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萨尔兹曼谈融资的多种途径

　　王冉：我们下面发言人是史蒂芬-萨尔兹曼，来自于Loeb&Loeb LLP，这个公司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法律公司，主要是服务于娱乐行业，美国的一家公司。我曾经听说他们北京要设立办事处了，我们很荣幸请到史蒂芬-萨尔兹曼先生。

　　史蒂芬-萨尔兹曼：在这里听到大家讲对于中国电影业，香港电影业的乐观，还有开拓的机会我觉得非常有意思。现在美国，尤其独立电影制作业已经处在危机当中，在几十年少有的美国电影业，越来越有丰富多样的投资形式，有的比如来自日本，有的来自德国，另外银行愿意给电影业，以此作为抵押，然后做更多的贷款，为电影业融资，银行会根据电影业的收益来进行分红。除此之外在80年代默契还有保险公司也参与进来，当然有的时候会有一些斗争，但是不管怎么说电影的投资越来越多了，大家分红的方式也是越来越多了。

　　比方说有家庭的录影业，有DVD，还有录像带，还有新的电视平台，电影平台的观看等等，现在又有了互联网、手机，还有新的数字技术，也就是说每过十年都有新的对电影业的利用，这样会带来不同的收入，影响了电影的制作方式。好莱坞以前是金光闪闪的，现在他的光环在慢慢地消退，所以说在好莱坞的蓬勃发展结束之后，现在进入了低迷阶段，我认为现在说是一种坏消息的完美风暴了，一个是资金方面，现在英国、德国、日本，还有很多方面，像美国的电影业注资，还有很多的融资人，还有对冲基金等等，他们对这些外来资金的应用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除非说现在有越来越成功的电影拍出来，否则还会有很大的问题。现在出现了供大于求的场面，现在金融业遭受到了重创，使得电影业受到影响越来越大。家庭录象的收入也大幅降价，因为达到饱和度之后走下坡路。现在越来越多的广告业抽去了很多的资金，他们削减了很多的成本。电影业数字的应用现在发展还不够强大，不如互联网、手机、DVD，来支撑不断下滑的DVD业的发展。所以对冲基金，还有私募的基金也参与进来，进入到一些非电影业娱乐业的发展当中来。所以对于电影业来说带来了更大的风险，使得吸引力在下降。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相比较电影产业而言，可能房地产业风险更加低一点。我的同事他在说，跟中国银行也开始电影投资了，现在银行针对这些预售所做的贷款也是越来越少了。我们有很多独立的电影制片公司要么消失了，不再制作独立的影片了。我们还看到有些人改换商业模式，发展速度降下来了。所以现在要讨论，从英国的角度，从美国的角度来讲怎么样为电影融资，的确需要我们仔细考虑。现在来自于密歇根的软钱，跟软实力含义不一样。他既有联邦政府，也有当地资金的支持，还有一些可以更换的减税措施，还有根据花多少钱还有回扣。现在密歇根，还有其他这些洲都在实行这样的做法。这些有可能会弥补税收方面减少的额度，现在酒店业和饭店业很多方面没有像电影业吸引人。像德国和亚洲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这要看是不是达到一定的标准，还要看共同制作的合约，有可能会拿到融资整个预算的20%到40%的额度。所以现在的问题越来越变成了，可能会拿到整个预算20%、40%的软钱，预售的模式难以为继，那么怎么做呢？这就意味着私营扮演的角色比以前更重要了。像IDG，其他的有经验的公司会有私募股本，还是觉得电影的投资非常有吸引力，这样的公司他们有很多的基金，他们需要独立的电影产业。

　　在美国发生的另外一个事，大家在理论上可能会认为人才变得越来越便宜了，尤其是独立产品，因为人才的降低会变得越来越多。但是在美国有劳工的罢工，还有一些大的电影公司罢工了，所以碰到了很多这方面的困难。我们认为再过一段时间，这肯定会对电影的产量带来影响，就是对供应量的方面带来影响，这样让市场对应好的电影的需求胃口会越来越大。

　　王冉：更好的这些人才没有办法像原先一流的人才一样要那么多的钱。

　　史蒂芬-萨尔兹曼：对于融资我们现在看到了越来越多的联盟形式，像巴林，还有中东的其他地方，现在越来越多地跟中国的合作合拍的形式不断地拓展到这些市场当中来。在过去几年当中我们看到很多独立的公司，他们现在跟中国越来越多加大合拍的力度。

　　王中军谈电影投资：刚开始没有定出办法和规矩

　　王冉：我自己一直很困扰，刚才介绍了美国各种各样的电影获得金融支持的方法，包括政府补贴等等，但是总让我们觉得电影行业是弱势群体，老需要从别人那得到帮助，要不然政府给我点钱，要不然基金会给我点钱，要不然退税的时候给点钱，可是网络行业不需要政府补贴，人家利润很高。为什么电影这个行业好像是一个这么需要别人给予外部帮助的行业？

　　王中军：主要是别人偷我们的东西太多，网络游戏的规则被偷掉的可能性比较小。那个规则定的比较好，你看网络上同时在线也好，监管打击的能力都比较强。刚才江先生说的，像DVD大量的下降还是因为盗版，和对电影知识产权的保护没有找到一个从技术上解决，都靠美德靠人的修养保持，我们被偷掉的东西太多了。现在还没有退税的问题。我们做电影不觉得自己弱势。

　　王冉：你们是第一家获得中国商业银行贷款支持的，华谊兄弟最早也是获得商业银行贷款支持的。我知道最早的两笔商业银行贷款支持需要你也有连带责任，所以风险方面没有能力。

　　王中军：我觉得刚开始没有定出办法和规矩。可能所有银行对房地产或对其他行业贷款，成熟行业做了很多比较标准的。从华谊兄弟之后，我知道北京，外地的娱乐公司电影公司拿到贷款渠道是不是相对畅通我不知道。刚才一位嘉宾说的风险是怎么样控制的，其实我们这几年开始跟工商银行也好，招商银行也好做贷款，其实他对还款的方式逐渐开始出现一些像房地产一样比较明确。以我们《集结号》为例，虽然是一个亿的项目，我们拿了五千万的银行贷款，实际上我们的风险是拿一个亿的风险，先还的五千万还给了我们的贷款行。你要仔细想贷款相对风险小了很多，如果我这个公司想做一个亿的戏我连五千万卖不回来的话，老板也就拍两部戏，就回家了。银行贷款有个人品问题，其实银行不光是看人看项目看回款的方式，我们头五千万还给贷款银行，然后再回一千万给我，我再回一千万我还赔钱呢。我们跟工商银行的贷款也是拿全部版权抵押，我的企业自己要有信心当然做个人连带责任。

　　王冉：银行按你说的，其实承担的风险非常小，他把风险全都切割给了权益投资人了。这种情况下作为权益投资，是不是意味着在中国市场风险更大？

　　帕特里克-麦戈文：我认为他们这种事先预付款的安排是适合中国情况的。我们一定要保持耐心，我们现在希望再过五六年的话在这个行业能够有更加成功的公司出来。

　　王冉：对于一个财政的回报来说，你的预估是什么样子的，大概30%还是40%，大概多少？

　　帕特里克-麦戈文：而对于新兴的企业一般来说是35%到40%的回报。

　　王中军：我觉得基本不可能，如果只拍一部的话，我好多年不拍我觉得有可能。如果是全部的，我觉得电影行业做不到这么高的回报。中国的电影和电视剧，我们参与的两个主要的板块回报率都没有这么高。但是你要说个别的一部戏300%的回报，不能说各个都这么高的回报。风险投资某一个项目是高回报，但是高风险，如果按照正常的一个企业行为我觉得做不到30%的年度回报。

　　王冉：江总呢，您参与了很多非常有影响力的大电影的制作，也是非常著名的制作人。最近包括韩国的《吸血鬼》也是您的制作。从您的角度来看在这个市场对于财务投资人来讲，一个什么样的回报水平是正常的期待？

　　江志强：我同意王总讲的，这基本上是很难说的。为什么到今天美国电影做了一百年越来越复杂了，电影很难用一部一部来讲。现在在美国投电影都是投一年两年三年的一堆电影，真的很难说。刚才王总说的很对，电影一定要十几部、二十几部才可以算，30%的回报有这个可能性，可能性比较高，你投5部30%基本上没有，但是你投几十部可能有这个30%的回报。起码美国以往几年有过这个成绩，所以现在还投。中国现在还不能说，我投亚洲电影，我觉得风险很大。

　　王冉：刚才史蒂芬-萨尔兹曼说把电影跟房地产比，投资回报率的概念。现在有一个问题，很少中国市场上的公司有这个能力来制造20部到30部电影，每年拍这么多，或者是两三年拍这么多也都不大可能，像华谊他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们这个数量一年是3到4部，今年是5部。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要投资于一个独立的电影，就会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如果说你要投资于一个电影公司，要看他的综合实力核心的力量，这样才能够让你达到比较稳定的回报。你是怎么样看待这个问题的？

　　江志强：我们慢慢学，现在还是有一些运气好的投一部赚一部还是有的。现在没有一个公司可能可以一年拍十几部二十几部，一定要长远地投。我觉得要看运气，运气不好就很难。

　　朱云来：他能把握每一部都那么高的回报吗？不是，他们的成功率比不懂的人高很多。先不看别的，这个市场在成长，毕竟市场有成长潜力，跟五年相比制作的经验更多了，而且你知道观众还是进电影院的，只是你怎么样让他进更多。你拍四百多部，但可能真正上的只有三四十部，成功率太低。这个行业要有一个更为体系化的管理，这个管理还是比较粗矿，在开始这都很正常。

　　王冉：老董的方法是既投酒店又投电影。

　　董平：电影一定是综合的投入，我们不能说把电影作为一个单一的东西，电影电视和其他媒体一定是综合的，中军挺大胆，你不知道市场要什么，再有经验的也有出问题的一天，所以一定是综合的。

　　王冉：中军先生是做极限运动的。

　　董平：对于一个没有经验的千万不要这么干。

　　王冉：没有经验的你千万别这么干，你把你全部抵押了也没有用。

　　董平：中国有人情有关系，国有银行全是法律问题。还有外国人的钱不要轻易拿，拿不到就容易陷到里头了。

　　嘉宾谈电影投资与回报

　　帕特里克-麦戈文：35%是一个平均的数字，我们一直认为如果我们投20个电影的话，7、8个电影会亏钱，其他的电影会赚比较多，比如说10到15，然后我们希望有两三个大片，然后会有300%到400%的回报，并不是说每个电影都一定要赚到30%。

　　史蒂芬-萨尔兹曼：我想说的是很多华尔街的投资都是基于金融的模型，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模式来计算，然后会得出预期投资回报率。如果你有10到15部电影的话仍然是有很多风险的，因为每部电影都有很大的风险。派拉蒙一系列的电影都是需要投资的，也就是说派拉蒙的一些电影不能挑挑拣拣，但是投资公司会有人为变化，然后发现他们之前所依赖的数据已经变化了。

　　朱云来：刚才董平讲中国电影风险很大，你多拍一些，这样你相对成功率高，相对比较稳定。开一句玩笑，假如做地产的很赚钱，然后你去拍几部电影，如果第一前提对电影制作有一些经验，借助另外一个稳定的现金流能够产生作用。你刚才说电影是弱势市场，说到底电影还是看有没有市场，如果老百姓真的往电影院里走，这很自然。昨天导演辩论的时候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是艺术还是商业，艺术的东西，或者说大家认为是一种公益，或者你认为需要推广的东西不一定有市场支持，没关系，如果大家认为政府应该花点钱，提供一点资助支持，这也很正常，而且保持创新的基础。主流电影最重要靠不断创造基础来保持，这样整个形成良性循环。说到底还是看市场，如果真的大家最后都不愿意看电影了，那只有政府出点钱搞文化教育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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