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人眼里，孟京辉似乎跟那个神奇的足球教练米卢有一拼，那就是永远不会按常理出牌，这恐怕正是标新立异的“孟式戏剧”最具魅力之处。于是，头一回拍电影的孟京辉给大家带来的是更多的期待、更多的遐想：老孟拍的电影会是怎样的呢？拍电影的老孟又会是怎样的呢？在《像鸡毛一样飞》开机前，曾一度盛传老孟会像搞话剧时那样，每天拍戏前先带着演员做一做类似于“杀手”的游戏，然而，事实上老孟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相反，这次他一改每次话剧排练时的“张扬”，选择了“少言寡语”方式悄然开始了他的电影处女秀。

　　在拍摄过程中，坐在监视器前的孟京辉很少打断演员的表演，而总是待一个镜头完晚整整地拍完后，才对演员说“行”，然后，他会迅速起身走到演员跟前，慢条斯理地告诉演员哪些地方需要再改进一点，如果你站在两米以外，绝对不可能听到孟京辉说话的细节。不过，有意思的是，从没见过他在片场当着大家的面冲着演员或者现场工作人员说：你哪哪做得不行。

　　也许是因为男女主角陈建斌和秦海璐都在戏剧方面与老孟合作过，老孟与他们之间在表演方面上已形成了高度的默契，他给演员说戏多是用一些启发性的精炼词汇来表达，比如：“陈建斌我们再来一条高兴的”“海璐，这条拍忧郁的”“这条拍一个无表情的，零表演”。所以，你能感到在片场上，孟京辉很少说话，而且从不大声说话。在他的影响下，现场其他人也自然而然地说话声音不大，各部门协调工作也不约而同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片场中大多数时间声响不超过30分贝，大家都处于一个忙而有序的工作状态之中。

　　纯技术操作上的东西，孟京辉很少参与意见，他非常信任摄影师、灯光师、美工师的工作能力。老孟更关心的是画面构图和演员表演状态方面的感觉。他说：“电影更多的是意象的东西，戏剧主要是展示现场效果，艺术美感有它自身的规律，我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我自信在拍电影方面有这种良好的判断能力。”

　　坐在监视器前，孟京辉总能灵光一显，想出一些新奇情节和独特的镜头语言，这种思维方式很像他执导戏剧的方式，随时随刻捕捉激情和灵感。不过，一些想法由于技术问题被摄影组否定了，但还是有一些奇怪的构想实现了。摄影师曹郁说：“与老孟一起工作很过瘾，他总能不断的想出一些新奇的点子，激发大家的思维。有很多东西也只有老孟能想出来，非常精彩，但这精彩同样源于他最大优势，他不懂电影。”

　　走出片场，我想起了孟京辉开机前的一番话：《像鸡毛一样飞》将是一部先锋派的电影，它将与你看过的所有影片都不同。我并不是为了拍电影而拍电影，而是我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唯美的东西还未体现，而电影恰恰能够给我提供比舞台剧更丰富的表现手段更完整的表现我自己。毛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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