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甄六”那代人，谁在战场上杀敌多谁就是英雄；而对于“恰恰好”来说，比尔-盖茨是英雄，因为他创造财富并领导时代潮流……这是两代人的观念冲突，而冲突的双方——“甄六”与“恰恰好”——两个同一电影中的主角人物，一个是生活在历史中的老将军，一个是极具现代意识、在网络与现实中自由游弋的女大学生，正在胶片上丰满着各自的形象、个性与思维，演绎一个关于“沟通”的故事。这个故事是陈国星新片《聊聊》(暂名)，近期正在拍摄当中。日前，记者在该片青岛拍摄地采访了即将由青岛转场至丹东的《聊聊》剧组。

　　聊聊来龙去脉

　　青岛太平角一路的海边别墅群，人称“将军楼”。6月中旬的一天，将军楼17号院住进了古怪老头“甄六”，他总在湿热天气里早晚不落地披件厚重制服，头顶簇簇白发总是倔强着抗迎海风，他的活动地界总是围拢七八条壮汉、一二位“美眉”、三五台冷峻机器。壮汉里头有导演陈国星、摄影吕乐；“美眉”是化妆和场记或与“甄六”演出对手戏的漂亮女孩“恰恰好”；机器里转动的胶片记录着“一个战争老人秘而不宣的故事，一个关于他的外表和内心毫不相干的故事”。

　　故事讲述老将军“甄六”，时至今日依然生活在历史中，显得孤独、封闭，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实业家儿子为他雇请了女大学生“恰恰好”陪他聊天解闷，于是一个上个世纪初的老人，一个上个世纪末的青年走到了一起，因阅历和价值观念的不同，两人产生碰撞、冲突，并最终得到沟通，彼此走进对方隐秘的内心世界……

　　聊聊现场看戏

　　和剧组呆在一起的那个下午，拍摄的是戏尾部分，“甄六”的一场独角戏：取得沟通、变得融洽之后，“甄六”与“恰恰好”各自重回自己的生活轨迹。“恰恰好”在去科索沃的纷飞战火中采访前，用自己的半张脸和“甄六”珍藏的残破照片的一部分，用电脑合成了“甄六”一生最爱与一生最痛的女人“妞妞”的照片，留给“甄六”一个实实在在的寄托。“甄六”在这张“妞妞”的照片前体会人生的风云际会……17号院内，吕乐雄踞在两层楼高的临时高台上，将镜头内的表现传达给显示器前的陈国星，陈国星喊着开始叫着停，给“甄六”扮演者雷恪生说戏时，先叫一声：“老爷子……”在演员补妆或调换场地的间隙，陈国星就对着副导演叨叨几只鸡的事：“那只公鸡从北京带来的时候老叫唤，这两天要它叫又一声不吭了，怎么办？”“甄六”行伍之前是农民出身，做了退役将军之后，住着花园洋房，却固执地拔去花草养鸡，影片对此有一些令人忍俊不禁的细节处理，而剧组也同“甄六”一样死心眼儿，专程从北京挑了几只肥鸡，宝贝一般带在身边。“为了这几只鸡，剧组上哪儿都遭投诉，那只公鸡乱了分寸，昼夜打鸣。等到拍戏时，又死硬得很，不吭一声。”记者暗乐兼纳闷，心想等影片上演了，得看看什么样的几场戏，非京城带过来的几只鸡不能演？

　　聊聊“甄六”当官

　　拍摄间隙，和雷恪生的聊天是愉快的。这位实验话剧院的老演员，没有“甄六”的怪癖脾气，还专找着生动的那一茬儿和你聊：“我啊，演这个戏乐坏了。终于让我演到将军了，还由着我说家乡烟台话……”话剧舞台上演尽老少中外各色人物的雷恪生，在影视表演的角色上却常被一拴三两年：“《秋菊打官司》时张艺谋找我演乡长，后来接二连三的影视剧都找我演乡长、公社干部；后来李少红让我演电视连续剧《雷雨》中的鲁贵，又一发不可收拾给人演管家。虽然老有角色演是好事，但被当成类型角色对演员来说也是痛苦的，《聊聊》让我从乡长、管家的类型角色当中跳跃出来，但千万别又成为演将军甲、乙、丙……的开始。”

　　导演陈国星自6月中旬挥师青岛拍摄《聊聊》以来，就一直低调处理影片的宣传事宜。对于不期而至的记者，他说：“没有举办开机仪式，邀请媒体采访片场，是因为这部片子不是捧明星的片子。影片所表达的情感及价值观念是国际化的、超阶级的、符合全人类共性的。我们要实验一种方法——不用商业化操纵、电脑特技支持，也能拍出好电影，感人的电影。”晨报记者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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