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附件>>黄蜀芹简历
黄蜀芹,广东番禺人,1939年生于上海。1964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后任上海电影制片厂导演。早年曾在《啊!摇篮》、《天云山传奇》等影片中任执行副导演。
电影获奖情况及代表作:
《青春万岁》(1984年获苏联塔什干国际电影节纪念奖);《童年的朋友》(1985年获文化部1984年优秀影片奖,首届中国儿童少年电影童牛奖);《人.鬼.情》(1988年获第八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编剧奖,第五届巴西利亚国际影视录像节电影大奖-金鸟奖;1989年获法国第十一届克雷黛国际妇女电影节公众大奖);《我也有爸爸》(1997年柏林国际电影节特别奖);《画魂》(1994年)。
电视剧获奖情况及代表作:
《围城》:1991年获“金鹰奖”优秀电视剧奖、“飞天奖”优秀电视剧奖、最佳编剧奖、最佳导演奖《孽债》:1995年获“飞天奖”三等奖对话
>>本报记者VS黄蜀芹
我实在是不适合赶时髦
记者:您的电影镜头似乎总是对向平民百姓,表现凡人的喜怒哀乐,《青春万岁》写中学生,《童年的朋友》写战士,《人.鬼.情》写戏曲艺人,《我也有爸爸》写患白血病的孩子。您觉得这种特色如今还能像十几年前一样抓住大多数观众的心吗? 黄蜀芹:当然,现在的观众是和以前的不一样了,但总有那么一部分甚至是很大一部分观众是愿意看这类题材的吧?我相信最朴素的总是最持久的。我的影视作品都在充满激情地表现凡人百姓。我一直说,在电影里,真诚、真挚是很重要的,没有这些,成就不了一部好片子。拍摄技巧,是可以练出来的,是术;但真诚是发自内心、与生俱来的,是一种先天的素质。真诚是一种艺术上的要求。比如说,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的周星驰,我觉得他的电影中就充满了人性与真诚。
记者:所以,您摒弃了一些表面上很时尚的东西? 黄蜀芹:可以这么说。但这种摒弃非不为,是不能,我想主要是因为我是个思想特别简单的人吧,我从来就不痴迷于时尚的东西,一直崇尚自然。对花哨的东西,我特别不敏感,我的影片都不够时髦,但我有别的特点。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只能取我所长,用足我的长处,用小题材去抒发大感情。
记者:您真的没有引领过潮流吗?1980年代初您拍的《青春万岁》不是开了风气之先,让人们对1950年代大学生活顶礼膜拜? 黄蜀芹:但其实在当时,影评人对这部片子大多是不以为然的,他们觉得那个时代的青春已经太过时,当时的文化界关注的是思想解放与革新,那才是潮流。这部片子只是后来人们回过头来看时才被封为佳作。所以,由此看来,我实在是不适合赶时髦或创造流行的。
新片是赵丽蓉未偿的心愿
记者:听说您这部新片本来是为赵丽蓉老师度身定做的? 黄蜀芹:这么说不准确。事实是剧本取材于一个真实的故事,1995年我到北加洲的一个叫牛津的小镇看望老友,友人讲到邻居一位来自山东、探访儿子、一句英语也不会的老人在美生活发生的矛盾误解和趣事。我听后很感兴趣,中国大陆反映海外华人故事的影视作品大多聚焦在留学生题材上,但赴美探亲的山东老太太确实是相当一部分在美华人的缩影。后来我遇到了曾写过《大阅兵》的女作家高力力,就促成了剧本的诞生。当时跃入我脑中的主人公人选只有一个——赵丽蓉。
记者:可是后来老太太不幸离世,这成了永远的遗憾? 黄蜀芹:方青卓也演得很出色。只是,对赵丽蓉来说,的确有个未圆的梦。1999年她去世后,她的公子给我打电话转述她离开前的话,到那时她还惦着这部戏呢,她说‘我觉得这辈子特完美,但只可惜来不及拍黄蜀芹的戏了。’我听着眼泪就出来了。为此我也很自责,要是能早点拉到资金,启动这部戏,老太太就不会抱憾而去了。
我不会再提女性电影的概念
记者:电影研究专家戴锦华教授在谈到女性电影时,认为“中国若有女性电影的话,就是黄蜀芹导演的《人.鬼.情》”;很多媒体也称,无论年代久远的《马路天使》、《乌鸦与麻雀》,还是宛若昨日的《青春祭》、《良家妇女》,要说“中国第一部女性电影”,还是黄蜀芹的《人.鬼.情》。您怎么看待这个评价? 黄蜀芹:我很认真地拜读了戴教授那篇文章。戴教授是中国电影评论界很有独立精神的一位专家,对她的评价我很感谢。但事实上,这部电影中体现的女性意识,并非我着意渲染的,这中间有一个从不自觉到自觉的过程。我是在拍摄的过程中才逐渐地捅破那层窗户纸的,也可以说是一种自我觉醒和自我完善。甚至包括之后的《画魂》,也是这样的,而且,在我看来,《画魂》的商业性更强一些,因此可算一部完整意义上的女性电影。
记者:但在此后,您的影片中的女性意识似乎并不明显了。 黄蜀芹:对,这倒是我着意避免的,我不能每部片子都讲求女性意识。因为女性电影从来就不是市场的主体,我们必须承认,这是个男性意识为中心的电影圈,包括好莱坞都是这样。事实上,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不一定成正比,如今,男女平等更难。而且,我觉得越是刻意地要去提出“女性电影”的概念,就只会越说明女性地位的薄弱。我想我是不会再去做女性电影了,因为环境不同了,做不了了,没必要做了。这一点,我看得特清楚。
记者:您一定是国际妇女影展的常客? 黄蜀芹:法国巴黎每年有个克雷黛国际妇女电影节,从我的《人.鬼.情》1988年在那个电影节得奖以来,他们每年都会邀请我去。最难忘的还是1988年那次,《人.鬼.情》不但是当届的开幕电影,还破例在一次电影节上连放四次。另外,让我很有满足感的是,美国的好几次中国影展,都把《画魂》作为首选。
记者:您认为,中国电影业的现状,最主要的不足是什么? 黄蜀芹:没有层次分明的院线分类。据我所知,日本、韩国都有专门的艺术院线,商业片从来都不会挤掉艺术片的档期和市场。你看,霍建起的《那山那人那狗》在日本的艺术院线放了那么久,那么火,在国内,却知者寥寥。不是因为我们中国的观众不会欣赏这样的影片,而是因为我们的放映机制没有考虑他们的需求。
巩俐完全胜任威尼斯评委会主席记者:第59届威尼斯电影节刚刚落幕。巩俐担任评委会主席一职遭到了一些人的质疑。您觉得她合适吗? 黄蜀芹:我觉得她很胜任。你们对她不了解,其实她是个在表演之外还有许多优秀素质的人,她大方、公允、平和,具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气质,做一个评委会的主持工作,不在话下。他的父亲是山东一个大学的教授,我想她的这种潜在素质也来源于家庭的熏染。她有一种宠辱不惊的气度,找得到自我。她的这种素质,是她之后的一些明星们所不及的,像章子怡之类的孩子,都还太嫩,还需要修炼。我每年在政协会议上都能见到她,我发现她越来越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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