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对于后面的主流社会心理的一种关照。因为实际上假如说，影片如果它两个小时都是打的话，那么它就不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集结号》，它带给我们的思想的震撼力也不是像我们今天这么大。 为什么我说它最成功的内在原因是对于主流心理的题材的契合，因为它实际上整个的后面一个多小时，它实际上就在表达一种，我们现在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些不公平的东西，我们通过这个电影，能够宣泄我们的这种心理。那么冯小刚恰好在一个平衡的点上让你去宣泄，但又控制在主流价值的一个有效的范围之内。讨论类型电影，实际上最核心的一个问题就是，类型电影除了它叙事和影像之外，最主要还是跟观众心里，跟主流心理之间的关系。那么我觉得影片最大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它巧妙地把追求这种公平正义的这种心理在一定的范围内进行宣泄，同时又把它做得很好。那么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他实际上是主流类型电影取得最大市场化，争取最大层面的观众的最有效的武器。如果说这部电影，尽管它战争场面，如果它拍得即使比《拯救大兵瑞恩》(拯救大兵瑞恩吧)更好，但是没有后面的话，我觉得就大大折扣。 我觉得这是冯小刚这部电影带给我们众多的思考，所以我认为，我们研究类型电影，更大的程度上，我们要研究主流社会心理，因为主流类型电影它要表现的是一种善恶分明的表现，为什么观众接受它，我觉得是我们的主流心理趋向对一个复杂化，对一个宽容度越来越大。 那么实际上我认为一个电影，决定一个电影最终价值的，我觉得是它的人文含量，而不是它的技术含量。尽管技术含量很重要，假如说我们反过来，假如《集结号》没有前面那半个小时那样精彩的战争场面，那这个影片的价值又要打折扣的。 所以如果说有一点不足的话，我跟赵老师意见一致，就是这部影片还缺乏一个谷子地跟47个灵魂的一种对话。因为实际上我们在谈到，就是说所谓人道主义，所谓人文价值，其实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对话。人道主义最核心的东西就是对话，有了对话，他就能够建立起一种沟通，建立起一种宽容，建立起一种相互的包容，这也是文化交流过程当中所需要的一种态度。那么这部影片我觉得有点不太过瘾的就是谷子地跟47个灵魂的缺乏一种，更具有震撼力跟表现力的这种对话。如果有了这个的话，我觉得这个影片就可以像赵老师说的，迈过这一步，就成为大师，这个《集结号》就成为真的是一个伟大的作品。尤其是在中国电影，现在出现一种盲目，混乱，出现一种有点找不着北的这样一个感觉当中，我觉得《集结号》的出现，它对中国电影真的是有一个方向性的意味，而且我们对这个电影的研究，同时要延伸到类型电影与主流社会心理更深层次的，更多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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