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曾经问过孟京辉和编剧廖一梅,干嘛给自己的第一部电影起了那么一个怪怪的名字——《像鸡毛一样飞》究竟是啥意思?但是,两人对此始终笑而不答。眼下,老孟处女电影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许多悬念正在逐一解开。显然,片名的寓意与老孟在这部影片中渲染的“理想主义”色彩有关。而在老孟的电影里,鸡是以“群众演员”的身份出现的,养鸡场更成为故事发生的三大主要场景之一。有意思的是,这些鸡演员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鸡,而是一群浑身上下,从羽毛、皮肤到下得蛋都是黑色的怪鸡。
说起,这怪怪的黑鸡,老孟强调这可不是为了拍戏,让美工特意染成的,也是不是我们熟悉的乌鸡,而是一个是九十年代刚刚出现的新鸡种,其毛、皮、骨、肉甚至鸡冠、舌头都是黑色,具备高营养、口感好的双重优势。据老孟介绍,和片中的鸡场场长陈小阳的理想一样,这群黑鸡的主人,北京瑞泰和养殖场的两位老板,白云飞和王纯溥做梦都想把北京人的餐桌上的白鸡蛋全部变成他的营养价值很高的黑鸡蛋。提起,白云飞和王纯溥其实和老孟乃至这部电影都有很深的渊源,换句话说,他们就是这部影片在生活中的真实原型。和片中主人公欧阳云飞仅一姓之差的白云飞和孟京辉都是1986年在首都师范大学毕业的,而王纯溥比他们高三届。他们俩都曾是理想主义者和诗人,在校期间他们在一起创办了文学刊物《地平线》和诗歌刊物《三环》,还一起自编自导话剧,1998年他们放弃了各自在城里的工作,联手开办黑鸡养殖场至今。
两年前10月份的某天下午,这部电影的最初创意就诞生在他们位于顺义李桥镇的养殖场内的草地上,当时,他们只是希望,孟京辉和廖一梅能把他们以前共同经历的事情拍成一个戏来作为纪念,没想到两年之后,他们的鸡场已经变成了老孟的片场。不过,他们强调,电影中的具体情节与他们的现实生活没有什么太多的联系。而且女主角“方芳”这个人物也是虚构的。虽然他俩都曾给各自的太太写过情诗,虽然太太们对他俩的诗都曾像“方芳”对“欧阳云飞”那般欣赏。
说起,和黑鸡的感情,用他俩的话说那真是深了去了,为办好养殖场他们在场里一住就是一年多,一双以前捧书本的手拿起了铁锹、拉起小车、烧锅炉、清鸡粪,为了提高黑鸡蛋的品质,哥俩同技术人员一起进行绿壳蛋黑鸡的选育、繁育、扩群……不过,他们还是对孟京辉搞艺术给与了无偿的支持——把鸡场改造成孟式鸡场,同时,因剧情需要砸烂无数个鸡蛋,还要用几百只黑鸡做道具,这些鸡从没见过乱哄哄这么多人,出现了生物学中的“应机反映”受到惊吓后,不能再产蛋了,几百只鸡只能杀掉当作肉鸡处理了,孟京辉在养鸡场的戏拍完,鸡场的直接损失近十万元。黑鸡们的贡献还不止如此,它们每天都要贡献一盘盘营养丰富的炒黑鸡蛋给劳累的剧组人员补充能量。而且,令人感动的是它们还不惜牺牲生命。片中有一场戏是鸡场闹起了鸡瘟,黑鸡被防疫站的工作人员当场焚烧。这场戏是实拍,看着与自己已经处出了感情的黑鸡们,剧组许多大小伙子都掉下了眼泪,而特爱吃黑鸡蛋的秦海璐更是唏嘘不已,发誓再也不吃黑鸡蛋了。值得一提的是,近日,鸡场里又多了一个庞然大物——一只鹤立鸡群的鸵鸟,把鸵鸟请来意欲何为,老孟说看电影时就知道了。
老孟的电影快杀青了,黑鸡们也要搬到它们的新家——一个更现代化的养殖场里去了,瑞泰和养殖场也将办成北京瑞泰和企业有限公司成为全国黑鸡养殖基地。两位鸡老板说,如果这部电影成功了,决不是孟京辉一个人的成功,他代表了我们这一代还存有理想主义精神的人,孟京辉是金字塔的塔尖,我们这些人是基座。这部电影也会很有可能淹没在当今这个躁动的年代中,但他这个小声音的存在也就是很有意义的。也许老孟的电影成功之时,也将是黑鸡在北京的市场里耀武扬威之日。毛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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