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衬衫，蓝色泛白的牛仔裤，一双黑色的大头皮鞋，再加上一付黑边眼镜，从表面上看，电影监视器前的孟京辉和话剧排练场上的孟京辉并没有什么两样，依然是温文尔雅的谈吐和极具亲和力的笑容。不过，来到孟京辉的电影处女作《像鸡毛一样飞》第一场戏拍摄现场的人，还是强烈地感受到了“孟式电影”的与众不同。这场戏的拍摄场景是在丰台桥梁厂的工人俱乐部剧场舞台上。开拍前，一位迷恋“孟式话剧”的美少女突然凑到孟京辉跟前问：“孟导，您第一次执导电影紧张吗？”老孟听后莞尔一笑：“我紧张什么呀，何况又是在剧场里拍，这地方我熟啊！”

　　第一场戏拍了三条相对独立的镜头：第一条，一张仅仅活了37岁的前苏联著名诗人玛雅科夫斯基的巨幅照片充满了银幕。第二条，西红柿缓缓飞过来，砸在墙上，红色的汁液飞溅。片中主人公、诗人欧阳云飞面对镜头，面无表情。一个西红柿向云飞脸直飞过来，他躲过了，另一个西红柿却正中他的额头。第三条，一把锥子旋转着飞过云飞头顶，砸在窗户玻璃上。孟京辉说这是电影的开头部分，拍摄这三条的顺序也是电影放映时的顺序，它将把观众带进一个充满怪诞和诗意的氛围。

　　由此我们便已不难嗅出点老孟电影的味道来。孟京辉说，他会尝试一些别的电影导演不太注重的手段来实现他在电影方面全新的美学探索，例如，在接下来的拍摄过程中，他通过人物表情不断的变换来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有一场戏，女主人公方芳盘腿坐在床上吃西红柿。西红柿被挖了一个洞，方芳用吸管费力的吸着吃，这个镜头拍了三条，唯一的变化是方芳的表情：1方芳高兴的；2方芳生气的；3方芳面无表情，凝视前方……

　　“从一部影片可以折射出该片导演对社会生活的认识是否尖锐，怎样通过转瞬即逝的画面表达自己的思想是最重要的。我一直认为表达得越充分，越真诚，越有直指人心的力量，就越能赢得观众。”孟京辉说，“我从小就非常喜欢看电影，许多著名导演的作品都对我日后从事戏剧事业起到了极其重大的影响，像卓别林那种深入人心的喜剧风格，费里尼.勃格曼给予人们的那种惊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戈达尔用他独特的镜头语言阐释出的革命性精神……”

　　孟京辉最欣赏的电影有戈达尔的《筋疲力尽》、塔尔科夫斯基的《镜子》、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和卓别林的《摩登时代》。他相信《像鸡毛一样飞》也将是一部不错的先锋派电影，它能表达出戏剧舞台不能表达的东西，他会比我的戏剧作品更丰富、更直接、更唯美、更鲜活、更精致。

　　在片场，孟京辉在他并不熟悉的工作模式下从容镇定的尝试着新的探索。坐在监视器前，孟京辉总是一幅乐呵呵、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像他给成功下的定义“什么是成功，我的作品在全世界获得了八百六十个奖叫成功吗？做生意赚三个亿的美金就是成功了吗？什么是成功，始终保持着一个勇于追求，享受生活的良好心态是最重要的。”毛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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